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昭平君已经被处刑,尸首被送来了。”
侍女没敢再说下去,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隆虑公主。
此时的隆虑公主异常的平静,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去看看我可怜的儿子。”
隆虑公主起身来到门外,看到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后,整个人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陈桥在一旁默不作声,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他也很心疼。
“我不会放过富民侯的,要不是他,宗儿怎么会被查出来杀人的事情。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为宗儿报仇。”
隆虑公主看向他,“你不止一个儿子?”
陈桥好似突然被人掐住脖子,声音被卡在嗓子里,心跳猛的加速。
“公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桥讪笑一声,不敢去看隆虑公主的眼睛。
“要是你能好好管教宗儿,他怎么会被处死,你把心思都用到外面那个私生子身上去了吧。”
隆虑公主看似平静,实际上已经疯魔,她在责怪一切。
陈桥的私生子成了她眼下最最痛恨的存在。
……
“听说了么,隆虑侯府打得鸡飞狗跳,隆虑侯的脸都被隆虑公主给抓花了。”
陆鸣有些诧异,桑弘羊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老桑啊,你竟然有兴趣听这些事情?”
爱听八卦,和你的人设不符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干你的财政大员去吧。
“侯爷,不是我关注他们的私事,而是和你有关。”
桑弘羊小声解释,“因为昭平君的事情,隆虑侯夫妻俩都迁怒于你,以后很可能会找机会报复。
现在他们因为隆虑侯私生子的事情闹翻了,以后侯爷会减少一些麻烦。”
陆鸣这才反应过来,此事必有蹊跷。
“看样子,隆虑公主才知道陈桥有私生子。
为什么赶的这么巧,以前一直不知道,昭平君刚被处死,她就知道了。
老桑,你怎么看?”
桑弘羊下意识点头,“侯爷,此事必有蹊跷。”
两人对视一眼,嗯,必有蹊跷。
“侯爷,你对盐铁官营的完善建议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只是我有些惭愧,全靠侯爷帮忙,有些胜之不武。”
除了惭愧外,桑弘羊还有些失落。
他自幼身负神童之名,十三岁入宫担任侍中,对自身才学很有自信。
但是遇到陆鸣后他才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有些办法他也能够想到,但有些办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什么叫全靠我帮忙,老桑啊,你要相信,你是很优秀滴,是大农令的不二人选。
天下有那么多人,我为何偏偏帮你却不帮别人,是因为你极为优秀。
在所有想当大农令的人之中,你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让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侯爷…”
桑弘羊激动的说不出话,侯爷对他真是太好了。
“好好理解嗷,上朝的时候好好发挥,未来的大农令。”
“侯爷放心,我一定拿下这个官职。”
桑弘羊的眼神极为坚定,坚定的像是要为大汉捐躯。
刚送走桑弘羊,陆鸣就看见一辆马车驶向自己的侯府。
马车停下后,一个魁梧大汉走了下来,正是李敢。
“真巧,没想到在侯府门口遇见侯爷,家父欲在家中设宴,特命我来相邀,不知侯爷何日方便。”
陆鸣上下打量他,你小子说话怎么文绉绉的,成了侯爵的儿子后连说话都变了?
“这段话练了几遍?”
李敢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路上练了好多遍,我爹让我别丢了他侯爵的脸面,说话要有点文化。”
说话时,李敢没忍住又笑了几声。
好吧,李广突然当上侯爷了,有点范进中举的味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几日都可以,到时候我给老将军准备一份特殊的贺礼。”
李敢连忙摆手,“我爹特意交代,邀请你赴宴是为了感谢你当初的指点,千万不要带贺礼。”
“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图个新鲜罢了。”
“那好,我就不和陆兄客气了。明日早朝后,陆兄直接去我家。”
……
翌日,早朝。
“准备的如何了,谁有完善盐铁官营的奏折都呈上来,今日当众宣读,采纳谁的奏折,谁就是新的大农令。”
郑庄今日依旧来上朝,新的大农令还没选出来,他还不能退休。
“陛下,臣的奏折已经准备好,还请陛下阅览。”
孔仅率先开口,这几日他苦思冥想,还发动其他人帮自己完善,昨夜终于准备好,他的计策已经到了改无可改的程度。
“好,那就先看你的。”
刘彻拿着奏折,看到精彩处会下意识点头赞赏,孔仅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惜他也只有两把。
用陆鸣的话说,他不是能力不行,而是受限于历史局限性。
“不错,孔仅能想出在盐票上记录持有者信息,限制专卖次数的办法来防止盐票被倒卖,确实不错。
建立巡查御史,到各地巡查盐铁事务,并定期轮换的办法也不错。定期对账目进行审计也很好。
在抑制贪腐方面,考虑得已经很周全。”
刘彻放下奏折,
“来人,把孔仅的奏折宣读一遍。”
随着内侍的朗读,朝堂众人都听到了孔仅的办法,对他的才能多了几分认同。
以此看来,孔仅前两年确实把精力都用在了推行盐铁事务上,没有注意防范贪腐问题。
如今注意到之后,想到的对策很完善,朝堂上恐怕没人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郑庄面带微笑,眯着眼听着,孔仅确实已经做得很好,可惜对面有陆鸣,不然大农令的职位真应该是他的。
读完后,刘彻看向众人,“还有其他奏折么,孔仅的奏折在前,要是差距太大,还是不要送上来耽误时间的好。”
以刘彻的经验来看,孔仅的各项办法已经很完善,桑弘羊能想到和他类似的办法,想要超越他却是很难。
其他人能想到的办法和他们俩相比也就大同小异,都在这个时代的范畴内。
唯一超越这个时代的家伙,他站在桑弘羊背后出谋划策。
“陛下,臣的奏折也准备好了,请陛下过目。”
桑弘羊出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