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灿“噗噗”闷笑几声:
“这是努研思的家族任务,她完不成要受罚的。”
鲁妞妞揭开盒盖,粗着嗓子得意道:
“咱们去地下斗兽场赌博,搞数千颗中品黑孽石回来就兴奋的不得了了!看看咱们大师姐,不管在人族还是魔渊,别人都是上赶子送大礼的!嘿嘿嘿......上品黑孽石就是纯净喏,看看这浑厚的魔力波动~”
七个金丹女修纷纷上前抓起几颗上品黑孽石探看,跟中品石相对比。
灵东幽幽道:“这大礼会烫手的吧?”
临西接口:“是啊,主人被迫收了份大礼,代价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猜应该是烫手的。”
她俩这一问一答,吓得几个胆小的金丹女修又将黑孽石丢了回去。
江灿没理会几个女修,传音白溪道:
“照努研思的暗意,不光大孽城统领开始信齐月那套糊弄鬼的幽冥族身份,恐怕幽冥神殿的祭司也注意到了齐月。下一步如何,问过齐月再做决定吧。”
白溪扶了扶额,心烦如乱麻:“阿月想早些离开大孽城,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
次日上午,齐月得知努研思送孽石的事,又听江灿和白溪分析了立即跑路的利弊,想了想,道:
“现在跑路确实会显得心虚,各海域和幽冥神殿一定会派人来抓我。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他们反而会认为我不仅觉醒了幽冥族的血脉之力,还存着认祖归宗的念头。”
江灿认可她的话:“这理由有迹可循。毕竟你在人族长大,对人族有深厚感情,但十大宗门又处处防备你,你心中定然十分受伤和委屈。”
白溪叹了口气:“那只能边走边看,随机应变了。”
齐月垂着浓睫思酌片刻,又道:
“他们想要魔灵宝丹,我也可留几颗。只是每一颗魔灵宝丹都要耗费我的稀有物资炼制,我要魔渊稀有品或珍果核种做回报。如果有必要,你们可再请第九区万州堂的掌事前去掌眼。至于报酬嘛......”
她取出一个小锁魔盒推给俩人:“这是两粒极品魔灵宝丹,足够万州堂掌事在大孽城铤而走险了”。
白溪凝眸看她,粲然一笑:“我还是更喜欢你运筹帷幄的样子。”
祭祀仪式后,克兰家族送礼只是第一波后续。
四日后,以克兰家族打头,各区统大小势力又开始邀约纪药师麾下前去赴宴,顺便送些黑孽石,魔渊各海域的不少禁密之事也对纪药师麾下的魔王强者敞开,以期更一步拉进与纪药师的关系。
齐月并未拒绝各方的示好。
她把焦梅梅和尤龙留下,手把手地传授俩人熬炼一二级的冥骨强筋汤,再把熬炼成功的汤品捡一捡,拢一拢,让白溪等人拿去做回赠礼。
又亲手熬了一批五级汤,让白溪送给祭司作赠礼。
这一来一往间,白溪迅速搭上魔祭司,偶而也能跟着魔祭司一同出席重要宴会。
月余日后,果然有势力开始求魔灵宝丹,白溪和江灿照计划邀请万州堂大掌事前往谈交易。齐月也大喇喇地带着焦梅梅和尤龙去主街购置各类魔物材料。
那夜点燃烛芯,祭祀广场的不少魔民都听到了白药徒的那声“纪药师”,城中无人不知纪药师是被幽冥神赐福过的暗药师,再加上她出手大方,故而每进一铺,魔徒们都毕恭毕敬的侍奉左右,对焦、尤二人刨根问底的求知欲亦是尽心尽力的满足。
没过几日,张天喜从尤龙嘴里得知跟着大师姐还有这等好处,立即约上鲁妞妞一同陪大师姐逛街。
转年一月下旬,齐月囊收6颗上品【魂婴果】和3粒【咒缚藤】核种,她丢出九粒上品魔灵丹,每日与几个金丹师弟师妹逛街。偶遇暗药师、魔器师、魔阵师或统领侍妾,也一改往日的避而不见,聊得顺心就会去街旁的酒堂、茶肆小酌几杯。
白溪渐渐放下心来,一边谈交易,一边与江灿筹划机会离开大孽城。
数日后,齐月带着张天喜、焦梅梅四人在大街上再遇一魔修侍妾讨要冥骨强筋汤,如常找了间酒堂的雅间坐下。
哪知那侍妾神神秘秘的取出一个锁魔盒,飞快揭起盖子给齐月看了眼里面的宝物。
竟是一粒魔力浓郁的极品鬼面果核种!
齐月精神一振,笑道:“夫人有何求,只管直言便是。”
侍妾警惕的扫了眼四个金丹:“能否请纪药师屏退麾下,这笔交易万不能泄露出去!”
齐月递去一个眼神,四金丹领悟,立即退出了雅间。
见侍妾还是不放心,齐月主动打出一道隔音禁制,又布下一个小迷魂阵,柔声笑道:“放心吧,外人定然不会知道你我的交易内容。”
侍妾点点头,打开盒子,将那粒核种推给齐月,斩钉截铁的提出要求:
“为了这粒核种,我的家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要两粒极品魔灵宝丹!少一粒都不行!”
“两粒宝丹?那我得先验核种品质。”齐月十分好脾气的冲侍妾笑了笑。
可她刚捻起核种查看了几息,便觉眼前一花,一股浓烈的晕醉感霎时涌上脑子,只来得及道一声“孽障”,便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
迷蒙中,齐月觉得肩头有些酸,她下意识的去揉肩,却摸到冰凉的木架。
努力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暗红色,头上也似压着什么东西。
她一把掀了盖头,才知自己在一间喜房里,满室盈红。红帐,红褥,红桌围,还有一对龙凤喜烛,映照四处张贴的大“囍”字。
饶是脑子仍有些混沌,齐月也反应了过来,有人要强娶了她!
她吓得掐诀就要跑路,却发现自己体内真元之海沉如死水,一丝异力也勾动不得,又一摸腰间,果然,储物袋和传音器也不见了,顿时悔意丛生。
但她哪敢久留此屋,等人强娶,起身就冲去拉开屋门。
满院亦是张灯结彩,齐月躲在一棵檐柱后探头张望了数十息,发现此处只是个四合院,而院中没人。她顺着墙檐溜去院外,又见满山系着红布绸,远处还有几个身穿黑甲的女修在巡视。
她来不及细琢磨,贴着墙角飞快挪去左侧院墙的大树后,又沿着树丛中的一道排水坡弓背前行。
眼瞅着前方就是一条人工渠流,渠上却飘着一层几近透明的防护罩,齐月暗叫一声不好,扭头就往山顶的密林中跑,但跑着跑着就觉腰间一紧,脚下一空。
她被人凌空横抱在了怀中!
“前辈!我是王级暗药......”
挣扎间,熟悉的气息浸入了鼻间。
齐月微一怔,抬头便见白清唇边憋着笑意。
一股委屈与憋愤感直冲心口,激得她鼻尖一酸,眸间滚出清泪,扬拳砸在白清胸前:
“你混账!”
“你吓死我了!”
“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