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看向张元,苦涩道:“我的血肉的确能帮助你们在不可知雾中航行,但只要你们使用我的血肉当做在不可知雾中航行的燃料,我就会承受比凌迟还要强烈亿万倍的痛苦。”
“你们在不可知雾中遇到一切的混乱因果,都会通过我的血肉,转嫁到我的灵魂上。”
张元听到梅菲斯特这番话,不由看向「时主」:“他说的是真的吗?”
「时主」点头:“嗯,是真的……我们之所以会在不可知雾中迷失,不只是因为不可知雾是混乱的,还因为那里边充满了混杂无序、暴虐的混沌能量。”
“这些混乱力量,是连无序生物都无法承受,足以让我们彻底迷失。”
“而原初恶魔的血肉能替我们吸收那些混乱能量,但在血肉吸收混乱能量的同时,血肉原主也会受到不可知域的因果反噬。”
“不可知域是一个整体,只要在不可知域中陨落的生灵,其痛苦都会被不可知域吸收,也就是说……凡是被不可知域因果反噬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承受不可知域中所有陨落者的痛苦。”
张元眼神微微一变:“这么惨?”
「时主」:“所以,你要用梅菲斯的时候,得先将他封住,但别抹去他的意识,要保持他意识清醒,就算他疯掉,也不能让他意识自灭?”
张元听到「时主」这番话,嘴角微微一抽:“也没必要这么狠吧?”
「时主」:“不可知域中可是有「至高」级位格,而且境界也在不可知神以上的原初恶魔,那等存在是极其憎恨有人拿原初恶魔的血肉当燃料。”
“一旦有原初恶魔被杀,或者自灭,那等存在就有可能感知到,然后跨域而来复仇。”
张元皱眉:“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建议我做这种事?”
「时主」:“一方面是不可知域无限面积,还有不可知雾阻隔因果,就算那等存在一秒钟杀百万使用原初恶魔血肉的人,那他来杀我们的概率,远比我们在不可知域被其他强者遇到斩杀的概率低。”
“只要我们不是倒霉到家了,或者梅菲斯特死亡,让那「至高」位格的原初恶魔感知到我们,都遇不到那等恶魔。”
梅菲斯特更怕了,再次向张元疯狂磕头:“主人,饶了我吧!我真不想当燃料!如果您想要在不可知雾中行动,我可以当向导,我甚至可以亲自幻化为飞船工具,让您承载我出行!”
「时主」:“不行,让梅菲斯特自由行动,万一他心生歹意,在不可知雾中乱来,或者向那种「至高」位格的原初恶魔通风报信,我们就被动了。”
梅菲斯特瞪向「时主」:“你恶魔吧?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这么逼我?”
「时主」:“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毕竟世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原初恶魔的血肉虽然被当做航行材料,但你们这些原初恶魔做的恶事也有一大堆。”
“灭在你们手上的大域不知凡几,论破坏力,不朽神族在你们原初恶魔面前,都算弟弟了。”
梅菲斯特:“其他原初恶魔做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可从来都奉行公平交易,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我可没破坏过什么?”
梅菲斯特说罢,又看向张元:“主人,我的心脏就在你手上,我最多是临阵逃跑,是不可能背刺你的。”
“如果你真不放心我,也可以把我脑子取走,只要我傻了,也就不会生出坏心思了。”
张元见到梅菲斯特眼中真实的恐惧,也明白割梅菲斯特肉来当燃料是一种灭绝人性的行为,对「时主」道:“算了,我虽然想要榨干梅菲斯特的价值,但我与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过于残忍的行为还是不做了。”
「时主」虽然不认同张元这种仁慈,但她也并不想干涉张元的选择,转而道:“既然如此,你最好是去不可知雾中把他杀掉,然后第一时间抛尸,这样能规避一些风险。”
“嗯。”
张元微微点头,又打量了「时主」一眼,问道:“你这不是本体吧?”
「时主」:“这是「星寂之主」的本体,我只是暂时借用。”
“因为你的「不公之指」还处于冻结状态,我怕本体回来后,「不公之指」倒计时重启,我没时间给你解释原初恶魔的事,所以我的本体目前藏在禁域核心外的不可知雾中。”
说罢,「时主」抬手一挥,另外七具被封印了力量的身躯出现在周围,“你要的八个不可知神的身躯都在这里,你验一下货,确认没问题后,我本体再回归,你帮我解除「不公之指」。”
张元用深渊之眼快速扫了一眼周围七具被封印的身躯,确认这些身躯都是先前追杀他的不朽神王后,这才点头:“你本体过来吧,我帮你解除。”
“好。”
「时主」没有多余的废话,她的双眸瞬间变得黯淡,随后另一个黑发女子撕裂空间而来。
这一次,张元的信息面板上弹出了新信息。
【「不公之指」重新连接目标信号,倒计时继续。】
黑发女子面前也出现了一个光幕。
张元抬手一挥,将光幕上被吞噬之力吞掉的前两个选项还了回去,转而道:“我暂时没办法取消「不公之指」,前两个选项你随便选一个吧,不管你损失了什么,我都会还给你。”
「时主」快速扫了一眼前两个选项,眉头微微皱起,“张元,这跟我们说的不一样。”
无论是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事物,还是失去一个大境界,这都是她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