对不起。
只因她说了一句喜欢，就要对男人说句对不起。
止姒眨了眨眼，眼眶酸涩极了，眼泪没出息的流出来。
她不该哭的，至少在此刻。
太丢脸了。
她为什么要脑抽说出这番话？为什么能够自信的认为男人对她也有那种想法。
不过是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情，男人起反应是正常的，这只不过是身体的本能。
跟情爱根本沾不了半点边。
她怎么就可以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顾权……求你了……别看我……”
止姒闭上眼睛，拼尽力气说出这番话。
她情愿自己没说过这番话。
只埋藏在心中就好了。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她要承受说错话的代价。
顾权瞧着女孩几近崩溃的狼狈模样，心中的恶劣更甚。
他更喜欢亲手将猎物的自尊心一点点的碾碎。
在他面前。
没有自尊可言。
全凭他的心情喜好来决定生死。
公平？
在他这里从没有公平二字，更没有情感对待，他想要就一定能得到。
思及此。
顾权移动手掌，抚摸着女孩的脖子，
光滑的脖子轻轻一扭就会断掉，眼前鲜活的人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令他满意的猎物不多，若是这么轻易就死掉，未免太可惜了。
罢了。
可以再忍忍，时间还长。
瞳孔传来一阵阵痛感。
顾权知道他的瞳孔颜色在瞬间变化，黑色与血色瞳孔不断的切换着，两种情绪撕扯吵得他头痛欲裂。
仿佛有两股力量在不停的生生的撕扯着他。
良知与暴虐纠缠。
倒显得他更像一个人。
血瞳完全替代黑色瞳孔。
顾权低头。
口中的腥甜……
顾权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眶里的温热流出来，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鲜血从眼眶里流出，血越流越多。
顾权强行抽离意识，从女孩身上退出来。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抑制不住咳嗽，鲜血喷涌而出……
每咳嗽一声鲜血又会吐出来一滩。
止姒看着男人咳血，顾不得脖子上的疼痛，赶紧过去搀扶。
她扶着男人的手臂坐在花坛边“顾权你怎么了？别吓我……”
止姒捧着男人的脸不停擦拭流出的血泪。
男人的鲜血仿佛能灼烧她的肌肤，
血模糊了她的手，
止姒忍着强烈的灼烧感胡乱擦拭。
没忍住，急哭了“顾权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对……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就好了……”
止姒慌忙掏出手机，一时手抖没拿稳，手机掉到地上摔碎了屏。
她快速捡起来按着屏幕键，除了屏碎掉勉强能用。
按拨号键120
没等电话拨通，男人夺过她手机“不用，一会儿就好。”
顾权从口袋里拿出匕首，在手掌上快速划出一个口子。
他递到女孩唇边，冷声命令道“快喝。”
女孩被他的话吓到却不敢反驳。
立马乖乖照做，喝着他手掌流出的鲜血。
随着鲜血的快速入口。
顾权明显感觉身体上的燥热被压下。
鲜血流出的速度越来越慢。
他脸上的血色也在快速消失。
除了女孩，任何人看不出他的变化。
仅仅几分钟时间。
所有一切恢复正常，好似刚刚那不过是错觉。
顾权坐在花坛边，轻轻将女孩抱进怀里，
哪怕抱得很虚，还是能感受到女孩在害怕的发抖。
看来刚刚的幻境把女孩吓到了。
他抬手抚摸着女孩的后背，故意说着“害怕了？想逃吗？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一次离开我的机会。”
一字一句，语气算不上好。
真以为他是个大度之人，别想了。
女孩若是敢说出一个拒绝的字眼，他会让女孩在地下室度过后半生，
身为妖这点能力还是可以有的。
在心中默数三个数。
等待女孩如何回答。
止姒虚靠在男人怀里惊魂未定。
脑海中一遍遍回荡起男人双眼流血，不断口吐鲜血的模样。
从未见过这个阵仗，刚刚还那副满脸鲜血的样子，下一秒又恢复往日正常形象。
止姒无比确定刚刚她擦拭男人脸上的鲜血时手上沾的黏腻感如此清晰，绝对不是错觉。
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害怕吗？
害怕。
止姒搂着男人脖子，轻声说着“我害怕你出事……顾权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放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男人会没事。
她不希望男人出事，也承受不住他有半点差错。
是真的害怕，
由内而外的冷，
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吓人。
她以为男人会死……
没办法想象鲜活的人在她面前倒下，这种慌乱要将她折磨疯。
她承受不起这份打击，更没办法想象没有男人的日子该怎么度过。
明明之前的她也活得很好，在没有遇到男人之前，为什么一切都变了，男人什么时候在她心里这般重要。
重要到任何人不能代替，更不能没有他的存在。
只想让男人好好的活着，不受任何病痛的折磨。
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会让她如临大敌。
顾权抱着女孩轻轻拍哄着来抚平她的不安。
两人静静相拥几分钟。
什么都没说。
情绪逐渐压下，他眼中的红也在一点点褪去。
顾权带着人回到家里，拿出保温盒里的饭菜，已经糊到不能要的地步。
本就没多饿。
现在他需要的是精神上的食粮。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除了当事人。
顾权享受着女孩的娇软。
软软糯糯的团子。
像一只会哭的雪团。
令人爱不释手。
时间仿佛按了暂停键。
任何事情不能阻止，
顾权脱掉外套，将手机扔在一边。
碍事的手机铃声响起。
总有不合时宜的动静来打断他的好事。
一群无聊的家伙，
顾权抄起外套遮住女孩的脸。
眼中的红再次出现。
不知何时，
只听哐当一声。
从卧室里扔出来一个木架。
顺着力度滚来滚去，直接在楼梯上跳跃着滚落。
滚得欢快。
隐匿在沙发缝隙中。
卧室门口。
歪倒着的架子倚在门缝中，架子角上挂着女孩的衣服摇摇欲坠。
随着声音，连衣服都察觉到主人落泪。
裙摆无风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