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之后短时间里，再让他撞见刘秘书，或是上面那位领导，他绝不会再像这次一样留手。
真到那时，易不凡有的是手段叫他们付出代价。
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资源，让他们悄无声息地从人间蒸发，且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种事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就像掸去衣角的灰尘，轻松而从容。
……
晚上，易不凡带着许小冉、徐慧真以及陈雪茹回到旅馆。
才踏入大厅，就看见汤姆马带着两个人在客厅等候。
看那样子，他们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而沉闷的烟草气味。
“来了！”
歪嘴刘一见到易不凡几人进门，立刻压低声音提醒汤姆马。
汤姆马赶忙站起身，快步迎上前，伸出手来，语气谨慎而略带急切：
“易先生您好。”
“您看……我们是否可以再谈谈？”
“我觉得之前的报价可能有些地方需要重新考虑。”
“说一下你的想法。”
“就是，我们还是要你们两个供销社，一个1000块钱，之后的租金也是按照1000块钱来算。”
“这个价格我们觉得在目前市场上是比较公平的，毕竟这些供销社的位置和条件摆在那里。”
“然后每一个供销社，我们租你们5年时间。”
“这样双方都有个稳定的期许，不会频繁变动。”
“等到5年时间之后，我们再重新商量。”
“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租金或其他条款，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看如何？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立场。”
汤姆马虽然不缺这些钱，心里盘算着这笔交易是否划算。
但是也是觉得这几个供销社要改变成为他们所需要的那样的店铺的话，也是要花一些钱的，比如需要重新装修、更新设备，甚至可能还要处理一些遗留问题，这些额外成本加起来并不少。
另外就是现在觉得这些地方并没有易不凡所要的那个价格那么值钱。
因为这些供销社毕竟年代较久，地理位置也不算理想，未来的收益潜力有限。
所以他认为易不凡的报价偏高，需要再压一压价才合理。
“这个肯定是不行的。”
易不凡语气坚决地回应道。
“我给你谈的是最低的价格。”
对方试图强调自己的诚意，“这已经是我们能给到的最优惠方案了。”
“至于签合约的年限，三年时间是最久的。”他继续解释道，“一般来说我们都是一年起签，三年真的是极限了。”
“这也是为你们考虑的，”
对方语气放缓，显得颇为体贴，“万一到了三年头上的时候，你们不想租了，也不需要因为交了更长期的租金而不好放弃。”
“这样灵活性也更高，对你们更稳妥。”
易不凡直接摇头拒绝了。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条件听起来好像占了便宜，实则对方根本没有诚意认真谈判。
人家那些大爷大妈在菜市场砍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直接拦腰斩断的。
一开口就把价格压得那么低，年限却卡得那么紧，明显就是没打算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
这很明显就是没有好好考虑嘛？
要么是对方根本没把他当作真正有意向的合作伙伴，要么就是对方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试探客户的底线。
无论是哪一种，易不凡都觉得没必要继续这场不对等的谈判。
“可是，有些超出我们的预算了。”
汤姆马皱着眉头，语气显得有些为难，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
他原本心里揣着的那个数目，和现在对方提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一开始我们也就是打算着花2000块钱就弄到手的供销社，觉得这个价格已经足够公道，甚至还算占了些便宜。”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说道，“谁想到现在张口就要两万，这翻的不是一点半点……整整十倍啊。”
他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嘀咕：“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就花5000块钱直接接手过来呢。”
“那时候要是果断点，现在供销社早就在咱手里经营起来了。”
这些老外站在一旁，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自然也很清楚其中的原委。
如果在刚开始谈判时就愿意出到5000块钱的话，那街道办这边绝对是会爽快同意的——这个数既给了对方面子，也符合当时的行情。
可偏偏当时心存侥幸，总想着再压一压、再拖一拖，结果现在价格不但没下来，反而一路涨了上去。
“真是算计失误啊……”
汤姆马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懊悔。
自然也就没有了后面这些麻烦的事儿，他心想，现在可好，价格谈不拢，关系弄僵了，时间也耽误了，真是得不偿失。
在如今，汤姆马不单单要花2万块钱才能弄过来两个供销社，这本来是为了扩展他的商业网络，但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他还得赔偿一部分钱给之前跟他合作的那些人，因为合作过程中出现了一些纠纷，那些合作伙伴声称受到了损失。
毕竟，医院里面躺着那些人的医药费，公家是不可能出的——这些伤者是在一次与汤姆马业务相关的事故中受伤的，公共资金不会覆盖这种费用。
自然也是要刘秘书以及领导负责了，因为他们在此事的处理上有所疏忽或决策失误，不得不承担部分责任。
这些钱，到头来，肯定还是要汤姆马承担一部分的，毕竟他是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如果他不掏钱，局面可能会失控。
要不然的话，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比如法律诉讼、政府处罚，甚至公众舆论的压力。
到时候这些老外是不是能继续在华夏这边做生意都很难说了，他们的签证和商业许可可能会被复审，导致业务中断。
这样算下来的话，也就相当于他们原本的开销再一次增加了，这笔意外支出让整个项目的成本飙升，远远超出了最初的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