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出现在商贸公司前,他在犹豫该不该登门而入,初寒妞正从外面回来,注意到这一幕,上前客气地问,“同志,你是要找人吗?”
男子侧头看了看初寒妞,用随和的口吻回,“我听说兰玉珠在这个公司上班,我想找他。”
初寒妞:“哦……她是在这儿上班,请问您是……”
男子:“我是她同学,我叫龙海龙。”
龙海龙?
龙海龙:“您愣什么?!她不在?”
初寒妞:“嗯……,昨晚……兰玉珠在我家住的,她还说到你,你去了哪里,她一直都在找你,始终没你的消息。她一早去工地了,用不用我带你去找她?”
龙海龙:“不用,工作要紧,我改日再来,她结婚了吗?”
初寒妞:“还没有,她在等你,你一走就是好几年,你上班的学校,她就去了两三趟,还去四川几次,她认定你就在四川。”
孔海龙:“我确实就在四川,在大山里,当初我去找了那儿的老中医,他替我开了草药,我们有约定,不要他把我的行踪对任何人说,尤其是兰玉珠。”
初寒妞:“那到我办公室等吧,我给兰姐打个电话,叫她马上回来……”
龙海龙:“我先去拜访个同学,头一年是他在救济我,不然我都吃不上饭。”
呼隆隆,雷声把屋子震得噼啪响,唰唰的雨声打破夜里的宁静。初寒妞坐起,就这个动作,却把与龙海龙相遇的情景冲散。
屋里就她们二人,这时兰玉珠也被雷雨声搅醒,胆怯地把被子搂在怀里。
闪电划破夜空,随之雷声又炸响,窗户被疾风刮的雨点,打得噼啪作响,雨水顺着窗玻璃流下,像是被泼到窗户上。
从小初寒妞就有看下雨的习惯,她双肘拄在窗台上,双手张开托住下巴颏,静静地看着。
兰玉珠:“寒妞,你不困呀?”
初寒妞:“兰姐,你睡吧,我再看一会儿,我觉得雨滴是活的,它们落到地上就跑开了,藏在水流中。”
没有回声,轻柔的鼾声传到初寒妞耳朵,受她的鼾声干扰,她打了几个哈欠,赶快上炕躺下盖上被子。
雨声不断,有如助眠曲,萦绕耳边,隐隐约约抚慰她的神智进入沉睡,有一个人物出现,他是素芒。
轻微的敲门声,仅仅两下,初寒妞马上辨别出敲门之人是素芒,每次他来办公室,都这样敲门。
在公司她立了一个规矩,只要办公室的门未上锁,敲过门后便可直接进入。
初寒妞:“你从阳滨市回来了,那儿装修进展如何?”
素芒:“结构改造部分完成,开始做造型,线路和灯饰也展开,电梯施工队进场,有几个办公室就等粉刷呢。”
初寒妞:“中午陪我去吃饭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素芒:“我请你吧,有家新成立的烤串店,是内蒙古人开的。”
初寒妞:“你听我的,咱去阿古木的店,我有股份,可以不花钱。”
不多会儿,素芒起身告辞,他要去chN商超卖场看看,自离开卖场去山东,就没再去过,如今负责人也换成齐静启。
刚送走素芒,又一个人登门,他穿一身道袍,手持一把山水画扇子,在初寒妞身后喊道,“施主,留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初寒妞止步,转身看到启念道长正款步走来。初寒妞:“师傅,恕我有眼无珠,没注意到您。”
启念道长:“本道云游至旺顺镇,恰巧路过你公司,看到你在门前与素芒道别。”
初寒妞:“您请,办公室一叙。”
来到办公室,亲自为启念道长沏了一杯顶级毛尖,恭敬地把茶杯放到他前面的茶几上,微笑相视。
启念道长:“最近心绪纷扰,在担心你的思念的期许有变吧?”
初寒妞:“师傅,你预言我的郎君是素芒,可是他打定主意要三年后再谈恋爱,时过境迁,那个时候我还有希望吗?”
启念道长:“我在寺中预卜到你的担忧,赶巧我例行云游,故过来给你渡忧,以平你心中不宁。”
初寒妞:“师傅费心,我时常纠结我和他的事,如今我把他调任拟在阳滨市开的商超卖场总经理一职,按理他该知我的心思。”
启念道长:“这个好办,你不是约素芒中午吃饭嘛……”
初寒妞:“连这个你都算到了,不介怀的话,请你也出席我们的午餐好吗?”
启念道长:“既然你有此意,恭敬不如从命,贫道就欣然当一次作陪。”
午饭时间临近,初寒妞电话通知到韦胜饭店,同时告知她也诚请到启念道长同进午餐。
话毕,转瞬间启念道长凭空消失,连一点迹象没有,诺大的活人,就在她的眼前,化作空气,悄然遁形。
刚告知素芒启念也在,并与他们共进午餐,人却不见了,如此情形,怎么跟素芒交代?
急切之至,一个机灵,睁开眼,所看到的是漆黑的屋子,借着窗帘缝隙,影影绰绰看到房间的轮廓。
在炕上还躺着一个人,是她主动邀请的兰玉珠陪宿的,她恍惚清醒,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想到这儿,初寒妞变得淡定,困意全无,但眼皮沉重,在向下垂,把眼睛遮盖,她又回到梦境之中。
一晃,启念道长又现身,深情地看着初寒妞,似要给足这个女孩想要的期许:“我帮你们做媒吧?”
像似找到莫名丢失的东西,初寒妞赶紧颔首,嘴巴微动,给出她内心无比赞同的肢体动作,但羞于用言辞表达。
很快聚在饭店,就他们三人,等待走菜的空档,启念道长开言:“素芒,贫道法眼,探得一天机,你是否愿意接受?”
素芒:“师傅,您尽可明鉴,我洗耳恭听,并无条件领受。”
启念道长:“寒妞姑娘,她就是你五百年修得的贤妻,你可否愿意其作为你的女友?”
吃惊,但素芒迅即淡定地看向身旁的初寒妞,用征求的目光在示意,他可否敞开心扉?
初寒妞:“芒哥,你大胆说,我想你能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素芒:“我很感激启念道长的慧眼,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我不够自信,我毕竟大她四岁,她怎会看上一个老大哥呢。”
哈哈哈……
笑声那么清朗,听着好甜蜜,启念道长也道出了他的心思,这根红线把她和素芒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