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三根。”
余晖假意说的含糊一些,毕竟当着李美琪和孙振鹏的面,他不能说的太斩钉截铁。
老鱼自然会意,回应道:
“错不了,肯定是三根。”
孙振鹏又转头看向老鱼:
“杨师傅,你也懂观字秘术?”
李美琪开口了:
“废话,人家老鱼也是发丘门徒好吧,虽然……嘿嘿,也算正版,也算正版。”
老鱼没搭李美琪的茬,而是继续了之前跟余晖的话题:
“那不是锥子,而是凿,为了能够达成机关功能,制作规模相对大了不少,本身凿应该只有一根筷子大小,这个机关,正是对应的墨刑,凿,便是施刑用的工具,不过……”
老鱼话锋一转,再次看向前方地面的松散墓砖:
“既然机关如此密集,就算是要给自己留一条飞升的出路,只需要在这正中位置铺设正常的墓砖即可,如此大费周章,确实很难理解……”
老鱼说着环视一圈机关位置的通道,继续补充道:
“这里不像之前,可以看到通道壁上的箭孔,所有的墓砖从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一样,难道那些松散的墓砖就是标记?”
余晖听到这里不由得反问道:
“真是这样的话,来犯者人数只要够多,只需试错三两次,步伐保持宽大一致,就能轻松找到安全通过的办法了?”
老鱼摇头:
“墓主巴不得所有来犯者死在这里,绝对不会故意留下解题办法……”
“我明白了!”
孙振鹏猛拍脑门忽然开口,吓了正在大脑风暴中神游的李美琪一跳:
“我去,别一惊一乍的,你明白了是吧,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跟哥们想的一样。”
见余晖和老鱼也满眼求知的看向自己,孙振鹏兴奋的指向来时的路:
“你们看我画的线,按照余晖所说,只要步伐保持宽大一致,基本上固定的步数就能刚好踩在松散墓砖上……”
“这正是杨师傅之前所说暂时弄不清的规律,既然这里是生肖蛇的古墓,咱们就得结合蛇的特征来看……”
“我大概算了一下,跨越机关阵抵达松散墓砖位置所需要的步子差不多要八十公分大,两处松散墓砖的间隔刚好是七步……”
“这里温度低下,蛇可是要冬眠的,之前查阅生肖蛇的相关资料,里面有很多精确数据,恰好就提到了蛇在冬眠期内的心跳频率是11.4秒一次……”
“古人用脚丈量距离的时候每步基本也是要跨越八十公分左右,咱们按照正常匀速跨行,心中默数一下,稳稳当当走完一步用时怎么都得一秒半……”
“七步走完,刚好跟11.4秒这个时间相符,古人对分秒是没有概念的,但时间不会变,他们可能会说,冬眠的蛇,心跳很慢,心脏每走完七步才会跳一次……”
“虽然这个假设有些跳脱,但此情此景,确实所有的巧合全部对上了,所以每处松散墓砖,代表的就是蛇的心跳……”
“墓砖产生的特殊频率声音,刚好是蛇对来犯者的心理震慑,这不就完美贴合象形墓的精巧特征吗?”
孙振鹏一番话讲完,三人皆是瞠目。
好一会儿,老鱼才缓缓开口:
“振鹏,我终于知道位召兴为什么会派你跟我们同行了。”
余晖也抬手拍了拍孙振鹏的肩膀:
“有理有据,这波推理,哥们心服口服。”
李美琪则满眼认真的看着孙振鹏:
“鹏哥,老实说,这会儿要是素秋在这儿,她应该能主动向你示爱,真的。”
孙振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真的?”
李美琪耸耸肩:
“或许吧,但是根据我的经验,那种漂亮女孩大概率不会来这种墓道里向人示爱。”
……
总结出了新的结论,一行人安全越过墨刑机关,继续前进。
之后依然是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新的机关阵,在重新经过五次机关阵后,前方的机关再次发生了变化。
“叔,机关又变了,位置跟之前几乎相同,只是这次不是那种锥子了,而是匕首,分别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余晖说着,分别指了指上方的三块墓砖。
老鱼闻言略微沉思片刻,开口道:
“刀,莫非是对应的劓刑?”
李美琪有些诧异:
“异形??那得提前做好准备了。”
说完解下挂在腰间的高压发射器准备填装特制箭矢。
孙振鹏自然明白这货听成了什么,没好气道:
“劓刑,是挖掉鼻子的刑罚。”
李美琪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收起高压发射器,走到通道壁旁开始胡乱擦拭,没几下就擦出了一枚乌黑的墓砖。
黑色墓砖上依旧刻有符号,只是这次形状变了。
悟字诀之下,余晖一眼便认了出来,确实是劓字。
孙振鹏则看了一会儿,嘀咕道:
“这字儿跟甲骨文差距还真不大。”
毕竟是知识盲区,李美琪也只能挠挠头转移话题:
“话说,这种黑色的墓砖好像也有规律,不光横向间隔差不多,上下错开的间隔也类似,跟老式的花砖贴法还挺像的。”
孙振鹏闻言揶揄道:
“嗯,惊人的发现。”
余晖则看向老鱼:
“叔,记得你之前你说过古代五刑这个词汇,现在看来,五刑已经出现了两个,是不是这古墓咱们已经勘探近半了?”
老鱼眉头微皱:
“这里,怕是还没进入古墓。”
“还没进入古墓??”
三人几乎是同时反问。
老鱼点点头:
“引魂道虽然与墓相连,却是设置在墓外的,严格来说,它只是一处通道,最多也只能勉强算作墓穴的外部结构而已。”
余晖转头看向前方还在逐渐弯曲的深邃通道:
“我还以为……到了蛇的七寸位置,便是主墓室所在。”
老鱼微微叹气:
“我就知道,你开始的时候有些轻视这里了。”
防毒面具掩饰了余晖脸上的尴尬之色,他再次郑重回了句:
“叔,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老鱼嗯了一声:
“那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