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侯某人眼神闪烁,左右看看屋里的人,小声嘀咕道:“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当这么多人面说。您看,能不能就咱俩一起说?”
刘伟眉头一挑,黑沉沉的目光在侯某人脸上钉了几秒,像是在掂量他这话里的真假。
琢磨片刻后,扭头冲自己几个哥们儿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把地上这两条狗也带出去,免得老子看到他们恶心。”
侯某人带来的两个手下,此刻早被打的吓破了胆,躺地上装死狗不动弹。听刘伟说让他们出去,哪还敢磨蹭?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一瘸一拐地就往门口挪,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刘伟变了卦。
等屋里人都退出去,刘伟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眼神冰冷说道:“现在没人,可以说了,但凡敢诓骗于我,以后你就别想在京城地界儿混。”
侯某人寻思一会儿,小心说道:“我要是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怕你不敢动他。这不是我要吓您,实在是……”
刘伟眉头一皱:“赶紧说,再特么胡扯我可不客气了。什么鸡毛玩意儿,京城地界儿,还没有老子不敢动的人。哪怕是再厉害人物,他总有落单的时候,到时候一样收拾他。”
侯某人一听刘伟口气这么大,吓得心里一哆嗦,赶紧说道:“是……是京城那个衙内……,他在一次聚会时候随口说有机会收拾一下杨老板,好像是杨老板得罪了他一个女人。”
“什么,得罪了一个女人?”刘伟听的蛋疼,他可是知道杨明底细。杨明随便一个女人都是天香国色,哪里会去骚扰衙内的女人。
“你仔细说,别再说一半话。就你这德性,怎么会认识那个衙内?把前因后果全讲出来。”
侯某人看着刘伟那冰冷眼神,心里知道,今天要是不把事情扒得底朝天,这屋子他怕是连门都迈不出去。
他咬咬牙,把自己跟衙内的牵扯、还有暗中算计杨明的那点心思,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
“这事儿得从早几年说起……”侯某人声音发哑,眼神飘向墙角,像是在回忆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往,“那时候衙内还没现在这么风光,在我们郊县镇子上挂职。镇上日子单调,他每天闲得发慌,总琢磨着找点乐子。
我也是托了关系才打听着,衙内他爹那会儿正等着提拔。我心里头就活络了,这可是条硬路子,要是能巴结上衙内,将来跟着沾光不说,说不定还能搭上他爹这条线。
可那时候大家都不富裕,手里没什么值钱东西,想送礼都没辙。
后来我仔细琢磨,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老婆身上。我老婆虽然是农村人,但在我们那里也算是个有名美人儿。
我动了歪心思,回家跟我老婆磨了好几天,说通了她去伺候衙内。
那衙内本就是个贪色的主儿,哪里管我老婆是不是村妇?只要能解闷,他什么都不在乎。就这么厮混了段日子,我老婆……我老婆就怀上了。
后来衙内调回京城,他爹也果然升了职,虽说那会儿还没现在这么有权势,但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侯某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衙内回京后没多久就结了婚,可一直没孩子。您猜怎么着?我老婆后来生的闺女,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也正是凭着这层“特殊关系”,我成了衙内的心腹。
等衙内他爹彻底得势后,衙内第一时间就把我弄进了京城,给了个清闲差事。”
他说着,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神色,“有时候衙内还会去我家,说是看孩子,其实……其实就是借着看孩子由头,再跟我老婆温存温存,他说就好这口村妇滋味。”
至于针对杨明的事,侯某人更是不敢隐瞒:“这次要收拾杨老板,确实是衙内先提的。前阵子他刚勾搭上一个女人,那女人不知道在哪儿跟杨老板结了怨,有次在酒局上跟衙内撒娇,说特别讨厌杨老板,让他有空教训教训。”
说到这里,侯某人抬起头,像是要撇清衙内:“刚开始衙内就只是让我找机会‘敲打’一下,没说要杨老板的院子。是我后来摸清了杨老板的底细,知道那院子地段好、值钱,心里头就起了贪念。
想着要是能趁机把院子弄到手,自己也能捞一大笔好处。所以……所以后面那些霸占院子的心思,都是我自己琢磨的,跟衙内没关系。”
侯某人这一番话,让刘伟都听迷糊了。世间竟然还有这种人,把自己老婆贡献出去,以求得上进。最后还特么让自己老婆生了别人的孩子,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那个衙内确实没让你霸占杨老板院子?你别不是替他背锅吧?”刘伟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侯某人连忙辩解:“我说的全是实话!衙内只是让我找机会给杨老板添点麻烦,压根没打那院子的主意。人家衙内自己手里好几套楼房,哪能看得上贫民区里这么个破院子啊!”
刘伟琢磨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说是衙内的女人和杨老板有过节,那女人你认识吗?”
侯某人摇摇头:“不认识。那女人长得是挺漂亮,可我就见过那么一次,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多看两眼,惹得衙内不高兴。她具体是什么来头,我是真不清楚。”
侯某人讲完这些,满心期盼着刘伟能放他离开。可刘伟一转眼,就让哥们儿把他们三个关进隔壁那个黑屋内:“把他们三个关到前天关杨老板那屋子里,通讯工具全部拿出来。在我没搞清楚真实情况之前,不能放他们出来。”
刘伟现今也配有大哥大,他走出屋子,寻了个有信号地方,给杨明通电话。
杨明刚刚回到店里,正和魏长军说话,刘伟电话就进来了。
他拿起话筒一听,心里也开始犯迷糊:“你是说,那个衙内女人想收拾我?这特么也太扯了吧,我哪里会认识衙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