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流了一地，池然一动不动的看着姐姐，整个人傻了，好像意识都出现了模糊。
不对，这不是梦。
她想伸手去试试姐姐还有没有呼吸时，耳朵穿透的电流干扰她的意识，手僵在半空中。
“姐……”池然想说话，脖子过敏已经非常严重，已经不止掉皮，开始往上蔓延。
思维挣扎中，总听到有人在耳边摇铃，这声音听着好难受。
明一直捂着伤口，大声喊道：“司南，你死哪里去了，赶紧过来救人。”半天也不来，是出了什么岔子。“菲儿，你坚持住。”
“少主。”
明，这一刻非常无助。
池然像是被抽了魂，一直没有反应，就跪在那，整个人也出现了幻觉。
那摇曳的风铃，配合毛阿婆手中的摇铃，发出的声音穿透池然的三魂七魄，直接封住了她的神识。
天狗食月。
当天黑下来时，司南怒吼着：“让开。”他已经被村里阿婆围攻，全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毛阿婆早就猜到，有一天池家女会杀上门，会找她算账。
于是便跟村里的老姐们打好关系，只要她们人来，不管带来多少人，这些老姐妹都会替毛阿婆把人挡在外面。
司南冲过去时，有人摔倒，抱着司南的腿。。
“救命啊！”
“你怎么能打老人，知道老人家多大岁数了吗？”
村里的这些老大妈都是上了年纪的，打不得，骂不得，更碰不得。
司南着急啊！
胳膊腿都被老人抓着，一个还行，一下子上来五六个。
“放开我。”
这下，就算他们会武也没用，总不能对老人家动手。
院子里只有毛家人，邻居都不敢进去。
在这里，毛阿婆的威望非常高，都很崇拜老人家。
毛阿婆看到天狗食月非常兴奋，只要过了最后一劫，她的孙女就能活过来，换命成功。
一直以来，池然的厄运都来自毛家女。
换命，换运，偷梁换柱，禁术。
池然快要窒息时，恍惚间听到了外婆的声音。
【怂货，杀回去。】外婆的声音穿透她的脑子，脖间挂着的勋章滚烫，一直在护着池然的心脉。
天狗食月过去之前，池然若没有清醒过来，若没有打破这一局，换命就算成功。
“外婆。”
她喃喃出声时，司凤就像一道炙热的火焰，穿透池然的脊梁骨，接起那根被打断的傲骨。
【哪怕是死，也不要让人抽了你的骨气。】
“外婆。”
池然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活着的时候从未感受到外婆的关爱，从未想过外婆死后，会把最后一道能量体留给她。
据说，人死后放不下谁，就会产生执念，然后转换成能量体，一直守着放不下的那个人。
【给我站起来，把他们家给我烧了，夺回你的命格，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听到外婆的声音，就像是将军令，让她无从抗拒。
毛阿婆似乎感受到了池然背后祖先的能力，心里暗自较劲【这丫头不是没有祖先庇佑，哪来的祖先？】
以前是没有，可她外婆死了，她就有了。
多么惨痛的代价，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相处过，死后却是她最硬的盾牌。
司凤这一生什么没有经历过，尤其是她还是青山门弟子，她的能量体与寻常人不同。
池然紧握着拳头，感觉脖子肩膀，全身的皮肤都像是被撕开了一样。
不管了！
她不能就这样倒下。
啊~
池然那一声朱雀哀鸣穿破云霄，封印住的灵力贯穿她整个身体，那些本不该属于她的浊气，她的罪孽全部被排除体外。
那一声声哀鸣，召唤数百里的鸟类。
天狗食月散去时，天空万里彩云，百鸟归巢的景象。
毛阿婆整个人僵住了，怎么会失败，怎么会……
“不可能。”
今天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给孙女改命格，绝对不让孙女成为祭品。
手中的法器继续摇摆，割破手心，以血献祭时，她的孙女已经浑身难受。
“奶奶。”
毛丫头感觉自己像是被东西缠住了，浑身动弹不得。
“奶奶，赶紧杀了她。”毛丫头嘶吼着，只有杀了池然，或许她还有的救。
明抬头看着毛丫头，此时池菲儿已经没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再看少主刚刚痛苦的哀鸣，不知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人是你。”
她松开手的那一刻，拼了命冲向毛丫头，直接一个过肩摔，一脚踩在毛丫头的心口上。
“小小年纪，竟敢杀人，如此恶毒心肠，留不得。”明是很冷静的人，极少会被牵动情绪，也极少会动杀心。
可今天，她必须杀了这个女孩，必须杀了。
刚才听门口的村民嘀咕【毛丫头是精神病，杀人也是失手，不会有事。】
听到没，一个精神病杀人，不会有事。
明，抬起腿，这一脚下去不死也半残。
毛阿婆看到后，直接拿着拐杖朝、明打了过来，屋内也有人跑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明的父亲，只穿着沙滩裤，这么冷的天他就这样光着跑了出来。
邻居说：“毛勇，他不是死了吗？”
外面的人指指点点，毛阿婆喊道：“儿，杀了她们。”
毛勇力气很大，就跟一头野牛一样，抱着明原地转圈。
猛地把人扔出去时，池然已经睁开眼睛，身体已经没事，皮肤病也瞬间好了，头脑非常清晰。
一把拉住明的手腕，稳稳地把人接住。
“杀人偿命，哪怕是疯子，也不该乱杀无辜。”明站稳后，怒吼道。
池然异常的冷静，低头看了一眼死去的姐姐，眼眶泛红。“你杀了我姐姐。”她往前走了一步，毛丫头已经被父亲毛勇拉了起来。
毛丫头难受的要死，指着池然，“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来我家做什么。”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奶奶，我的脸。”
所有人都看到了。
毛丫头的胳膊，脖子，身上所有的皮肤都变成了蛇皮，脸也在变。
“竟然反回来了。”毛阿婆为了替这孩子换命，舍弃了很多很多。“池然，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把你的病传给了我孙女。”
池然的身体还在换气，有点不适合，反应没那么快。
“物归原主而已，怎么能说是传给，毛阿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她咬着牙，知道现在杀了这一家也没用。“各位乡亲父老，毛阿婆利用巫蛊邪术，用我的命为她的孙女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