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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拂面,吹干了宋远山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

六年时光,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从被俘虏到北庭为奴,再到成为福王幕僚卧底,九死一生,如今站在回乡的渡口,一切恍若隔世。

“到广安府了。”舒长钰从舱内转出,黑衣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今日未束发冠,鸦青长发用根红绸带松松系着,倒显出几分少年气。

宋远山转头看向这个年轻人。

半月相处,他已见识过这位舒公子的手段,行事果决狠辣,却又处处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与这位公子之间究竟有何渊源,能让对方如此费心费力地营救自己。

他也不是没有试探过,但舒长钰总是避而不答,只说是受人之托。

渡船靠岸,广安府码头比宋远山记忆中繁华许多,往来商船络绎不绝,搬运工吆喝着号子,将货物一箱箱卸下。

“宋先生,请。”暗五恭敬地引路。

宋远山随二人下了船,踏上广安府的土地,有种魂魄归窍的踏实感。

耳畔是熟悉的乡音,鼻尖是熟悉的烟火气,就连脚下青石板的触感都让他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一面容普通的青年迎了上来,朝舒长钰行了一礼:“主子。”

“带路。”舒长钰淡淡道。

“是。”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宋远山忍不住开口。

那青年温声道:“前不久,公子便在城里置办了宅子,咱们先去那儿落脚。”

公子?

宋远山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青年口中的“公子”指的是谁,只当说的是舒长钰。

舒长钰却道:“是宋芫在广安府购置的宅院。”

“这家布庄也是他的产业。”舒长钰微抬下巴,看向街边一家挂着“织云坊”的店铺。

顺着舒长钰所指的方向,宋远山望去,只见不远处是一家颇为气派的布庄,店门口人来人往,生意十分红火。

宋远山听到“宋芫”二字,脚步猛地一顿,先前他已从林逸风口中知晓家中孩子这几年的些许状况,也得知那不肖子大树改名为“宋芫”。

但宋远山却是半信半疑,他太了解自家那个混小子了?

总是偷鸡摸狗、惹是生非,怎么想也想不到他能有如今这番出息。

当时他只以为林逸风哄他开心,故意夸大其词。

可此时事实摆在眼前。

宋远山满心都是难以置信。

“这当真是我家那小混蛋开的铺子?”

“自然是真的。”青年,也就是十一回道,“公子不仅在府城开了布庄,还有粮铺、药铺,甚至还筹备了纺织作坊,在云山县也有不少产业。”

宋远山一边听着十一的介绍,一边打量着街道两旁的繁华景象,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总是被他追着打的不肖子,如今已能撑起一个家,还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他感到震撼,又有些欣慰,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陌生感。

舒长钰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如松,红绸发带随风轻扬。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宋远山,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宋先生,令郎比您想象的要出色得多。”

宋远山喉头微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转过几条街巷,一行人来到一座清雅的宅院前。

“宋先生,这里就是东家的宅院了。”

“大树他......他在里面吗?”宋远山此时竟有些忐忑。

看着眼前紧闭的朱漆大门,宋远山的心跳陡然加快,过去追打儿子的场景走马灯般在脑海浮现,让他既期待又有些害怕面对如今陌生又出息的儿子。

“公子并不在府中,几日前正好回云山县了。”十一解释道。

宋远山闻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十一上前叩门,很快有仆役开门,见到舒长钰,恭敬行礼:“主子。”

此处院子的仆人都是从云山县的别苑里调来的,当时院子买的急,重新调教仆人时间不够,宋芫便把信得过的老仆调了几个过来。

十一一面引他们进院,一面吩咐仆人准备热水饭食。

庭院收拾得干净雅致,假山盆景错落有致,廊下挂着几盏灯笼,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

宋远山站在院中,环顾四周,一时竟有些恍惚。

“宋先生一路舟车劳顿,先沐浴更衣,好好休息。”舒长钰懒洋洋道,“明日再启程去云山县不迟。”

宋远山确实疲惫不堪,便点头应下。

仆人引他去厢房,热水早已备好。

宋远山浸在温热的水中,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身体,胸口的箭伤已经结痂,但狰狞的疤痕仍清晰可见。

这具身体承载了太多苦难,如今终于能回到家人身边。

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衣衫,宋远山顿觉神清气爽。

晚膳很丰盛,有鱼有肉,还有几样时令蔬菜。

而且味道十分鲜美,是宋远山多年未品尝到的家乡风味。

夜深人静时,宋远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起身来到窗前,望着院中的月色。

忽然,一道身影映入眼帘,定睛一看,是舒长钰正独自在庭院石桌旁饮酒。

犹豫片刻,宋远山披衣出门,走向庭院。

“舒公子也睡不着?”宋远山走近问道。

舒长钰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只是拿起另一个酒杯,斟满推到他面前。

宋远山会意,坐下陪饮。

几杯酒下肚,宋远山郑重道:“舒公子救命之恩,宋某没齿难忘。他日若有需要,宋某定当竭力相报。”

舒长钰把玩着酒杯,月光映照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宋先生言重了。我救你,不过是......”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是有人希望你好生活着罢了。”

......

回程的马车上,宋芫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从昨夜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身心俱疲。

暗七驾着马车,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车厢,急得抓耳挠腮。

抵达别苑,宋芫打着哈欠下马车,就见暗七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

“想说什么就说。”宋芫头也不抬地道。

“宋哥,主子吩咐过,关于惠王的事......”

“我知道。”宋芫打断他,“舒长钰不让我打听惠王的消息。”

暗七松了口气:“那您就别......”

