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圣谈论的时候,于布加登,同一间咖啡厅内,两人再一次聚首,圣都那边风起云涌,这边则是小雨连绵。
厅内光线柔和,面前杯中巧克力与奶香浓郁。
“那东西应该不会是你们编的吧?”
“并非,这确实是三贤之一柯林·弗朗西斯所留,”
同样的马赛克先生,同样的鹰身女妖的首领埃德温·霍尔先生,究竟有什么渠道可以大面积的绕开左卫军的督查呢?
答案当然是——梦中。
这些内容全部都是从梦修者口中传出去的,鹰身女妖组织在其中起到了极大的助推作用,左卫军在曾经的大叛乱当中损失惨重,而且他们的主要也只是负责醒时世界,很难触及到幻梦境。
“意义何在?三贤已逝,就连被给予厚望的拉斐尔和德·拉波尔两位贤者也都无力抵抗,前者投了敌,而后者则永居于居所之内了。”
“胜利即使渺茫,却不代表我们会放弃。”
“我们所坚信的那个黄金时代一定会到来,如果不怀揣着这样的信念,西西弗斯就永远只会是痛苦的。”
这是埃德温·霍尔先生最后一次出现在这儿了,最近风头很紧,他以后不再准备出现于圣都方圆几千里之内了,也许他将逃到西海岸,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去那里隐居。
去等待着,那个所谓的黄金时代的到来…
这个时间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两个世纪,或者更久。
戴好帽子,整理好风衣出了咖啡厅,布加登仍旧雨雾飘荡,远处哥特式的高楼与钟塔隐没在雾气里,像是孤独的被分割开的小岛。
“圣奥古斯都时代报!左卫军叛乱的最大黑手伦蒂斯大将!趁晚年德·费利克斯元帅状态不好架空其权,发动了错误的大叛乱!”
“血肉精华的相互排斥性!布朗尼公司指出——所谓掠夺他人生命精华延寿的说法,根本就是个伪命题!异种生命之精华之间会相互排斥,目前我们还没有攻克这个难关!”
“买一份吧!先生!我这里还有圣都娱乐报!布加登晨报!”
埃德温伸手进入风衣内兜,掏出来了一枚铜币递了过去,这枚铜罗兰比一般的较小一点,因为这是一分的,又称十分之一罗兰,除此以外还发行过二分之一铜罗兰。
显然,罗兰分才是人们日常当中最普遍使用的,不是谁出行的时候都随身带着一小袋的银币,一个小康家庭的标准一年也才五百枚银罗兰的收入,正经人谁会随身口袋里面带着好几个月的工资?
他买了一份报纸,但实际上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报纸对于他的作用微乎其微,这些内容是真是假他随便扫一眼就知道,他脑袋里面的东西如果写成报纸的话,发行个几十年都发行不完。
不过,这一分钱花出去,对于这个报童来说是件好事情。
“哦!谢谢惠顾!祝您身体健康!先生!这是您的报纸!”
就是这样,埃德温接过了报纸,随意的扫了几眼,穿过几个拐角,路过一处垃圾桶的时候他随手扔了进去。
给那个孩子一个正当的理由收下这一分钱,就是这样,成为他今天可能的几十个客户当中的一个,给的多了就不好了。
尽管这不是本体,但灵体寄宿在这具身体上,仍然会无形当中散发出强大的辐射,以至于在咖啡厅当中的时候,如果有人能够破除混淆咒的干扰并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埃德温·霍尔先生身边的光线是扭曲的。
一路走来都有一种不舒适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屏着呼吸,因为他的呼吸足以轻易的撕碎普通人,显然强大的巫师们的和这些麻瓜已经是两个物种了。
一二三九年,初春,天还是有些冷的,安迪尔先生已经在布加登度过了一段退休生活,大概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
虽然说有隐居以远离风暴中心的想法,可对于知识的渴望使他没有逃得太远,如果太过于远离文明中心,他就很难进行学术研究了。
安迪尔先生是一位弗洛伊德学派的巫师,像这样的学派有很多,在那段诸贤还在的时光里,那会儿政策放的很宽,诸多学派也是在那会儿建立起来的。
有理科生把前厅所学的那些知识全部搬到了这个世界来,进而演化出来了诸多学派,明面上安迪尔·钱先生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右卫军成员,嗯…也就挂了个准将军衔,放在圣都是挺普通的。
但他的暗地里可是弗洛伊德学派的重要成员!他再怎么菜,也是和那些诸多贤者们相比,确实是菜了很多,比不了高端玩家。
这也是他定居在布加登的主要原因之一,弗洛伊德学派有一个很重要的据点就在这里,这是个难得的天空晴朗的周日。
告别了葛瑞丝老太太,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最后想了想究竟有没有落些什么东西?这才出了屋。
清晨,八点钟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因为是冬日所以风有些冷,不过我们伟大的安迪尔先生是毫不畏惧的。
“让他们跑了,对不起殿下。”
圣都,伊莎贝尔堡,花之间位于春之居的不远处,这里的盛夏也仿佛永不褪色,即便冬季那花树与花藤也开得灿烂,厄赫尼尔·托庇蒙德圣正在摆弄蝴蝶,他仍旧穿着老一身的紫色尖兜帽,正巧,一只碧绿的蝴蝶落在他指尖。
伊莎贝尔堡的四片区域分别以春,夏,秋、冬命名,春之居所处的这片地方自然是如此的。
花之间又叫——夏的居屋
它是新建的,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可能是源自于一个有意思的恶作剧,永世为王的野心…伊姆圣吧?
下面跪伏的是三位来自异端审判所的大主教,他们几乎都是恐惧异常的,这事要是让乔瓦尼元帅知道了,非得弄死他们。
可厄赫尼尔转过头,他拖着衣袍长长的尾,把为首者扶了起来。
“失败没什么,但我们要牢记经验,在一千次可能的机会里面,我们也许会失败九百九十九次,但是只要最后一次胜利,便是成功。”
“都起来吧。”
托庇蒙德是个好领导,他的骨子里不像乔瓦尼元帅那样透露着疯狂,纳威元帅尽管表面表现着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可内里却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他的内心暴虐又极端。
尽管血酿是一块石头,可如果你的湖水不曾掀起波澜,一块石头的骚乱就可以很快的平息。
“恐惧解决不了事情,极端的恐惧只会引发人们的逃避,而失败往往是积攒在每一次逃避和退缩中的。”
厄赫尼尔的最后的那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了,他平和,手段果决,但他向来对自己的属下们很有耐心。
芬里尔主教本来是事情没办好的那个,他来到春之居这边还有些心情忐忑,可结果是他被托庇蒙德引导了一番,就扔了出来。
“父老说了,杀了你们几个废物,事情也不能办成功,滚去加班吧!哦,对了,父老说加班费已经给你们送过去了!”
芬里尔主教和其他两位如蒙大赦,他们砰砰的在花之间外磕了几个响头,这才一溜串的跑了。
换成乔瓦尼元帅早把他们手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