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月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讶对方的淡定还是该做什么，他喉结上下滚动，沙哑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妩媚性感。
“不，不要说死，”晶莹的泪珠将鸦黑的眼睫染得湿亮，“我，我哭只是想到你肯定很疼，我，我的心也跟着疼。”
说着说着漂亮的男狐狸精便又开始掉眼泪，黑夜里他压抑着哭声哭得白里透着粉，整个人都又娇又粉。
无端生出些旖旎暧昧。
楚白袅觉得唇舌有些拔干，见她有坐起身的意思，宋居月赶紧撑直身子去扶她。
楚白袅见他身上穿着自己的浴袍，浴袍明显小了不止一星半点，左右两边根本系不上。
瓷白宽阔的胸膛就这么裸露出来，只堪堪遮住了两朵艳红的梅花。
“来，”楚白袅克制着不去看他身下，只张开双臂，“宋先生，来我抱抱。”
在黑夜里，在家里养的小狐狸突然变成男人的情况下，在要熟悉又不熟悉的境地里，她偏生选择了最礼貌也最疏离的称呼。
而且是用唤小孩一样的语气来唤他。
但偏偏宋居月便傻傻的跪了上床，因为害怕压到她，便用手肘曲在她身体两侧，虚虚依偎进她怀里。
鼻翼间皆是她令人安心的暖香。
楚白袅指尖穿过怀中男狐狸精柔顺的白发，又顺着他的发拂过他的颧骨，下颌骨。
嗓音温柔：“宋先生是看见我受伤，所以自己心也疼，对吗？”
宋居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人形。
她也是人形。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不断挑动。
宋居月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发烫，他贴在她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又想起她受的伤，眼里蓦的冒出泪水。
泪水浸湿楚白袅胸前瓷白的肌肤，滑入她的吊带睡裙中。
“嗯。”宋居月沉闷的应声。
“你是怎么受的伤？明明才分开一会儿，我很担心，也很害怕。”
楚白袅捏着他的耳垂，低头看下去，只看见他俊美的骨相，以及在暖光里似乎发着光的肌肤。
“族里有叛徒，跟叛徒打了一架。”
宋居月趴起身，无法系上的浴袍就这么大喇喇的打开，敞在楚白袅面前。
他意识到了，用一只手虚虚的掩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呼吸也愈发粗重。
妖怪比人类更加直白，直白得恨不得立刻云雨一番才好。
“那……那你，你赢了吗？”声音又沙又哑，脸红得都能滴血了。
分量不轻啊。
“赢了，”楚白袅还算平静，“他死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宋居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主动敞开又不好意思的换姿势，是多么的——
欲拒还迎。
“以后还打吗？”他小声问道，从对方看见他开始毫不惊讶的神色再到对方刚刚提到的家族，他已经肯定了对方也是妖怪。
“你……你是虎族的人吗？”
“应该不打了吧，我是虎族的人。”楚白袅干脆利落的承认。
宋居月心里不受控制的压上一块巨石，她真是楚族的人……
那怎么办？她身份看起来并不低。
自己拒绝了虎族族长的联姻却想跟她在一起会不会让对方难做……
宋居月想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我是狐族的人，我就叫宋居月——你知道我跟你们族长的事情吗？”
楚白袅眸里滑过笑意，“知道啊。”
宋居月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瞬间抬头看她，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意思，是知道了，想跟他在一起还是知道了但不在意？
宋居月鼻尖又是一酸，整个人看起来又娇又呆，“那，那你——你是怎么想的——”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会，你会跟我在一起吗？你跟我在一起了会被你们族长针对吗？”
真是特别特别的呆，为什么就想不到她就是族长呢？
楚白袅用另一只没包扎的手指指背蹭他的脸，宋居月乖乖的让她蹭。
黑暗中，她说道：“会跟你在一起，族长不会针对我。”
毕竟她就是族长。
“真的吗？”宋居月嗓音带着惊喜问道，他小心翼翼的贴近，既想跟她负距离，又怕碰到她的伤口。
一想到她的伤势，神色又低落下来。
声音闷闷的问道：“那你，你……你为什么见了我一点也不惊讶啊？”
“你知道我是那只狐狸吗？你知道我是妖怪吗？”
躺回床上，周围除了她俩的说话声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睡意又一次袭来，楚白袅声音带了些困倦。
“嗯，知道。”
知……知道？
宋居月心跳猛的加快，虽然知道对方想睡觉了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你怎么知道呢？什么时候知道的……我……”
他想到自己伪装成一只普通的狐狸悄无声息占她便宜的样子不由得口舌拔干，既心虚又……
楚白袅偏头看他，在她躺下的时候，宋居月也一起缩进了被子里。
两人距离不过几十厘米。
“第一次捡你回来就知道你是妖怪，”她半真半假的说，“哪有普通的雪狐会出现在路边的绿化带里？”
“还生得如此盘条顺靓？”
宋居月呐呐嗯了一声。
他往被子里滑，用被子遮住了自己通红的脸。
“今天在宴会上，”楚白袅已经很困了，意识也慢慢沉底，“我闻出了你的气味。”
气味……
宋居月脸更红了，也不止是脸，他全身上下都很红，侧身蜷缩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又热又躁动。
自己身上有什么气味？
他鬼使神差的低头闻了闻，但被子里全是楚白袅身上的香气。
看着她睡熟的脸，宋居月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
他悄悄坐起身，小心翼翼的给对方压好被子，才重新躺了回去。
没想到居然以人形跟她睡到一起了，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