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嫂子,东西都备好了,今年如往常一样,回腾云村准备过年,爹娘他们一早便先牵着驴走了。”
“糕点铺子可都命人收拾好了?”
“放心好了,过年的喜钱都放了,把茹笙给我吧。”
“不了,你还是和人家好好告个别吧!”
古予希依旧抱着怀里娇娇软软的女儿,关了院门。
而石绣花只见宅子门前的木芙蓉树下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看到她后眼睛亮晶晶的。
她娇气道:“这个憨货,不是都说清楚了嘛!”
石绣花走出去,金豹揉了揉脖子,说:“绣花,方才忘记把这个东西给你了,我娘生前分了我和兄长一人一个,说是给她儿媳妇的,你……我。”
“说!”
“你别对人家那么凶嘛,就不能温柔些。”
“噗嗤!”
“嘻嘻!”
见自家嫂子抱着侄女听到了金豹对自己这样撒娇,石绣花羞得脸色都红了,娇嗔:“我就凶!”
她一把拿走金豹递过来的白玉手镯,跟上了前面抱娃的嫂子,快要登船前,见那傻子还在岸边看着,她道:“傻子,该回去了。”
“绣花,再等我两个月,我必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金豹还招了招手。
而石绣花看着古予希,道:“嫂子你尽会取笑我。”
“我可不敢,你好凶啊!”
“金豹那家伙胡说八道,我看他是每天捏泥巴捏多了,稀里糊涂的。”
“哈哈哈!”古予希这次笑出了声,石绣花脸色更红。
“笑吧笑吧,嫂子你笑够了也少不了陪嫁我一些东西。”
缓和的古予希道:“放心吧,少不了你那几口柜子桌椅,已经上漆了。”
古予希继续道:“金豹为人憨厚老实,你日后可不要欺负他。”
“他就会装傻充愣,我都还没嫁呢。”
“你啊!”
姑嫂二人有说有笑,那船很快便摆渡到了腾云村山脚下。
待到了家中,隔壁又是一直鸡飞狗跳:“马上要过年了,你看看隔壁那孤儿寡母,这日子没法过了。”
“儿子马上说亲,若是过于寒酸,怕被人耻笑。”
“笑?谁敢笑话,老二家的不都是一样,特殊什么特殊,把东西留着送给外人,你这脑袋里面被浆糊糊住了!”
“谁又偷拿了我家菜,一群手贱的臭小子,都分家了,谁再敢偷,断了手指可别怪我们。”
“不就是几颗菜嘛,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
“什么我斤斤计较,是我必须这样斤斤计较,当初我分家连个地瓜都不剩,现在你们倒是拿了,脸真大。”
“拿来吧你,好吃懒做,少在我面前晃悠。”
院墙那边很快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打闹声,石绣花抱着侄女,打开一块木板,透着墙缝看戏。
“茹笙啊,这个叫做狗咬狗一嘴毛。”
石父石母假装没听到,男人拿着弓箭修修补补,打算去打猎,毕竟当脱离拐杖后他就闲不了。
而石母帮古予希做饭,把蒸笼端到了桌子上,对观赏弓箭的男人道:“上菜了。”
“啊……哦,我去端。”
古予希把清炒萝卜端出来时,一家人都等着她。
“大家动筷子啊,别等着我。”
“那怎么行,你忙活好一会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饭后,古予希带着女儿准备午睡,石绣花同母亲去后院看地窖里面的粮食和捞鱼。
“睡觉觉了。”
突然,古予希听到院门被狠狠一踹,以为是公公提着重物回来,不做理会,继续解开外袍的衣襟准备陪女儿睡觉。
哐当!
房门被一踹,抱着女儿的古予希来不及转身,只听什么东西被甩到了梳妆台上,身后有人大吼:“丑女人,你怎么还在?”
肩膀被一双大手钳制,抱着孩子的古予希很不自在,多出一只手打算反击,微微侧身。
突然,她的脚踩到了女儿的拨浪鼓,整个人摔下去,她下意识护住怀中的孩子。
“嘶!”手背刮到了柜子的尖锐处,瞬间冒出细小的血珠。
“你……给了你银子你为何不走?赖在我这个地方干嘛。”男人话是怎么说,但还是躬身准备扶起地上背对他的的女人。
“呜呜呜……哇哇哇!”
古予希怀中的女儿突然大哭,震耳欲聋!
“哪来的小屁孩,烦死了,滚出我的房间!”
古予希站起来,瞪着身后发癫的狗男人,却不想那男人像木桩子一样愣在那里。
“不哭不哭啊!”她拍拍女儿的背。
“是你!”男人语气中多了激动。
女儿哭闹得厉害,古予希抱着女儿进了她新盖的那个房间,身后的男人追着道:“别跑啊!”
后院听到动静的石绣花母女快步走来,只见一个满面胡须、头发凌乱的大汉手中提着大刀欲行不轨。
石母连忙抄起扫把从后门突袭,骂道:“哪来的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行凶,先过老婆子我这一关。”
“娘您让开,我来!”
提着锄头的石绣花也不甘示弱,跑了过来。
啪啪啪!
“别,娘,是我,石安啊!”石安放下手中的大砍刀,一手提着锄头,一手拉着扫把,再次道,“娘,绣花,真的是我,我回来了,没死成!”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石母的记忆,她只见那个蓬头怪和记忆中的儿子重合。
“你……”
“我可是你亲儿子,石安,对了,我爹呢,我给你们买了好东西。”
“儿啊,真的是你吗?”
“娘,真的是我,您老人家受苦了。”
石母喜极而泣,抱着儿子痛哭起来,旁边的石绣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死哪去了,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托人带口信啊。”
“是儿子的错,娘您尽管大骂,这几年对不住你们,前几年性子狂,给大家惹了不少麻烦。”
“你也知道惹麻烦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当了土匪?”
“不是!我这头发是假的,胡子也是假的,等一下我去摘。”
“哇哇哇!”
新屋里面孙女的嚎啕大哭让石母收回了理智,抄起扫把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