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咕呱。”
昏暗的底下洞穴内，一人一蟾蜍就这么对视了良久，爱情的火花有没有迸发出来，不晓得，反后者是有些是绷不住了。
于是乎，蟾蜍原地蹦跶了一下。
季书航不明所以，只是无奈叹息一声，撑着膝盖准备站起身：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这半透明的水质蟾蜍，作为整幅……现存整幅壁画中，唯一会动的“生物，原本以为会有些玄妙蕴藏。
甚至于，可以说季书航是将很大一部分希望，都押注在了这小玩意儿身上。
结果换来的却是失望，唉——
哎？
季书航刚直起身，突然感觉眼前发黑，还在晃，头有些重，身体也向侧方倾倒。
试图迈开腿稳住，双腿却仿佛灌了铅，根本迈不动。
季书航这辈子，直了。
人在蹲久了突然站起来，下肢血管受压的情况以下得到了解除，全身的血液会迅速向腿部、腰部流去。
此时人的大脑和眼睛会有短暂的供血不足，因而就产生了眼前发黑，头晕目眩的感觉。
医学上称之为直立性低血压，或体位性低血压。
这河狸吗？这很河狸……个屁啊！
修道修仙，过几天马上都准备打魔帝了，你还跟我讲医学，讲科学？！
这，这不对吧。
对于修士，这么摔一下倒是不严重，but！还有一个问题：
咱不是修士，咱是习武的老实人。
所以咱“晕”过去了，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摔倒，还在地上弹了两下，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挺新奇的体验。
哎？再等会儿（0.0）？
自己看着自己？
到底是实力支棱起来了，只要还能掌控自己的神识，季书航也不慌。
淡定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还带着波纹的手，这是被蛤蟆同化了？
“咕呱。”
蟾蜍转过身向前跳了两步，停顿回首叫了一声，示意季书航跟上。
“统子？”
后者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停在原地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统子并不在这里，但季书航百分之一万肯定，这绝对是统子的安排。
该说不愧是天道么，居然连这一步都能算到。
又或者只是对方千万年前随手撒下的一子，但此时此刻，却真真切切令面对它的人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记得同你说过的，我不喜欢这种被安排明明白白的感觉。”
季书航低声念叨一句，可他没得选。
不跟，那面对动真格的完整魔帝，先前应对其一只手臂就拼尽全力的自己，绝对没有半点机会。
甚至，连独善其身都几乎不可能做到，这是一记阳谋。
罢了，换个角度想，就当作是来自统子的好意帮扶吧。
甭管对方有何图谋，既然逃不过，合理用下精神胜利法，至少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儿。
跟着蟾蜍，果不其然来到了壁画前，壁画里多出了许多黑点儿，那是散落山巅，尚未来得及清理的石碑。
“要跳进去？”
“咕呱。”
季书航低头看向蟾蜍。
后者点点头，一马当先跃起，像是一滩水拍在湖面，很快融入。
季书航稳妥期间先将手伸出，抚在墙面，有股清凉感，仿若拍在头顶的水潭。
蟾蜍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伸出一条如同水辫的舌头，就将前者卷了进去。
没啥不适感，就和寻常传送差不多，一眨眼功夫，已经站在了瀑布下。
当然，现在这瀑布早无法带给季书航任何压力。
蟾蜍鼓着腮帮子，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安排了，懒洋洋趴在水潭边石头上。
自由活动挺好，反正再有什么更麻烦的项目，他也懒得照做。
季书航没有犹豫，首先就是一个猛子扎进水潭中，向底部摸去。
他在试图找出这壁画的bug，如果这下面也有一个密室……行吧，是咱想多了。
说好这壁画是秘境的一比一复刻呢？tui，骗子。
那就四处逛逛吧，闲来无事，季书航就想趁此机会去给各位师祖的石碑收拾下。
心念一动，无需季书航动作，位置变化，首站自然是去了宋陌师祖的山头。
这里只有那一座巨型石碑，不像其他峰，还有许许多多零碎的小石碑，收拾起来应当会简单许多。
季书航如是想，伸出手将一块石头搬开，没什么想法，就先搬去旁边，看着不乱就行。
结果就在放下的瞬间，石头消失了，回头看，那块石头又稳稳当当立在了原先位置，根本没有被搬动过的痕迹。
季书航皱眉：
“什么意思？暗示我什么都做不到？统子！我套你木！”
另一处，易主至宋阡身上的系统：
＜叮！签到成功。＞
“什么动静？”
“少女”睁开眼，疑惑问了一句。
＜没什么，忘记和那小子解除绑定，修改设置了……现在没问题了，继续。＞
在按下按钮的那一刻，系统话音变得冷漠，所有关于人的情感消退，又回归了曾为的那个祂，那个视万物为刍狗的天道。
……
除了做饭，我什么也做不到……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
不对，师祖说过的，是这幅壁画随着外界变动，所以，自己无法改变这里的一切才是正常的？
冷静下来，季书航心中有些猜测，但依旧不大确定。
到底是无论如何，这里一切都无法改变，还是现在的自己做不到？
“顺其自然”，亦或是“人定胜天”，这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季书航不认为二者都会有结果，选错了，就算不赶时间，南辕北辙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目标。
想不明白，那就去问。
从底下转移到地上，季书航再一次蹲在了蟾蜍身前：
“那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呱？咕呱咕呱？”
阳光被挡住，蟾蜍不情不愿爬起身，跳到了另一块儿石头上。
还挺贴心，季书航要跟着转位置，那就很好地避免了又蹲太久的问题。
“你听我说啊，如果是前面的意思，你就‘呱’一声，反正两声。”
季书航将自己猜测述说，蟾蜍很给面子回答了：
“咕咕咕。”
很好，一声“呱”都没有，直接就给季书航干沉默了。
这蟾蜍可以说是一出生，就站在了距离天道最近的意境，结果它好像从来就没想过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