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得很开心。
大多是杜婉说着报房的一些事。
皇帝留她下来用午膳，允许她点菜。
小姑娘听到吃的，双眼发亮，从聊报房开始聊到了美食。皇帝吩咐下去后，状似感慨地说道：“婉婉，你说要如何才能弄到大批的粮食？”
“去买呗。”杜婉端着茶，美滋滋地喝着。
皇帝被噎了一下，“买不到呢？”
“国内买不到就去邻国买呗，邻国还是买不到就去海外买吧。只要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吗？”杜婉提到了海外，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苏丞相送给裴灏的船队。
时隔一年了吧。
裴灏还没收复那些人吗？
杜婉差点都忘记了此事，等下次见到裴灏说一说，能否买几船粮食回国。她想过去海外找高产的粮食种子，问题是这个世界，什么种子都有了，番薯、玉米和土豆等等都有。
为什么还缺粮食？
地里收成如何，还要看那年是否风调雨顺。
杜婉陪皇帝用了午膳就告辞。
皇帝琢磨着去购粮一事，对大总管道：“你说去海外购粮，可行？”
“皇上可以试一试，成不成总要试过才能清楚。”太监大总管知道皇帝有些意动了，便顺着他的意说一下。
朝廷有舰队的，可以下旨让舰队的统领暗中行事。
皇帝当即写起了密旨，让暗卫带着圣旨悄然出宫，想了一下他又招来心腹，让他们安排商队去邻国秘密购粮，不能惊动官方。
杜婉离开之时，走得本来不急。
可她察觉到有人来堵自己呀。
是皇后派来的人！
杜婉不太想去应酬皇后，聊不到一块儿的，可皇后找自己干啥？她凝神听了听，察觉到皇后的寝宫里有秦鱼鱼。
原来是因为秦鱼鱼的原因。
哟，知道她先前有御花园？怕她爆料？
“这担心是多余的。”杜婉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会用皇宫里的八卦。她再怎么不喜欢秦鱼鱼，也不会去爆她的事去打皇族的脸。
可她坏心眼的，就是想让秦鱼鱼继续提心吊胆。
于是，她绕过了前面等自己的人，悄悄地留出了宫。
尚等着的宫人：“……”
他们真的太难了，想堵个人都不容易。
刚出宫门。
意外见到了镇国公府熟悉的马车，旁边骑着马的护卫正是胡三。
杜婉麻溜地上前，“胡三，你家主子在车上？”
“回禀郡主，是的。”胡三恭敬应声。
车内的裴灏听到动静，掀车了车帘子，含笑道：“婉婉，上来。”
“好咧。”杜婉一下子钻进车厢，“正好有事想寻你呢，你就在这里等着了，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算。”
裴灏顺着她说着，果然逗得小姑娘眉开眼笑。
什么狗屁的心有灵犀？
摆明是收到消息，在这里等着人儿呢。
杜婉很自然就坐到他身边，而他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等马车动了，他方小声问：“有何事要跟我说？”
杜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朝中很缺粮吗？今天舅舅问我如何能购到粮了。”
“缺的，很缺。”裴灏对于现在的局势很清楚。
不仅是皇帝这边缺粮，镇国公府同样缺粮。或者说，所有要养军队的都缺粮。军中这个冬天不好熬，指不定要饿着肚子。
对此这些杜婉目前还不知道。
上位者可能会忧国忧民，但前提是自己先过得好。
裴灏又问：“你怎么回答？”
“去邻国买，或去海外。”杜婉如实说着。
“现在是冬天了，邻国也难买……”
裴灏之前还真没想到可以去海外的国家购买粮食。至于海外的粮食，不一定拿银子过去，可以用对方没有的东西去换。
杜婉点头，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今年可有出海？”
“出去了一趟，回程之时碰到一群海盗，所幸死伤不大，但货物都被劫走了。”若非她问起，裴灏还真不想提起，不是亏了这一波，他最近不至于缺银子，“当时投进去的，是我的私房钱。”
这是血本无归了！
杜婉同情了他一把。
难怪一年了，他没什么动静。
裴灏又道：“明年开春再去一趟。”
“你有银子啦？”
“正凑着，需要一些本钱才成。”
“要不，我投资？”杜婉眼睛一转。
裴灏轻笑，“你有银子吗？”
“有啊。多到你无法想象。”杜婉夸张地说了一句。
一句大实话，配上她这夸张的小表情，成功将可信度降低了九成。
裴灏想到她空空的私房钱，“今日跟皇上分账了，得了多少？”
“……”杜婉笑容一僵。
卧槽！
银票都留在宫里，吃吃喝喝过后，忘记分钱就出来了！
十五万！
她的钱呀！小心脏有点疼……
“怎么啦？”裴灏看到小姑娘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好。
杜婉沮丧道，“出来太急，银票落下了。”
“那要不要让马车掉头？”
“让我再转回宫吗？不要了呀，显得本郡主有多爱钱似的，我不要面子了吗？再说这时进宫，指不定碰上皇后的人，麻烦死了。”杜婉垂头丧气，蔫巴巴的，跟一颗霜打的小白菜。
裴灏撇开了脸庞，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笑意。
搞不好小姑娘会以为被取笑了，炸毛了呢。
只是，他听到了关键的，“皇后的人找你做什么？”
一听到这话，杜婉突兀来神，挺直的腰杆，坐得笔直直，大眼亮晶晶的，眉眼弯弯的，带着浅浅的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
“嗯，这不是在等你告诉我嘛。”
“嘿嘿，我跟你说，这件事发生的御花园……”
小姑娘聊起八卦，那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裴灏倒是没有料到谢贵妃会和秦鱼鱼对上，这个完全不切合谢家的利益，“婉婉，你说她们怎么会对上？”
“这个没什么，秦鱼鱼成亲后要搬出宫了，难得有机会能薅羊毛……”换作书中的秦鱼鱼不缺银子，自然不在意这点钱财。
问题是现在的秦鱼鱼没有啊！
皇帝和皇后会赏赐一些东西给她，会给她尊荣，但是银子不见得会给很多。指不定还没有她的私库多呢，要知道皇帝也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