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山脚已天黑,黄参扭头问仙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还不能回家,我还有任务,你送我到前面路口吧。”
“可是,你腿伤了,如果强行下地,伤口会加深。”
“明天主人就要去圣族,我必须赶在黎明之前完成任务。”
“你主人、去圣族?”黄参眼眸微眯,盯着仙狐的眼睛问。
“嗯,明天圣族会很危险,我一定要找到他,告诉他不能来。”
“为什么明天圣族会很危险?”黄参拧眉:“仙狐,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就是......”仙狐关键时刻又打住了,“对不起呀黄公子,事关重大,我不可以向别人透露。”
“好,没关系。”黄参虽好奇,但不也勉强,“我只是担心你,这样吧......我......”
“黄公子告辞,以后有机会,仙狐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仙狐说完转身去。
望着一蹦一跳消失在黑夜中的仙狐,黄参心头掠过不安。
仙狐的话犹在耳边:圣族、主人、危险,任务.......
它的主人究竟是谁?
回到医堂已经很晚,黄参刚放下背蒌,一名小药童走了过来:“黄公子,黄长老在药殿等你。”
“好的,我马上来。”
黄参将天山雪莲交给小药童,叮嘱道:“送到西屋的药房,记住,别弄坏。”
“是的黄公子。”
小药童接过天山雪莲向西边走去,黄参向东边走去。
穿过晾满药材的院子,一座半旧的药殿出现在眼前。
历经百年风雨冲洗,药殿屋梁上精致的雕刻而变得花白,但仍不失它当年庄严,反而在时间的洗礼下,越发高深神圣。
药殿是禁地,除了长老,一般人等不得进入。
七年那年,黄参偷偷溜进去,被发现后吊在门口三天三夜,差点小命不保。
自此之后,他见药殿如见阎王殿。
今天父亲却传他入殿,所为何事?
窗户透出微弱灯光,黄参驻足一会,最后伸手敲了敲门。
“是参儿吗?”屋内传来父亲苍老的声音。
“是的父亲,孩儿回来了。”
“进来吧。”
黄参推开门而进,一阵怪味扑面而来。
“参儿,过来。”一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面向一扇墙,墙上全是药箱,药箱分成一小格一小格,目测超过100个小方格。
“是的父亲。”黄参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立,面向墙上密密麻麻的小方格。
“你知道方格里装的是什么吗?”长老问。
“药材。”黄参答。
“你过去看看,都是些什么药材。”
“是的父亲。”黄参拱手,走到墙的一边,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一团黑映入眼帘,味道强烈刺鼻,他下意识皱起眉头:“父亲这是?”
你再打开其他箱子看看。
黄参怀着强烈好奇心,依次拉开抽屉,各种奇形异状、味道强烈的东西一一呈现在他眼前。
从这边墙走到那边墙,黄参像掀开一本从没看过的药书,眼神震惊。
“父亲,孩儿从小熟读医书不计其数,从没见过这些药材。
“你读的是医书,学医救人,而墙上的,全是剧毒。”
“剧--毒?”黄参不可思议,“我们学医救人,为什么医殿却全是毒药?”
“毒药也是药,关键时刻能救人?”
“毒药救人?”黄参拧眉,“父亲,孩儿不懂。”
长老佝偻着身体,来到一张桌子边坐下。
黄参来到桌子边,站立在他身边。
“坐吧参儿。”
“是的父亲。”
等黄参坐下后,长老拿出两本发黄的书籍,递到他跟前:“这是黄族禁书,是时候交给你了。”
“父亲?”黄参眼眶说红就红。
近年来父亲身体状况每月下降,即使医术高明如他,也救不了身体枯竭之人。
“参儿,父亲年事已高,总有走的一天,但是,黄族不能一日无主,现在是时候交棒给你。”
“父亲!”黄参悲伤难受。
“参儿,为父60岁才生你,你自幼过目不忘,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聪明勤奋,同时又顽皮、冲动,不安份、叛逆,这是族长大忌。”
黄参惭愧地低下头,从小到大,他闯了不少祸,每一次都被父亲丢进黑潭面壁思过。
随着年龄增长,他的坏脾性才慢慢被修正,加上近几年下山行医,深入百姓,体会到民间族苦。
行医即修行,他变得成熟沉稳。
“天山雪莲采到了吗?”长老问。
“采到,已送往西屋。”
“好,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冒险到天仙采天山雪莲吗?”
“不知道,请父亲指教。”
“前段时间黑潭丢失了一条黑尸虫,我猜,我们黄族有奸细。”
“奸细?”黄参大惊失色。
“别惊慌,黑尸虫共20条,他只取走一条,我猜,他是受人指使。”
“黑尸虫专克幻术,他们想对付谁?”
“最近朝延动荡不安,外面传纳兰太子战死,纳兰若成控制朝延,刚收到信息,蓝族圣女蓝千觅要改嫁,许配给纳兰若成。”
黄参眼底闪过剧震:“为,为什么?”
朝延最近动作太大,黄参想不知道都难,但黄族一向不参与政事,他也就听听而已,没放在心里。
没想到,圣女改嫁,那可是百年来闻所未闻之大事。
“为了权力吧,要知道,自风朝成立以来,天命之子一定经圣族同意,并将圣女许配给他们,以维持天下稳定。”
“可是,纳兰太子与王妃才新婚不久,这......王妃她同意吗?”想到那双如月亮般笑弯的眉眼,黄参难以接受。
王妃与纳兰太子自幼相识,感情甚好,纳兰太子尸骨未寒,她这么快就能接受新的夫君?
“朝政,从来不谈感情,她愿意或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长老淡淡道。
“......若她是被逼呢?蓝千觅可是我们三大圣族推选出来的圣女,我们不能眼睁睁看她受欺负而什么都不做。”黄参心急,说话也变得激动
长老淡淡地瞟了黄参一眼:“参儿,咱们黄族从来不参与政事,再说了,蓝族长老和白族长老已同意,我们黄族没有不同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