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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的秋天,豫东平原上弥漫着硝烟与尘土的味道。国民党军队的残部如同被猎人追捕的野兔,在田间小路上惊慌失措地逃窜。他们的军装早已失去原本的颜色,满是泥浆和血迹,钢盔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有些人甚至光着脚,在收割后的麦茬地里留下一串串带血的脚印。

刘麦囤蹲在自家院墙外的老槐树下,眯起眼睛望着远处腾起的烟尘。他刚满18岁,却已经经历过两次政权更迭。第一次是日本人投降时,国民党军队耀武扬威地开进县城;如今,不过三年时间,就轮到国民党军队狼狈逃窜了。

“麦囤!快回来!”张大妮从院子里探出头,声音压得很低,“子弹不长眼!”

刘麦囤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他身材不高,但体格健壮,一张方脸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与国民党溃兵的杂乱脚步声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解放军。

他们身着土黄色的军装,绑腿打得整整齐齐,步枪斜挎在肩上,步伐整齐得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队伍最前面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军官,腰间别着手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村庄。

刘麦囤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这支队伍与他见过的任何军队都不一样——没有叫骂声,没有随意闯入民宅的蛮横,只有一种无声的力量在空气中激荡。

“小子!”那军官突然冲他喊道,“这是刘庄村吗?”

刘麦囤轻轻点了点头,喉咙蓦地一阵发紧。

“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追击国民党残部途中路过此地。”军官的声音雄浑有力,“需要补充些给养,老乡能否帮个忙?”

刘麦囤尚未回应,张大妮已小跑着赶了过来,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军爷,我们家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了……”她一边搓着手,一边眼神闪躲。

军官微微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老乡别害怕,我们是人民的军队,绝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倘若您能支援些粮食,我们会打借条,革命胜利之后必定偿还。”

就在这时,村里的保长马高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点头哈腰地凑到军官跟前:“连长同志!我是这个村的保长马德才,大家都管我叫马高腿。您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

刘麦囤瞧见马高腿凑到军官耳边嘀咕了几句,军官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目光锐利地重新打量着刘麦囤一家,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马保长反映,你们家与国民党有勾结?”

“放他娘的屁!”刘麦囤脱口而出,“马高腿这是血口喷人。上个月他侄子妄图强占我家地头那三分水浇地,被我爹给打跑了,他这是故意报复!”

军官眉头紧皱,显然对刘麦囤的粗口颇为不满。“注意你的言辞,年轻人!”他厉声喝道,“如今是非常时期,所有可疑人员都要接受调查。马保长,带我们去他们家看看。”

张大妮急得直跺脚:“军爷,您千万别听马高腿胡说八道!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本分的庄稼人……”

但军官已然挥手示意两名战士跟上马高腿,径直闯入了刘家的院子。刘麦囤紧紧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目睹马高腿得意忘形地指着粮仓,看着战士们毫不顾忌地搬出了三袋小麦和两筐红薯,瞧见母亲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在那个寒风刺骨的清晨,一位身着褪色军装的军官在临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纸条边缘已然磨损泛黄。他用粗糙的手指缓缓将纸条展开,随后随手折了两下,这才递给刘麦囤。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墨迹有些晕染,但仍能辨认出借粮的具体数量和日期。军官说话时,目光望向远方,连正眼都没看刘麦囤一下,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那句承诺:“等革命胜利了,凭这张条子可以找政府补偿。”

就在这支疲惫的队伍准备继续前行时,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军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刘麦囤。他那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扶了扶军帽,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他用沙哑却坚定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与其在这里发牢骚、抱怨命运不公,不如拿起枪杆子加入解放军!和我们一同为穷苦百姓打天下,推翻这个吃人的旧社会!”说完这番话,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追上了正在行进的队伍,只留下刘麦囤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借条。

刘麦囤爱搭不理地说:“你追国民党,或是追其他党派,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连长愣了一下,骂道:“你这小子说话真让人听着不舒服,怪不得你们保长说你们家都不是好人。”

刘麦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马高腿在背后捣鬼。这个仗势欺人的保长,日本人来了就当汉奸,国民党来了就当走狗,如今解放军来了,他又摇身一变成为了“积极分子”。

等队伍走远,刘麦囤捡起那张被风吹落的借条,冷笑一声,将其撕得粉碎。张大妮赶忙捡起碎片,说道:“你这是疯了吗,以后要债没有借据,你找谁,这可是凭证啊!”

“凭证?”刘麦囤的声音里满是讥讽,“您还信这个?上次国军来征粮,不也打了借条吗?结果呢?”

张大妮沉默不语。她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收进围裙口袋,转身去收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刘麦囤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逐渐消失的军队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三天后,兰封县城解放的消息传遍了周边村落。又过了半个月,新的县政府成立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县委书记竟然是张德祥!

