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赶紧溜!”
吴墨招呼一声,迈开大步率先冲了过去。
出口外是一条向上的斜坡。
狭窄做工粗糙。
不像是专门修建的通道,颇有点像是工匠逃生的出口。
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有人动手脚了?
吴墨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人能为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毕竟唯一知道详情的龙,眼下已经魂归西天了。
越往上走,通道越狭窄,攀爬的坡度越高。
起初还能直立行走,到后边就变成了手脚并用。
黑乎乎的地方,除了四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动静。
压抑会给人带来疲惫感。
黑眼镜率先挑起了话题,“二爷,你说的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语花对此也颇为好奇。
他没有吭声,等待吴墨的回答。
吴墨抬头看向上方,依旧是黑乎乎的看不到头。
他喘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说的是存在于神话中的龙,不是残联那种听不到的聋子。”
“真龙???”解语花语气中罕见地多出了一丝丝惊讶。
“没错,还是个倒霉蛋。”
想到龙那悲催的过往,吴墨眼中闪过一抹同情。
怪不得老爷子的口头禅是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愣是凭借一副好口才,把龙这种庞然大物忽悠成了瘸子。
吴墨隐瞒了龙珠,龙鳞和龙的嘱托外,把其他事情和盘托出讲述了一遍。
多说多错。
这些家伙跟人精似的,自己但凡露个口风都能被刨根问底儿搞个底朝天。
解语花抓住其中的关键点,一针见血的问道:“它引你过去有什么目的?”
吴墨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来了吧。
就知道会是这样。
跟聪明人一起玩就这点不好,随便说点什么都能分析出个四五六。
殊不知解语花和黑眼镜是真怕了。
遇见这种情况别说他俩,就算是吴二白在这儿心肝都得抖三抖。
没办法,谁让自家这位祖宗狠起来是真玩命啊。
吴墨琢磨了一秒钟,扭脸看向解语花:“花哥,你知道我哥最擅长干什么吗?”
吴斜擅长干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难住了解语花。
不是没有,而是很多。
但其中最擅长什么?
一时半会儿确实有点分辨不出来。
“二爷,这个问题还用说吗?”黑眼镜抬起右手推了推下滑的墨镜,似笑非笑道:“我那大徒弟最擅长的不就是让尸体起立嘛,他和王胖子两个人简直让黑爷我开了眼。”
黑眼镜这句话完全是发自肺腑。
活了百来年,吴斜和王胖子两人绝对算是他见过下墓最倒霉的组合。
旁人下十次墓都不一定能碰见怪事。
他哥俩只要下墓就没有平静的时候。
解语花向来看不上黑眼镜,但在这件事上却产生了共鸣。
“死瞎子说的不错,在这一点上我确实很佩服吴斜。”
吴墨:= =|||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他略有些无语地瞟了两人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找叔叔这件事。”
看来不吐露点事情还真难收场。
趁着两人尚未开口询问,吴墨一口气说道:“花哥说的没错,龙找我确实有点事情,不过问题不大,就是想让我帮忙寻找亲人...”
照旧是三七开---三分真七分假。
“喏,就是这么简单。”吴墨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至于为什么选中我???估计是我个头最高吧,毕竟龙现在情况有点不好,长时间低头对颈椎不好。”
解语花:......
黑眼镜:......
(小)张麒麟:???
呵呵!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容易被气笑的。
解语花抬腿踢在吴墨后屁股上,“赶紧走,少废话。”
吴墨长叹一口气,摇头晃腚地来了一句,“哎,这年头说实话都是错。”
说完,转身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速度快地仿佛天生就习惯用四肢走路。
不知爬行了多久。
风越来越清新,空气里的恶臭也被吹散了。
他们一路疾行,终于钻出地面。
“我靠,这是什么地方?”吴墨环顾四周,愣是没分辨出当前所在位置。
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狗尾草和野蒿,风一吹就跟流氓吹口哨似的沙沙作响。
往远处望,能看见几栋斑驳的老式红砖楼。
墙面上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楼顶上还架着锈迹斑斑的电视天线,一看就是京都城郊废弃的老厂区。
“应该是以前国营机床厂的旧区。”
解语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看向对面立着的半截水泥牌子,上面“机床厂职工家属院”几个褪色大字模糊的跟被狗啃了似的。
“这地方早十几年就搬空了,只剩些老房子和废弃防空洞。”
到底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
随便看几眼就能快速确定当前所在位置。
“我勒个去。”吴墨挠了挠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这也太扯犊子了吧,洞口距离厂区这么近,居然几十年都没被人发现过。”
“灯下黑罢了。”黑眼镜弯腰拔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墨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缝隙下面会有密道呢。”
此屁甚是有理。
吴墨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头看向解语花,“花哥,这里距离下来的地方大约有多远?”
解语花略微估算了下,“不是很远,十多公里吧。”
吴墨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没一口气给自己干百公里外。
“行吧,走。”吴墨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赶紧回去吧,别让我哥他们等着急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见亮。
距离下井已经过去将近二十个小时。
吴斜,林枫和王胖子几人早就等得心急如焚。
围着井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跟毛驴拉磨似的直转圈。
“天真,这下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王胖子时不时探头往井下看,生怕漏掉吴墨发来的任何信息。
结果连个屁都没有。
“没有动静才是好事情。”吴斜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安慰王胖子还是安抚自己,自言自语道:“小墨的性格可不是受委屈的主,下面要是真有情况,肯定会放炸药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