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议会厅内,随着星和昔涟的离去,最后一丝属于‘外人’的气息也消散了。刻律德菈并未立刻离开,她独自立于王座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出来吧,「神礼官」。”
阴影中,来古士的智械身躯无声地滑出,金属外壳在残余的火种光芒下反射着冷冽的光。他微微躬身,模拟出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遵命——伟大的凯撒。”
【瓦尔特:...果然如此。】
【素裳:你怎么还在呀!?】
【星:果然!我就真的这货没那么老实!】
【花火:清君侧!清君侧!】
【三月七:杨叔..真的猜对了,这家伙甚至在一旁听着星和刻律德菈的交流!】
他直起身,询问道“现在,或许您愿意听取我的谏言了?”
刻律德菈转过身,蓝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呵……如欧洛尼斯说的那般,那两人来了。也正如你所说,他们展现出了对「律法」的渴求……”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掌控者的审视,“至少,这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留你一命是正确的选择。”
来古士发出低沉的笑声,带着恭维的语气:“呵呵,您再次证实了凯撒的英明并非空谈。如今,又一个选择摆在您的面前:该与何人协作,让「律法」的天秤偏向哪方——我,抑或那位「救世主」?”
【星:刻律德菈能杀掉来古士?现在翁法罗斯没人能杀死来古士吧】
【白厄:如果指的是砍头之类的应该不难,问题是没有意义,来古士这家伙可以无限复活。】
【黑天鹅:来古士这家伙...还真喜欢让人做二选一的选择题呀。】
刻律德菈沉默着,目光锐利,仿佛在权衡两个天平的重量。
片刻后,她开口,声音平稳:“再提醒我一次吧,安提基色拉人——在你的视野里,这两条路分别通向何种未来?”
来古士微微颔首,如同展开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报告:“遵命。您有权明白,那位来自天外的「救世主」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不过从一开始,她的立场就与翁法罗斯全然不一。”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诱导性的惋惜:“她们选择的道路将掩埋翁法罗斯的宏愿:这座行于「毁灭」命途的世界,必会远离它本应享有的荣光……”
随即,他的语调变得激昂,描绘出一幅霸权的蓝图,“而在我为您揭示的道路上:翁法罗斯的众生将以凯撒之名弑杀造物尊神,征服天外万界。”
“您将驱使名为「铁墓」的巨兽,为宇宙带去伟大的战潮与征服——寰宇众生都将拜于座前,对您俯首称臣。”
【白厄:用什么驱使?用千万尸体和数据驱使】
【布洛妮娅:这话...诱惑力十足呀,一位有野心的君王大抵是不会拒绝这种诱惑】
【姬子:每句话乍听起来是对的,但是一细究其实全都有问题,但还挑不出毛病】
【景元:一面之词就很难没有立场倾向,虽是真话却又有刻意诱导之嫌】
【阿格莱雅:确实,不过凯撒应该是听出了来古士在含糊其辞了】
【黑塔:呵,荣光?荣光是什么?被当作毁灭的武器彻底毁灭机器头嘛?】
刻律德菈不为所动,冷静地追问核心:“那么…代价是什么?”
来古士的声音变得低沉,仿佛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秘密:“代价微不足道。只需将那脆弱、残缺的人性于「毁灭」中献祭——” 他刻意停顿,然后强调道,“身为神谕中的黄金裔…您早已决定将它舍弃了,不是么?”
刻律德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了然的弧度:“呵……退下吧,神礼观众。我心中已有定数。”
她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条被鲜血与火焰铺就的征途:“待我点亮「律法」的火种,焚尽旧日陈腐的规则……届时,翁法罗斯必能踏上遍布群星的征程。”
来古士的投影微微闪烁,如同一个满意的微笑,随即悄然隐没在阴影之中。
【三月七:她真的被说服了?不能吧...】
【昔涟:相信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断锋爵」拉比努斯:无论凯撒大人做出何种选择,我必将追随到底】
【「冬霖爵」塞涅卡:现在不是展现你愚忠的时候,拉比努斯,我相信凯撒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这场秘密会谈的星和昔涟,正走在奥赫玛圣城繁华的街道上。
昔涟微微蹙着眉,回想着刚才会议上的情景:“那位凯撒,真是咄咄逼人…完全不给我们提问的机会。而且,她显然有所隐瞒呢。星,你怎么看?”
星言简意赅地提出下一步行动:“该和天才们商议下现状了。”
昔涟点头赞同:“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 她环顾四周,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氛围,“奥赫玛的气氛…好陌生。不光逐火同盟,全城上下都在议论「天外世界」……我们也该和天外的朋友讨论下目前的收获了。接下来…嗯?”
她的目光忽然停了片刻,随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星,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接下来,就该去享受圣城声名远扬的沐浴文化,好好放松一下啦!这一路上,人家最期待的就是这个了!”
【三月七:劳逸结合是不错,但也别放松过头呀】
【昔涟:没那么简单~我猜,可能有人在盯梢也说不定呢。】
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不是洗澡的时候吧…”
昔涟却挽住她的胳膊,眨了眨眼,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一个看似随意站立、目光却不时扫过她们的守卫,低声道:“劳逸结合可是很重要的。你看,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对吧?”
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明了:(竟然有人在盯梢……)
【三月七:哇...居然还真有,幸好昔涟跟着星,不然星自己来...可能确实解决不了。】
【星:外置大脑,启动!】
【丹恒:算了,至少结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