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你说了什么？”
老外的声音带着怀疑和一丝怒气，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出卖我们？”
他跨前一步，手势激动，显然觉得陈二狗在背后搞小动作，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也没有出卖你们。”
易不凡语气平静，目光扫过面前两个神色紧张的人，继续说道：“事实上，他一直在试图替你们说话。”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
“只不过是在帮你们求情。”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仿佛是在陈述一个对方尚未意识到的真相。
“若不是他多次劝说，事情可能不会只是现在这个局面。”
“你们现在想要离开的话，恐怕有些难了。”
他微微向前倾身，语调仍保持着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从你们踏入这个地方起，一切就已经不在你们的控制之中了。”
“今天这个事情，我们已经抓住了你们派来的人。”
“他交代了不少内容——不过我相信，有些事你们比他更清楚。”
“也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易不凡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渐沉。
“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是真心实意想拿下工厂的。”
“你们的老板乔尔朵拉，现在应该是在惠尔旅店吧。”
他说出这个名字时，注意到两人眼神蓦地一紧。
“不必惊讶，既然能找到你们，自然也能掌握她的行踪。”
“对了，这个厂子呢，是四九城最大的轧钢厂。”
他稍稍向后靠了靠，语气中略带讽刺。
“你们不会真以为，这么一个大厂，能被你们用那样的方式吞掉吧？”
“你们想要花一万块钱就拿下，好像有些太少了。”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甚至不足以支付三个月的原料成本。”
“而且，还不打算留下原本的这些工人们。”
他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九百多个家庭，你们说扔就扔？”
“似乎还是想要继续降一下大家的工资吧。”
说到这里，他目光骤然锐利。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快地抽干厂子最后一点价值。”
易不凡通过这两个人的心里所想，也知道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他们的思维在他面前几乎透明——焦虑的、算计的、甚至侥幸的念头，如同翻开的书页一样清晰可读。
毕竟，在这个时候，两人都是会不经意的想到这些事情的。
他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思维的波动却逃不过他的感知洞察。
每一步计划，每一个后备方案，甚至他们对乔尔朵拉的不满，都早已被易不凡一一截获。
他们面对的是易不凡，这些秘密自然也就藏不住了。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昏黄的灯光下，两个老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外声音颤抖地问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两个老外一下子变得有些惊恐，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他们原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在这个看似普通的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因为刚才的这些信息，是身边的这个陈二狗也不知道的。
陈二狗站在一旁，一脸茫然，显然对易不凡的话感到意外，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那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老外们心里嘀咕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易不凡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科长，你们在红星轧钢厂搞破坏，刚好是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一切。
“所以呢，你们的事情我肯定是要查到底的。”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你们背后有谁，在四九城这一亩三分地上，都得按规矩来。”
“至于刚才的信息，想要查到也不难。”
“我们有的是办法摸清底细。”
“毕竟，你们应该明白一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在这里，你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你们来到了四九城之后，很多东西都是隐藏不了的。”
易不凡笑了笑，对于这两个老外的现状而言，说这些话他们也是不得不信的。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又有一丝怜悯，仿佛在提醒他们，无论多么周密的计划，在本地势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查到这些！”
老外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几乎无法站稳，显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仿佛见到了什么超自然的存在。
刚才易不凡所说的那些信息，无一不是他们极其隐秘的商议内容，每次会议都选在偏僻之处，参与者都是心腹，绝无泄露的可能。按理说，这些事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甚至连一丝风声都不该有。
可是，事实却赤裸裸地摆在眼前，易不凡不仅知道了，还细节俱到，如数家珍。
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让人不寒而栗。
易不凡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压迫：“呵呵，现在你们还有机会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如果老实交代，或许还能留条后路。”
他的目光扫过老外和他的同伙，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
“要是不说的话，我可能就要把你们交出去了。”
易不凡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至于结果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好过。”
在易不凡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只要揪出幕后的主使乔尔朵拉，这帮老外基本上就失去了接手红星轧钢厂的机会。
他们的计划已经彻底暴露，再无回旋余地。
刚才的爆炸事件，虽然原本是老外们试图制造混乱的手段，但没能帮到他们，反而阴差阳错地帮了易不凡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