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阳照例练完功，坐在院中一边舒展筋骨，一边喝着张瑶煮好的海鲜粥。
小丫头自从昨晚得知自己能转去那个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学校后，今天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连端粥这点小事都眉飞色舞，放下碗就一溜烟跑去帮田小薇干活了，背影里都透着奋斗的光。
王阳刚舀起一勺粥，还没来得及吹凉，山寨手机“哇哦哇哦”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愣了一下。
自己这个手机已经不接民宿的公开电话了啊。但想了想，自己如今也算小有名气了，人脉都快能编成网，倒也正常。
他按下接听键。
“请问是王阳先生吗？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希望没打扰您早餐的好心情。”
“你是？”
“您好，我是海浪公司的主管章磊，这次联系您，是因为……”
电话那头像开了语音机关枪，话匣子一开根本停不下来，语气还诚恳得能拧出水。
王阳听着听着，算是听明白了。
自己靠着一次次直播，现在在海浪平台的热度已经高得离谱。平台都习惯了他一开播，观众如潮水般涌进来，不来还不行，平台服务器都得提前抖三抖做准备。
加上几次热搜，王阳可谓是海浪平台近年最大的一匹黑马，还顺带带来了一大票新用户。
不过最近因为系统在压制龙珠功能，他穿越不了，又忙着开发海岛，已经好些天没开播了。
这让海浪总部人心惶惶，生怕这尊财神爷另投他处，才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准备跟他签个正式合同，先把人锁死再说。
毕竟在直播平台眼里，大主播就是印钞机，流量是血，礼物分成都能堆出几辆迈巴赫。
王阳听得半懂不懂，正想着那粥凉没凉，结果电话那头终于说到了重点：
“我们这边的意向是，先签五年，一次性签约费两千万，礼物分成方面咱们六四，我们六您四。当然，您的具体职责和要求我们可以再细谈……”
王阳后面没怎么听清，脑袋嗡了一下。
两千万！
虽然以他现在的底子，这个数字不是遥不可及，但也够他眼皮跳三下的。就签个合同，钱就能打过来？这有点不科学啊。
电话那头的章磊话说完了，见王阳久久不说话，以为信号不好，赶紧补了一句：“我们这边近期会安排人员与您线下签约，具体细节咱们都好说。”
王阳正要开口，手机却震了一下——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了。
今天是“资本亲情回访日”吗？
王阳皱了皱眉：“好，我知道了，具体的以后聊。”
说完就挂了电话，接起了第二通来电。
“王阳先生吗？不好意思早上打扰，我这边是森林直播的负责人，我们注意到您最近暂停直播了，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我们平台。”
又是熟悉的开场白，又是滔滔不绝的诚意大放送。
森林直播，和海浪齐名，是直播界的双子星，一起称霸的那种。两边的观众互喷，但平台本身都憋着劲抢主播。
这边给的条件也不差，几乎和海浪那边如出一辙，甚至还说了违约金这事儿也包了——就差没拉着王阳去民政局签“终身直播协议”。
听完这通电话，王阳已经冷静多了：“行，我考虑一下。”
“没问题，我们会安排人员尽快和您线下对接，所有细节都可以谈。”
王阳挂了电话，定定神。
对他来说，其实在哪个平台都无所谓，主要是哪个团队更靠谱、后续少点麻烦。
说实话，要不是系统的特殊性，他根本早就不想洽直播这口饭了。
眼下就看谁先来谈，谁谈得更舒服了。
想通这一层，他把碗筷收拾了，准备去后山转转。
顺便看看，那帮马猴子有没有又偷他坛子里的酒。
合同这种小事，哪有自己的日常生活重要。
……
晨曦越过海平线，金橙色的日头缓缓升起，洒在海岛上斑驳陆离。
转眼到了正午，王阳刚吃完午饭，就听到院外传来几声汽车的刹车声。
不止一辆，起码两辆。
他一头雾水地走出去，结果就看见两辆豪车停在了院门口。
下一秒，几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几乎同时从车里跳出来，仿佛田径比赛终点线就在王阳民宿门口似的，争先恐后地奔向他。
“几位……您们这是？”
“王先生您好，我是海浪平台的章磊，今天早上刚和您通话。”
“我是森林直播的赵平，咱们早上也通过电话。”
两个领头人抢着介绍自己，身后还各自带着助理，两人手上都抱着厚厚的文件夹——估计是准备好的合同，随时等王阳“下笔如有神”。
王阳头有点疼，挠了挠头：“那个，进来说吧，别站门口晒着。”
他最怕选边站队，尤其是这种选谁都得罪人的局面。
几人进了院子，围坐在院中那张不大的桌子旁，终于安静了些。
合同谈起后，两边倒也克制，轮流发言，条款一个个列得明明白白。
有了竞争压力，两边的条件明显比电话里说得更慷慨了，签约金甚至飙到了两千三百万。
王阳听完后，院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几双眼睛牢牢盯着他。
“这样吧……你们等着。”
王阳也不磨叽，转身回屋，不久就拎出了个支架，把手机往上一架，手指轻轻一点，直播就开了。
虽然系统可以直接全息视角直播，但在人前他总得做点“伪装”，装装样子。
他是真不想自己头疼选边站，那不如干脆直播问问水友们意见。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说不定还能顺便冲一波热度。
结果他直播刚开两分钟，人数就蹭噌往上涨，弹幕密密麻麻挤满屏。热搜也不含糊，直接在他开播一分钟后冲到了前二十。
王阳笑了，轻咳一声，镜头里浮现出他熟悉的脸。
“诸位水友，今天咱来点特别的投票内容——你们说，我该签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