刘汉山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修补被国军溃兵撞坏的大门。他放下锤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张德祥……”他喃喃自语,“他终于夺回了自己县长宝座,十几年革命值了。”

“可不就是。”邻居马新民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听说现在可威风了!穿着呢子制服,腰里别着手枪,连以前的县长朱贵轮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

刘汉山继续敲打门板。他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眼睛里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低声说道,“等着瞧吧,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没过多久,张德祥就派人来请刘汉山去县城“叙旧”。刘麦囤记得那天父亲回来得很晚,脸色阴晴不定。刘曹氏询问,刘汉山只是摇摇头说:“张德祥想让我当副县长。”

“这可是好事啊!”刘曹氏惊喜地说,“咱家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

“好日子?”刘汉山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莫不是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双眼?城头变换大王旗这类事,咱们见得还少吗?”他眯起双眼,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朱贵轮那个老狐狸是如何在一夜之间从云端坠入泥潭的,你难道已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指节在桌面轻轻敲击,说道:“权力这东西,就似六月天孩儿的脸,今日能将你捧上九霄云外,明日便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说到此处,他突然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更何况……”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张德祥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桩桩件件我都了如指掌。他的那些把柄,足够让他在牢里蹲到头发变白。”刘麦囤不太明白父亲话里的深意,但他留意到,从那天起,父亲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烟,一坐就是大半夜。

张德祥第二次来请刘汉山时,场面更大。一辆军用吉普车直接开到了刘家门口,引得全村人都来围观。张德祥身着笔挺的干部服,腰间别着手枪,身后跟着两个警卫员,显得气派非凡。

“老刘啊,”张德祥热情地拍着刘汉山的肩膀,“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现在新政府刚成立,正急需你这样的能人呐!”

刘汉山毕恭毕敬却又态度坚决地拒绝道:“张书记如此抬爱,实不敢当。我就是个没什么文化的粗人,种点地还凑合,当官可不在行。况且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脱不开身。”

张德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哈哈,老刘还是这般谦虚!不过革命工作可不等人呐。这样吧,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过几天我让庞部长来找你再详谈一番。”

张德祥口中的“庞部长”便是庞媛媛,如今担任县里的武装部长。她原本是怡红院的当红小姐,如今跟随张德祥投身革命,成为新政权中手握实权的人物。

待吉普车扬尘而去,刘汉山长叹一口气,对儿子说道:“麦囤,记住爹今天说的话——离权力远一些。从发动陈桥兵变的宋太祖赵匡胤,到出身贫寒的朱元璋登基称帝,都揭示了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起兵造反的多是光棍流氓,一旦翻身做了主人,首先开刀的便是功勋近臣。”

刘麦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更关心的是自家被征走的粮食,还有那张被母亲收起来的借条。然而,父亲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一紧:“张德祥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没过多久,新政府开展了“肃清反动势力”的行动。第一个被惩处的便是县长宋桂伦。这个人在兰封县当了十几年的县长,与当地的地主豪绅勾结紧密,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他仗着自己在官场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根本不把新政府的权威放在眼里。在新政府成立初期,他还暗中指使手下人破坏新政的推行,妄图维持自己的腐朽统治。

随着“肃清反动势力”行动的深入,调查人员掌握了宋桂伦大量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证据。他利用职务之便,在土地征收、税收等方面中饱私囊,致使许多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生活陷入绝境。当证据确凿后,新政府果断对他进行了惩处,将他押上了审判台。

这一举措在兰封县激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众人从中真切地看到了新政府打击腐败、维护公平正义的坚定决心。

然而,这却令一些潜藏在暗处的反动势力惶恐不已。他们明白,新政府绝不会容忍任何危害百姓利益的行为存在。

刘汉山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他深知自己与张德祥之间的矛盾,可能会在这场行动中进一步激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而刘麦囤对这些政治斗争并不在意,他仍旧惦记着自家被征走的粮食和那张借条,期盼着能有机会讨回公道。

新政府的这一系列行动,犹如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兰封县的未来也因此充满了变数。

在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马高腿。这个曾经的保长如今胸前别着“积极分子”的徽章,趾高气扬地走在村道上,见到刘麦囤还故意大声说道:“瞧见没?这就是跟人民作对的下场!”

刘麦囤没有理会他,但心里清楚:胡萝头倒台了,下一个会是谁呢?是马高腿?还是张德祥?又或者……他不敢再往下想,加快脚步往家走去。

推开院门,他看见父亲正坐在枣树下磨着镰刀,动作缓慢却有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父亲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爹,”刘麦囤犹豫了片刻,喉结上下滑动着,最终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宋贵轮被抓了,就是今儿晌午的事儿。”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

刘汉山依旧弯着腰,粗糙的手掌稳稳地握着镰刀,在磨石上来回打磨,发出“沙沙”的声响。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嗯,张德祥那十年的血海深仇,总算得以昭雪。这下他在地下也能安息了。”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庞部长特意到家里来说的,”刘麦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愈发低沉,“说过几天要在村口搭台子开公审大会,让全村人都去……”

磨刀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一瞬,随即又响了起来,只是节奏似乎更慢了些。院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枣树的沙沙声。过了许久,刘汉山终于直起腰,将镰刀放在磨石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麦囤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却格外清晰,“去把咱家那些地契都找出来,用油纸包好,藏到地窖最里面去。”

“这是为什么?”刘麦囤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好端端的藏地契干什么?”

刘汉山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直起身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情。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越过低矮的院墙,望向远处翻滚的乌云。“要变天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这次的暴风雨,怕是比当年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还要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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