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参担心蓝千觅,不顾地震往下跑。
当他靠近门时,正好看到纳兰若成将气与鲜血混合,形成一股强劲的气流团。
红白相间的气流暗涌,不停翻滚、旋转,幽深玄妙,奇伟瑰丽。
黄参惊呆了三秒,见多识广的他意识到不寻常,就在纳兰若成要转身时,他一把跑到蓝千觅身边,抓起她手腕:“马上离开。”
“黄、黄参,你怎么......”蓝千觅震惊。
“离开再说。”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往门外跑。
“林星海,我的同学......”
“来不及,听我的。”
转过身来的纳兰若成望着跑向大门的蓝千觅,嘴角扬起,缓缓张口:“嫂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别怕,我只是......带你回该回的地方。”
他突然脸色一变,大掌往空中一抓,蓝千觅像被磁吸吸住一样,快速后退。
“黄参......”
“千觅......”
高速上的纳兰风野一手开车,一手捂住胸口,冷汗涔涔。
经脉紊乱,呼吸困难,什么状况?
“咚咚咚”敲窗声响起。
他往车窗外一瞧,小金鱼和青龙宝剑出现在窗外。
“你们怎么来了?”他打开车窗,小金鱼游了进来。
“纳兰太子,时空之门打开,主人有危险。”
“你说什么?”
“圣族禁术,触发磁场,打开时空之门,其中要素之一,蓝千觅的鲜血。”
“你说她、有危险?”
“不管她主动还是被动,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车辆急刹,他飞出车外,小金鱼和青龙宝剑跟在身后。
“黄参......”
“千觅,别松手。”
蓝千觅快速后退,黄参抓紧她的手腕不放,两人快速往巨型机器滑去。
“哪来的刁民,居然敢碰我嫂子?”纳兰若成励目一瞥,一只手朝黄参一扫,另一只手收回。
黄参摔在数米远,嘴角溢血。
蓝千觅没站稳,被纳兰若成拦腰扶住。
“放手。”蓝千觅推开他。
纳兰若成扬嘴一笑:“我并无恶意,来,跟我一起走。”
“不,我不会跟你走。”
“我只是、带你回风朝,太子哥哥应该跟你说过,你是他的王妃,蓝族圣女。”
“不,我是蓝千觅,陵大的学生,我不去什么风朝。”
“太子哥哥什么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太念情,贪恋这一世,而忘了使命,连你的记忆也舍不得唤醒。”他拉着她往时空之门靠近。
“不,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望着眼前那扇瑰丽、变幻莫测的云团,蓝千觅拼命抵抗。
力量终究是云泥之别,她被他抓紧一步一步靠近时空之门,一只脚踏了进去。
黄参爬了起来,在蓝千觅快要消失时,抓住她的手腕。
“砰......”
他像撞进看不见的透明玻璃,被反弹出来,摔倒在地上。
而那扇门,已经不见蓝千觅的踪影。
蓝锐急跑进来,就在跑向大门的路上,他远远看见蓝千觅踏进那扇门,而黄参被弹了出来倒在地上。
“千觅......”蓝锐想也没想,向蓝千觅消失的方向冲去。
“砰......”
他被弹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血。
“什么状况,为什么我们进不去?”
他看向黄参,黄参也在看他,俩人面面相觑。
纳兰风野飞了进来,与他一同飞进来的还有小金鱼和青龙宝剑。
“千觅呢?”他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目光停在蓝锐身上。
蓝锐擦了擦嘴角血迹,指了指那扇门:“不过......”
还没说完,纳兰风野已经飞了进去,青龙宝剑随后,他们消失在瑰丽的云团中。
蓝锐震惊,黄参更震惊:为什么他们可以,而自己却不行?
小金鱼瞟了一眼角落里负伤的林星海,游到他身边,开口说:“白鹤云不是好人,你想自救,必须远离他。”
“你是谁?为什么会、会说人话?”刺伤蓝千觅、时空之门、一条会飞的金鱼,那条鱼还跟他说话,说人话!
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我是小圆呀。”
“......那个小圆?!”他脑海浮现一张饱满的圆脸。
“没错,我是四阳之命,白鹤云抓我为你改命,但是,失败了。我马上要离开,你唯一自救办法就是远离你奶奶,远离白鹤云。”
它在空中摆了摆红色小尾巴,又说:“长白山深处有一潭温泉,你泡上三年,差不多可以洗去多年来从我身上吸去的元气,那时候,你才能做回你自己。”
小金鱼说完,摇了摇尾巴,掉头,向时空之门游去。
黄参说时迟那时快,抓住小金鱼尾巴,往里冲。
“砰......”
他又被弹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小金鱼消失了,就在它消失的那一刻,时空之门也随之关闭。
***
风朝十四年。
纳兰风野从疼痛中醒来,睇开眼,目之所及是一个冰寒的山洞,而自己胸口被纱布缠绕,鲜血染红了纱布。
几名穿着战袍副将跑了进来。
“将军,我们被敌军包围,乌塞关马上失守,唯一退路是身后的悬崖,请将军以大局为重,让我等护送你离开。”
几名副将抱拳,纷纷跪在地上:“请将军以大局为重,让我等护你离开。”
纳兰风野缓缓转眸,两个时空信息在脑海交替。
他回来了,回到风朝,回到战场上。
千年前同样一幕历历在目。
当年,一众将领跪在地上,请求护送他离开,被他拒绝。
乌塞关不能在他手上丢,他更不能丢下众将士自己一人偷生。
他要与众将士同进退。
两天后,队伍中出现叛徒,将他们逼近绝路,新婚妻子蓝千觅就在这时出现在对面山头,施禁咒。
乌塞关之战赢了,但他的妻子永远永远消失。
他永远忘不了蓝千觅一身红袍倒在他怀里渐渐消失的画面,那是他一生之痛,比输了战争还痛。
“将军!”离他最近的副将喊。
纳兰风野抽回想绪,站起来,缓缓开口:“好!”
当晚,他在副将掩护下,逃到后山。
那是一处悬崖,山坡峭陡,四周无路,唯一出口就是脚下河流。
此时正值寒冬,江水冰寒刺骨,而纳兰风野身上又有箭伤,此一跳,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