“我就想知道那些刺客是怎么回事?”宋芫直视着他的眼睛,“是真的永王所为?”

当时听詹清越说的时候,宋芫也没细想,毕竟詹清越不会在这种大事上诓他。

可事后静下心来琢磨,又觉得疑点重重。

永王是什么人?

脑袋空空的草包一个,且荒淫无度、恶贯满盈。

就蕃四年,除了在封地横征暴敛、肆意玩乐,连基本的政务都处理得一塌糊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谋划出如此有组织、有纪律的刺杀行动?

宋芫并不是要有意为难暗七,他也清楚暗七的难处,但事关小石榴的安危,他不得不问个明白。

暗七苦着脸,娃娃脸皱成一团:“宋哥,这事真不能说。”

昨晚的事,他都还没想好怎么向主子请罪,要是他再继续口无遮拦,主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宋芫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逼问道:“舒长钰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杀小石榴?”

暗七耳朵被揪得通红,龇牙咧嘴地讨饶:“宋哥轻点!主子的事我真不清楚啊!”

宋芫手上力道又重了三分:“那你就点头或者摇头。”

诶?

对哦!

暗七眼珠滴溜溜一转,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朝宋芫飞快眨了眨眼睛。

宋芫松开暗七的耳朵,眉头紧锁。

暗七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舒长钰确实早就知道小石榴会遭遇刺杀。

“所以?”宋芫摸着下巴陷入沉思,“难道是舒长钰派人刺杀小石榴的吗?”

不可能。

舒长钰虽不待见小石榴,还不至于派人刺杀自己的亲弟弟。

况且以他的性格,若真要动手,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那么,舒长钰知情却不阻止,是打算借刀杀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宋芫就摇了摇头。

虽然舒长钰行事狠辣,但他对小石榴的态度更像是漠视而非敌意。

更何况,若小石榴真出了事,自己怕是再难心安。

不是舒长钰,那就是与藩王作乱有关。

肯定是福王之中的哪个藩王想要除掉小石榴。

宋芫越想越头疼,索性直接问道:“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暗七又冲他疯狂眨眼。

“福王?”

暗七摇了摇头,然后挤眉弄眼。

不对,再猜。

“齐王?”

也不对,那就是......

这时,宋芫头上的灯泡瞬间亮起,他脱口而出:“是辰王!”

听到宋芫说出“辰王”二字,暗七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脑袋点掉下来。

他早该想到的。

只有辰王才有这个能力策划如此缜密的刺杀行动。

但是辰王为什么要对小石榴动手?

等等。

宋芫突然想起来三年前小石榴就遭遇过绑架事件,宋芫就从舒长钰那儿打听到,是先帝余孽下的手。

后来听舒长钰提过一嘴,先帝余孽是投靠了辰王。

果然辰王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宋哥,这事您就别掺和了。”暗七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自有安排。”

宋芫还想继续逼问,但暗七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宋芫见他这副模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暗七如蒙大赦,赶紧溜之大吉。

深秋十月,天气愈发寒凉,清晨起来,只见庭院里落了一层薄霜。

宋芫披了件厚实的棉袍,站在廊下呵出一口白气。

“哥!”宋晚舟搓着小手从后院跑来,脸蛋冻得通红,“第一批五十匹棉布已经全部验收完毕,质量都达标了!”

宋芫见她穿得单薄,皱眉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

说着,让后面来的徐悦赶紧去取一件厚棉衣来。

徐悦应了一声,小跑着进屋,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件崭新的厚棉衣出来。

宋芫接过,亲自给宋晚舟披上。

宋晚舟裹紧棉袍,笑嘻嘻道:“我这不是急着来报喜嘛!哥,这批布织得可好了,每一匹我都仔细检查过,绝对不会有问题。”

宋芫揉了揉她的脑袋:“干得不错。走,进屋暖和暖和。”

兄妹俩刚进屋,徐安就端着热腾腾的姜茶进来:“大少爷,小姐,喝点姜茶驱驱寒。”

宋晚舟捧着茶碗,小口啜饮,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哥,王管事什么时候来取货?”

“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宋芫手指一掐道,“你让工人们把布匹都打包好,随时可以装车。”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徐安匆匆跑出去查看,不一会儿回来禀报:“大少爷,是王管事来了,还带了三辆大车。”

宋芫起身相迎:“说曹操曹操到。”

王管事这次是轻车简从,只带了几个伙计和车夫。

一见宋芫便拱手笑道:“宋东家,在下如约前来取货了。”

“王管事一路辛苦。”宋芫还礼,“货已备齐,就等着您来验收了。”

王管事迫不及待道:“那咱们这就去看看?”

宋芫点头,带着王管事前往仓库。

宋晚舟也跟在一旁,神情既紧张又期待。

仓库里,五十匹棉布整齐地码放在木架上,每一匹都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

王管事随手拆开一匹,仔细检查布料的质地和做工,满意地点头:“不错,比上次看到的样品还要好。”

他又连续抽查了几匹,质量都十分稳定。

验货完毕,王管事的伙计们开始小心翼翼地装车。

宋芫特意嘱咐在车厢底部铺了厚厚的稻草,以防运输途中颠簸损坏布料。

装车完毕,王管事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这是定金,按照约定,五五分成。等货到淮州售出后,再结算余款。”

宋芫接过锦囊,看也不看就交给身后的徐安:“王管事办事,我放心。”

送走王管事,宋芫爽快地给作坊伙计都发了赏钱,刘管事和宋晚舟拿双倍

就连徐悦这个编外人员也得了赏钱。

女工们连声道谢,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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