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虽然不如被燕贵妃带进宫中的墨雨得宠，但也算是燕贵妃的心腹。
毕竟，大宫女此人是镇国公府特意培养出来的眼线。
能力强不说，最重要的是不争不抢，还懂得给燕贵妃出主意。
燕贵妃做的很多事情背后都有她的影子。
“不许去。”眼看珠珠使唤她的宫人，燕贵妃都快要气疯了。
但往日对她言听计从的宫女此时却仿佛聋了似的，完全听不到她的话，自顾自的帮珠珠上了茶。
甚至，还退后一步，站在了珠珠身后，做出了无言的保护之态。
燕贵妃心态崩了，她瞪大了一双眼睛，不甘的看着对方：“你什么意思，到底我是你的主子还是她是你的主子？”
大宫女垂首一言不发。
燕贵妃：“……”
“娘娘何必为难一个宫人。”喝了一口茶解了渴之后，珠珠慢条斯理的将茶盏放了下来，“还是说，娘娘这副暴怒姿态是专程做给我看的？那娘娘想多了，这是你们鸾凤宫的事情，跟我可无关啊！”
“啊！对了，差点忘记我今日的目的。”珠珠眉眼带笑，“昨夜燕世子留宿月华宫时帮了我很多，让我很是愉悦。”
“所以，我就想借着今天给娘娘请安的功夫向娘娘打听一下燕世子的喜好。也好让燕世子下一再次来之时，也让燕世子开怀一下不是！”
“贱人贱人贱人！”都被人挑衅到了脸上，燕贵妃要是继续忍，那她就不是燕贵妃了。
她跑过来伸手就要掐珠珠的脖子，但还不等她碰到珠珠，就被站在珠珠身后的大宫女一把掀开了。
燕贵妃站立不稳，差点一头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冒犯了，娘娘！”大宫女后退一步，对珠珠告饶。
珠珠心有余悸，善解人意的摇头：“不，是本宫要多谢你。”
珠珠看向了燕贵妃：“娘娘真是太过分了，我好心好意来看娘娘，来给娘娘请安，娘娘却是这么对我。哼，既然娘娘这里不欢迎我，那我日后也不来了。”
珠珠离开后，燕贵妃终于从这股暴怒中走了出来。
她看向之前出手的大宫女，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向了对方放的脑袋。
大宫女没有躲避，额头上被砸流血了。
“好啊！我竟是不知，你真正的主人，根本就不是我。”
她眼泛凶光：“但你再护着那个贱人又如何？她还不是说走就走，没有再为你多说一句好话？”
大宫女垂首不语，只任由燕贵妃发泄。
燕贵妃想要杀了她，但她知道，她可以打她发泄，但若是真的杀了她，燕世安那边也不会放过她的。
也许，现在对于燕世安来说，她这个贵妃可能还没有这些培养出来的眼线重要吧！
出了鸾凤宫后，小水心有余悸的开口：“小姐，我刚刚真怕燕贵妃真的伤到你。”
“怕什么？”珠珠轻笑，“我既然敢来，就代表我心里有数。昨天晚上，我可不是白付出的。”
“小姐！”小水心疼，“您昨天晚上真的跟燕世子？”
“想什么呢？”珠珠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脸蛋，“我现在的身体能做什么？他就是再禽兽也不可能现在动我。”
虽然没有踏破最后的底线，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也是真的做了。
小水不懂男女之事，却也知道小姐这样说只是为了宽她的心。
肯定发生了一些小姐不愿意的事情，毕竟她不是瞎子，小姐身上的异样她还是能发现的。
但小姐不想承认，不想让她担心，她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了。
压下心头的酸涩，小水又道：“小姐，陛下那边承诺的那些事情？”
“自然是要他兑现了。”
只要和燕世安一天不断，早晚她都会被骂妖妃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早就做一些妖妃该做的事情。
还有就是，这大乾王朝，也该到了亡国的时候了。
珠珠心头带着蚀骨的恶意，不断地侵蚀她的理智，她的良知。
可能是之前的那股杀意让皇帝草木皆兵，为了不给那股杀意再次发作的机会，他对珠珠承诺的事情很快就兑现了。
工部的动作很快。
这座月华宫虽然承载了李月珠的苦难，但对于李月珠和小水来说，到底也算是两人离开太傅府之后的家。
因此，工部的小工清理杂物时，小水全程都在亲自跟进。
“小水姑娘，这是从月华宫后殿废弃的佛堂里面清理出来的。”其中一个小工殷勤的抱着一张画卷走了过来。
那画卷看上去颇为老旧，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但那画卷的纸张和裱框的木头一看就是好料，可想而知，画卷的主人定然也是爱护的。
小水接过画卷：“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吧！”
寝殿中，珠珠正靠在躺椅上看一本游记。看着进来的小水，好奇的将目光落在了她怀中的画卷上。
“你抱的什么？”
“工部那群小工从佛堂清理出来的画卷，我想着小姐以前也喜欢画画，就想拿过来给小姐看看。”
珠珠来了兴致：“后殿的佛堂已经废弃了几十年了吧！里面供奉的画卷，应该是菩萨或者佛祖吧！”
“奴婢也不知道啊！”小水摇头。
珠珠接过画卷缓缓打开，当看清画卷上画的人像，还有旁边的题字时，珠珠一阵恍惚。
“小姐！”小水疑惑。
“没什么。”珠珠回神，将画卷合了起来，“我有点渴了，你去给我沏一杯茶。”
将小水支走后，珠珠重新打开了画卷。
这画卷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乾朝的开国皇帝裴彻。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燕世安，同裴彻几乎一模一样。
重新将画卷合上，珠珠将画卷扔在了一旁。
同时，她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十二年前，大乾宗庙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
那场大火烧毁了历朝历代所有皇帝的画像。
而经过调查，那场大火最终被断定成了意外。
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幅画像，珠珠不这么想了。
什么意外，只怕是人为吧！
怕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十二年前，燕世安正是少年，或许当时就是有人发现了不对。
至于对方为什么只是烧毁了宗庙，却没有对燕世安动手，珠珠现在自然是猜不出来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