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毛人？”
李世民神情微怔，轻喃一声继续问道：“小野妹子是你什么人？”
“回，回大唐陛下，小野妹子正是家父。”
“半年前家父在藤原京去世，两月前天皇陛下让下臣赶赴大唐，一来参加大唐的庆典，二来接替家父之前的位置，作为驻唐使留在大唐。”
李世民听到去年给他送银子的大财子死了，眼前的小野毛人又是那人儿子，当即便将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一些。
“小野毛人，既然你是驻唐使，那朕问你，朕连续三次向你们天皇和正在新罗入侵的新一皇子下令撤军，为何一直抗命不尊！”
“你们还有没有将朕和大唐放在眼里？是不是要朕亲自派遣天朝大军前往新罗还有你们的藤原京，你们才会乖乖遵旨而行？”
虽然李世民那天在静香公主那里将心中的愤怒都给发泄了，但是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又让人将小日子在长安的留学生京官挨个撸了一遍。
尽管心中好受了一些，但是新罗的善德公主那边还是没办法说的过去。
于是他也就选择在今天这个重大的场合上质问小日子使臣，打算彻底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与此同时，小野毛人听到李世民的质问，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忙大声喊冤。
“伟大而又尊敬大唐陛下啊，我们小日子是您的藩属，对您敬仰更是如同大海一样波涛汹涌，又怎会不听您的话呢？”
“这其中怕是多有误会，大唐陛下属实冤枉了我们小日子。”
随着李世民将身上气势收敛，小野毛人也是镇定了下来，说话也不磕巴。
一旁的金德曼见小野毛人这个时候了还叫冤，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御台之上的李世民皱了一下眉头，对这位善德公主的行为有些不满。
但是想到自己和大唐在小日子一事上有所理亏，以至于新罗情况岌岌可危，也就没有计较了。
眉头舒展，目光看向小野毛人，冷笑道：“误会？”
“冤枉？”
“很好！朕去年连续三次给你们小日子下达撤军命令，为何你们至今还未从新罗撤军，反而依旧与高句丽和百济联合攻打新罗？”
“你来告诉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又有什么冤枉的？”
小野毛人朝着李世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这才抬起头解释道：“回大唐陛下，毛人一个月才从藤原京出发，翻洋过海来到大唐。”
“在这之前，毛人非常肯定，我天皇陛下从未接见过任何大唐上使，更别说接到大唐陛下的圣旨了！”
“所以我们天皇对于大唐陛下的命令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更别说违抗了，故而自然也没有欺瞒和不敬大唐陛下之嫌。”
“如若不然，我小日子又怎敢不遵大唐陛下的法旨？”
李世民听后眉头不由紧蹙起来，这才想起自己三次派去小日子传旨的官员，至今一人未归来向他复命。
“礼部尚书何在？”李世民朝着下方大喊了一声。
唐俭也随之走出队列应声答道：“回陛下，臣唐俭在！”
“唐爱卿，朕问你，去年朕是否派出使者前往小日子传达圣旨。”
“回陛下，派了！”
“去年朝廷分别在五月二十八、八月十五和十月初二这三天，分别派出鸿胪寺官员随同小日子在长安的几名留学生前往小日子宣读陛下，让小日子撤军的圣旨。”
“不过这三次前往小日子的官员至今尚未归来复命。”
“除此之外，在这三天的同一时日，陛下也亲手拟诏，让前来大唐求援的新罗使臣带领让小日子撤军的诏书返回新罗，让正在新罗入侵的新一皇子停止对新罗的进攻，等待小日子天皇的召回。”
李世民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在此看向小野毛人，沉声道：“小野毛人，你也听到了，朕三次派人前往你们小日子，而你却说你们天皇未曾接见过上使，朕需要一个解释。”
“还有，朕的那些臣子至今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你们扣押下来！”
李世民身上强大的气场再出，朝着小野毛人笼罩而去。
小野毛人顿感浑身被一种强大的压力挤压，浑身冷汗直流。
他用双手努力地撑着地面，强忍着不适咬牙说道：“回，回大唐陛下，毛人可对苍天和神明起誓，我们天皇陛下确实不曾见到过大唐陛下派来的上使，如若不然，必遭天谴！”
“至于那些上使，从大唐前往小日子需要过海而行，海上波涛汹涌，吉凶难测，他们很有可能都在海上遇难了。”
“亦或是在海上遇到风暴迷失了方向，正在海上某处漂流。”
“而且即便那些上使真的抵达了我们小日子，我们小日子身为大唐藩属，又怎敢扣押宗主国的上使？”
“一切还请大唐陛下明鉴！”
小野毛人说完就双手拜伏在地，等待李世民的决断。
李世民此刻则是默不作声的沉思着，听完小野毛人的这番解释，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是他派去小日子的那些传旨使者在海上遇难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毕竟他可是听裴世清说过，海上的确凶险万分。
上一刻也许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说不定就是海上暴风。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他也不好妄下定论。
许久之后，他看向了下方众多使臣中的金德曼，“善德公主，你也看到了、听到了！”
“朕不是没有派人去给小日子天皇传旨，只是如今那些传旨之人不知生死，又身在何处？”
金德曼对于李世民的这样说法自然是不满意的，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她也不敢像那日甘露殿内一般质李世民。
站出队列，行拜道：“大唐陛下，小日子天皇到底有没有见到传旨上使，又是否对那些上使做了什么，只有小日子他们自己知道。”
“不过即便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可我新罗与他小日子同为大唐藩属，他小日子为何无故入侵攻打我打新罗？”
“我新罗本来正在同时与百济和高句丽开战，虽压力很大，但也不落下势。”
“但自从小日子来了之后，不仅不帮助同为大唐藩属的我们，反而与两大敌国联合攻打我新罗，以致我新罗在短短七个月内丧失了大半领土，面临覆灭之危！”
“还有，我新罗使臣三次前往大唐求援，将大唐陛下亲自拟写的三封诏书送到那新一皇子面前，让其停止对我新罗的进攻。”
“但是那新一皇子却是接旨不尊，继续攻打我新罗。”
“小日子身为大唐藩属，一与外敌联合，挑起内斗；二不遵旨，抗旨而行。”
“如果大唐陛下还认为我们新罗是大唐的藩属，就请您为我新罗做主！”
“让小日子给我新罗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