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使的意志沉默了片刻，眼看陈悔正欲决定终结这场失败的局。
他传音道：“道友是未来的虚道吗？”
陈悔顿时怔住了，他愣了愣，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看到陈悔的反应，光明圣使的意志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道友后悔了。”
光明圣使感慨地传音道。
“后悔？”
陈悔不置可否的摇头。
“怎么看出来的。”
陈悔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既然被看出来了，陈悔也没隐藏的意愿了，不管尘世的光明圣使会不会知晓，落霞仙子必须死。
这是他最大的隐秘，绝不能暴露。
“道友如此修为，吾徒儿落霞身上，能让道友看上的，是她那光明神女命格，也只有天级命格，才能让道友临时起意。
而且，道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道友的命运轨迹发生了些许偏移，说明这其中发生的变数。”
光明圣使传音道。
“光凭这两点，还不足以看出来吧？”
陈悔沉声道。
“确实，但实际上，整个尘世尊者界，都盼着道友后悔，如今看来，道友确实后悔了。”
光明圣使嗤笑地传音道。
后悔？
虚道后不后悔，他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会按照虚道的想法来。
所以，不存在后悔。
“呵，虚道后不后悔，本尊不知，但本尊知道，今天你离不开了。”
陈悔冷笑道。
“道友莫急。”
光明圣使连忙稳住陈悔的情绪。
他从陈悔的话语中得到的信息可以看出，面前的确实不是虚道，但也是未来之人。
这让他有些遗憾，如果是虚道就好了，那个修悔意的尊者后悔了，大概会道心破碎吧？
意修的道心碎了，无论他修为有多高，都会瞬间变成凡人。
可惜了。
“道友如果想改虚道的命，吾劝道友还是放弃吧！”
光明圣使虽然遗憾，但还是传音劝道。
“本尊要改命，便改，为何放弃？”
陈悔的眉头微蹙，沉声道。
自他降临尘世前，东方月便告诉他，他来只是完善闭环，做任何事随心就好。
他放弃换黎阳的命，这就是他的想法，既然东方月让他随心，那他便随心。
反正这都是闭环，他做的任何决定都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他还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他放弃？绝对不可能。
“因为这是虚道的命……他的宿命！注定发生的，哪怕变数再大也无法改变的。”
光明圣使传音道。
“宿命？本尊从来都不相信有这东西。”
陈悔信因果、信气运，却唯独不信宿命，因为宿命真的存在，虚道又如何取走别人的命格？
命格于宿命而言，便是描点，命格同时蕴含了气运与宿命，也就是命运。
陈悔不信宿命，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他的重生，假若真有宿命，那他为何能，而不是按照固有的经历发展，同长河尽头那道孤影一样，在支离破碎的世界里回望过去，反而重生了，难道这也是宿命的安排吗？
就算真的存在所谓的宿命，在陈悔看来，是背后的棋手作祟罢了。
“道友若是不信，吾与道友可以打个赌。”
光明圣使的意志似乎料到了陈悔的想法，并不意外，传音道。
“总有寻道者，想要忤逆天意，可如果不是天意，何来的尊者何来的成道者？”
光明圣使又传音道。
“如若顺应天意，天要你死，你死吗？”
陈悔并不认可这句话，寻道，本就是自己的努力，与天意何干？
“如今来说，尘世的尊者们，谁不面临这个问题呢？”
光明圣使苦涩的传音道。
大世来临，上个大世的尊者将尽数陨落，哪怕侥幸活下来的，也会跌落尊者境。
这何尝不是体现天意要他们死，他们不得不死呢？
“有希望，不是吗？”
陈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挑眉道。
“希望，代表着因果，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将要陨落的人，承受不了这等因果，而虚道作为随时都可以飞升的存在，他可以承受。”
光明圣使传音道。
“所以，虚道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而且没有换目标的想法？”
陈悔心寒的想道。
如果虚道是这等冷漠之人，陈悔绝不会让其的记忆在自己身上出现。
“道友选择动吾徒儿，而不是神女，不就是因为道友对神女有情义吗？”
光明圣使传音道。
陈悔和虚道本就是一类人，虚道本对黎阳无情感，又岂会在意这一点。
陈悔也是一样的，他所不忍，是建立在他与赤阳秋的关系。
陈悔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何尝不是虚伪之人呢？
“换天命的因果，又是怎么回事？”
陈悔转移话题，问道。
“不知”
光明圣使传音道。
“不知？”
陈悔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沉声道：“如若你们不知，又何惧这大因果？”
“道友说笑了，难道道友不知道，天意是公平的吗？得于天地，还于天地，得了多少，就给反多少，历代的天命都不能善终。”
光明圣使的意志传音道。
“得于天地，还于天地？得多少还多少？”
陈悔从来都不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了，又有还的道理？而且他也没看到哪个觉醒者，亦或者哪只异兽，死后体内的灵气会归还天地。
“道友不信是正常的，因为小循环世界与尘世不同。”
光明圣使依旧不意外陈悔的反应，传音道。
“不同？”
这一点，从小循环世界的尊者会被大循环世界的规则压制，无法使用道术便可以看出。
“尘世的寻道者，是以人道合一，大道归一的理念，成道化道，与天相融，换句话就是天人合一，是以借天之力寻己之道……道友应该是小循环中人吧？”
光明圣使传音道。
“有何不同？”
陈悔微微挑眉，在这方面，他还真不懂，在他看来，无论小循环世界还是尘世，修炼都是一样。
功法这方面，他不能保证，但《至尊傀儡炼制法》却有用。
“落霞仙子”顿时愣住了，满脸错愕的看向陈悔，以至于被至尊傀儡击中，当手擒拿。
“落霞仙子”并没有反抗，而是看着陈悔，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不知道？”
陈悔已然不顾自身的情况暴露了，他的眼界只在凡道，哪怕看了独孤近乎一生的记忆碎片，也只是以上帝视角，而非第一视角，没有独孤自身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