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用了大量的空间能力，此地不宜久留。”【精卫】提醒道。
姜婷不以为意：“巫山离N城很远，就算【神庭】能够捕捉到，只要杨长亭这种级别的人不过来，就不足为虑。”
【精卫】劝道：“还是小心为上吧，毕竟杨长亭也是【神契】。”
姜婷看了她一眼：“【十二神级契灵】中，时间为尊，空间为王。【时间之神】已死，杨长亭就算是【神契】又能怎样？”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体内有股力量，一阵躁动，接着就见她胸前长出一朵红色的小花来。
无叶红花摇曳着，像是在表达自己对她话语的不满。
姜婷面无表情地将花摘下、捏碎，花朵化作点点灵气，被【精卫】吸食。
“走吧。”
姜婷把【龙雀】和甜甜皆收了回去，带着【精卫】使用空间之力，重新回到地表上。
【精卫】化作玄鸟在上空飞行，姜婷不经意向下一瞥，恰好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山间爬坡。
为避免麻烦，她淡淡的说了一句：“【忘却】。”
然后便同【精卫】头也不回地离开巫山。
……
数十里之外的一家宾馆，一阵熟悉又陌生、许久不曾听过的音乐声响起。
姜婷在床上愣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早就被她遗忘了的卫星电话。
这是她八年前的随身物品，自从她住进医院，就再也没有使用过，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又响了起来。
“喂？”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她意料之内的声音。
“是我，杨长亭。”
姜婷忍住没有直接挂掉：“怎么会是你？”
电话那头的杨长亭声音十分无奈：“你跟【龙雀】签订契约了？”
“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是代爷爷问的，他怕你身体承受不住，【龙雀】晋升【神灵】后可是【次神级】。”杨长亭道，“你的药应该也吃完了，爷爷问你是让【精卫】回去拿，还是我给你送来。”
“杨少爷这么闲？”姜婷嗤笑一声，“我的事不劳你操心。再说，我的电话号码也是我爷爷给你的吧？有什么事叫他自己打给我说，我不喜欢让人传话。”
而杨长亭只是沉默一瞬，随即转移了话题：“还有一件事，有关【空间之神】。”
姜婷心头一动，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床头趴着的【精卫】，该不会真叫她说中，上次使用空间能力被【神庭】察觉了吧？
“什么？”姜婷尽量平静地开口询问。
而听出异常的杨长亭，只当她是不想表露自己也对【空间之神】感兴趣的情绪：
“【山海盟】近期要举办一场拍卖会，有一件关于【空间之神】的物品会在场上进行拍卖。你现在在哪儿？我派人来接你。”
“不用，你告诉我拍卖会位置。”
“在三川。”
三川刚好在巫山至云梦泽的中间区域，不过不是直线连接，如果要去算作顺路，但也会稍微绕远一些。
“嗯，我考虑考虑。”
“好，我在三川等你。”杨长亭似乎知晓她一定会去。
“我考虑考虑。”姜婷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
随后她躺在床上，半天想不通一件事，索性把【龙雀】召唤出来。
“我最初去云梦泽，是因为【神庭】内部有消息，说你跟【天空之神】息息相关。”
【龙雀】悬浮在房间里，神情也很茫然无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我从第一次觉醒后就一直待在云梦泽，见过空中能力最强的，就是【云中君】。”
可【云中君】不是【天空之神】，更不是【神级】，而是和现在的【龙雀】一样，属于【次神级】。
姜婷想了一会儿，对她跟【精卫】道：“我们暂时不回云梦泽了。”
“去三川？”【龙雀】问。
【精卫】也接话：“是为了那所谓【空间之神】物品的拍卖会？”
知晓底细的【精卫】并不能理解她的这个决定。
姜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是拍卖会，三川……有【大地之神】。”
根据方才的对话，以及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龙雀】似乎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却对此感到更加惊讶：“你在找【十二神级契灵】？为什么？”
就算姜婷的体质特殊，也绝对不可能同时跟十二位【神级】【神灵】签约，更何况，【时间之神】已经死了，且还有另外几个被大众所知的【神级】【神灵】，已经有自己的契约者。
契约一旦签订，非死不可剥夺。
难不成姜婷还想杀人夺【神灵】？
【神级契灵】选择和人类签订契约，不会随性而为，他们间的羁绊也不是轻易可打破的。
面对【龙雀】的问题，姜婷沉默了会儿，而后像是开玩笑般地说了句：“当然是要拯救苍生。”
这句【神庭】大多数人都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此刻由姜婷说出，她的语气里多出一股讽刺的意味。
……
翌日，黄昏。
姜婷赶了一天的路，正好经过一个村庄，从空中下来想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住一晚。
正当她走在路上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当地人的，却忽然叫住她。
“你这姑娘，是从别处来的吧？”
姜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那当地人行色匆匆，告诉她：“姑娘，你可赶紧找户人家借住一下吧，千万别在外面乱晃，这里的晚上可是很危险的。”
“哦？”姜婷问，“会有什么危险？”
她现在已经知道，所谓的变异【神灵】是混沌之灵吸食了他们灵识的产物，并不属于真正的变异。
总不能这个地方也出现了类似的异样吧？
只听那当地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彼岸妖女】吧？就是那个害得我们蓝星即将毁灭的妖女！她可能就在我们村庄里！”
“啊……这样啊。”姜婷摸了摸鼻子，并不以为然。
当地人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肯定不信，当即也不再多劝。
这种人他见多了，没有必要浪费口舌，等他们真的遇到危险，下次自然就会学乖。
当然，那也得有下次机会才行。
当地人匆匆离去后，姜婷不急不缓地找了一处空地，搭起帐篷吃了份简单的、热气腾腾到馄饨。
“【彼岸妖女】么……”她嘴角显出一抹嗤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处一株红色的无叶花陡然生长而出，无风自摇曳。
花开彼岸，【亡灵之神】的亡灵之花。
确实开在这座村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