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小龙说完这番话，包厢里大家都沉默了。
连周鸿祎都叹了一口气。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到我说了。”
“20万，可以说是白菜价，甚至可以说白送。”
“作为一个商人，听到这种价格实在是心动，别说20万了，就是乘以十倍我相信很多人都愿意投资。”
“我相信你也知道张树新现在做已经换了东家。”
“千问，你们应该都听过，之前张姐和我说，最近我们的邮箱注册人数不见少，但是访问千问的人却少了。”
“门户网站的盈利很大一部分来自用户，我们既然推出了免费邮箱，难道真是做慈善？”
“免费邮箱也是为千问服务的。”
方承枫解释道。
这下大家都明白为什么方承枫找上门来，Foxmail的确算是某种意义上砸了人家的饭碗。
“其实我很佩服你们这群人，真的，互联网能蓬勃发展，少不了你们这些在后面付出的人。”
中国的互联网从94年开始，哪怕发展到后世，还有很多免费破解之类的存在。
这些人堪称不求回报，在一句句好人一生平安中迷失了自我。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互联网的发展。”
方承枫的话说完，就听见几个人喊道不可能。
要不是看在张树新的份上，估计直接就开骂了。
连张小龙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方承枫。
“是不是没法理解？你们免费做软件给用户使用，这是好事，怎么可能会阻碍互联网的发展？”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说如果，大家都没有这种免费分享的精神。”
“是不是就是没有Foxmail了，所有人登录邮箱都要一步步的从网站登录，然后输入账号密码等一系列繁琐的步骤。”
看到大家点头，方承枫继续说道。
“肯定有人看不下去，就算没你张小龙，也会有赵小龙，孙小龙开发一个类似Foxmail的软件，这个应该大家都认同吧。”
“而这个类似的软件肯定是收费的，或者说通过其他的方式盈利。”
“大家一看，开发软件还能赚钱，是不是有更多的人投入其中，开发一个又一个的软件。”
“这里面肯定有好有坏，但不管怎么说，大家的选择性更多了。”
“如果都像你们这样，一个个免费开发，免费使用，用户一看，哎呀，有免费的东西，虽然差了一点，那我干嘛还要用那些收费的东西。”
“Foxmial横空出世，我敢说，未来不会有类似这种邮箱收费软件的出现，绝对不可能。”
“你们觉得呢？”
方承枫老神自在的说道，其实这里面有些是偷换概念，只不过一般人很难发现。
大家的脸色都郑重起来，方承枫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后世你在大街上找个人问，这个东西免费送你。
我敢说，绝大部分人会直接来一句，要付出什么。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被我们国家的一些互联网厂商硬生生的弄成了贬义词。
大家都知道了免费才是最贵的道理。
现在不一样，免费是真的免费，而且还非常好用。
甚至在后世这些免费的软件还存在，收益用户大的惊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说的的确有道理，那我做Foxmail还是错误的？”
张小龙给方承枫几句话说的都怀疑自己了。
“当然没有错了，互联网在我们国家才多少年啊，用户才几百万，甚至很多人上网只会冲浪。”
“连邮箱是什么他们估计都不知道。”
“我不是说免费不好，在一个行业的初始阶段，免费能够吸引更多的用户进来，从而扩大规模。”
“但是走上正轨之后，免费就成了制约，市场需要竞争，但人都有趋利性，免费会让其他人没有活路。”
“我不反对免费的存在，千问也有很多免费的产品，邮箱就是免费的，很多专题讲座等知识都是免费的。”
“互联网是一个新兴的行业，他最大的存在就是分享。”
“你们可以想象下，未来某个时候，我们对于某些不懂的知识，只要打开电脑，就能在网上找到相关的答案。”
“学生遇到题目不会，可以找到母题研究，工人技能不会，网上就有教学，农民种地遇到问题，就有相关的解答。”
“这才是一个国家互联网发展的正向意义。”
方承枫没理会张小龙渐渐难堪的脸色。
“我相信说到这里，你也明白了吧。”
“你可以用情怀让Fomail免费，可用户会记得你的好吗？我觉得不会。”
“现在是因为这款软件还可以，最重要的是免费，你说要是出了一款比Foxmail还好而且免费的软件。”
“你觉得结果会怎么？”
张小龙坐在椅子上，眼神都没了焦距，自言自语道：“他们会很快抛弃Foxmail，转头拥抱其他软件。”
“看来你也知道啊，之所以没出现，一来Foxmial还是很不错的，而且暂时我不觉得有人愿意没事找事。”
“可现在你的软件已经影响我千问的流量了。”
“我承认你的技术很厉害，但是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和千问几百人相比吗？”
“我要是砸钱开发一个和你Foxmial差不多的软件或者比你的更好一点，我也免费。”
方承枫看着张小龙继续说道：“到时候我放在千问的首页，让所有人都知道，再弄些优惠政策，我相信最多一年，Foxmail就会无人问津。”
“技术你很厉害，但是要说到做生意，你连入门都没有。”
“不然也不会坐拥一款百万级用户的软件却过的如此清贫。”
“你说如果所有的人都学你，你觉得互联网能进步？”
“所有人都用着免费的软件，谁来开发，毕竟像你们这样为爱发电的真找不到几个。”
“任何一门行业，只有大家都赚钱了获得实惠了，它才能持久下去。”
“否则就是无根之萍，无本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