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成瑾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江婉晴心中的疑惑愈发沉重，语气冰冷地质问道：“看来你果真早与他相识。”
“喂，我还没承认呢。”顾成瑾连忙辩解。
“你还不承认？”江婉晴怒斥道，“那就意味着你的确早已与他相识，只是不愿坦承！”
“并非如此！”顾成瑾急忙澄清，“此前我真的并不认识他！”
“我告诉你，我们初次相见之时，便是他找上门来向你讨要灵石债务之时。”
顾成瑾急切地解释道。
“好啊，你竟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以为我没有确凿的证物吗？”
“你有证物？”顾成瑾反问。
“自然有！”江婉晴冷然回应。
“那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哼，你想销毁证据吗？”
“我都已经被你们看到了，销毁证据还有什么意义？”顾成瑾无奈地道。
“你自己看吧。”
江婉晴取出储物袋内的灵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顾成瑾，示意他自己查看，这张照片她一直未曾示人。
顾成瑾接过手机，仔细审视之下，终明了事情原委。然而这张照片中，他与张力一同出现在了一家凡间的餐厅里，可事实上，他从未踏足过这个地方。
究竟是何人所为？
甫一思及此问题，顾尘瑾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人之影。
苏婷！
无需深入探究，九成以上的可能性，此事定与苏婷脱不了干系。念及此处，顾尘瑾脸色阴沉如铁。
苏婷啊苏婷，原本鉴于你是女子，且与婉晴仙子交情匪浅，我始终未曾对你有所计较。然而今日你竟做出此举，那便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揣测终归是揣测，事实还需详尽查明再做论断。
“罢了，此刻无需多言了吧？”江婉晴冷声说道，本欲提议即刻动身前往灵凤台，但她内心深处却渴望听闻他的合理解释。
“何以至此无话可说？当然有话要说。”顾尘瑾反驳，并质问：“你且告知，此影像秘宝是从何处所得？”
“你问这个作甚？莫非还想对她施加报复？”江婉晴怒声道。
“谈不上报复，只想明白她为何这般陷害于我。”顾尘瑾目光闪烁，透出一丝凌厉之意。
“陷害？这影像秘宝所示清晰明了，何来陷害之说？”
“定然是苏婷赠予你的吧。”
“并非如此，现下关键并不在此。而是你与张力修士相识，借其之力对我设局之事。”江婉晴立刻反驳，神情反射般否认。
“观你神色，已然知晓其中缘由。你可知，在你离去之后，她曾向我表露心迹，声称倾慕于我，希冀能共结双修道侣，却被我果断拒之门外。”
“胡言乱语！”
“苏婷向来对你嗤之以鼻，巴不得你能远离她的视线之外，怎会对你生出爱慕之情？”江婉晴反唇相讥。
“你当年也曾视我如草芥，现如今是否仍旧抱持此种心态？须知人心易变，尤其是当她得知我已修炼至化境之时。”
“你已入化境？”江婉晴反问。
“你口中所谓的‘化境’，不过是仗他人之力侥幸救治几位仙尊，若是没有那次因缘际会，怕是你早已因自身的傲慢狂妄而自食恶果。”江婉晴针锋相对。
“罢了，我们暂且搁置此事不论。单说这张影像秘宝，我必定能追查出背后的真相！”顾尘瑾言罢，取出手中灵机发送一张照片，并立即拨打张力的传音符。
很快，张力的声音传来：“前辈有何差遣？”
“我刚刚给你传送了一张影像秘宝，你自己仔细辨认一下，图中之人本应是谁？”顾尘瑾直截了当地询问。
张力一愣，取过灵机查看后，惊讶万分：“哎呀，前辈，此人无聊至极，居然将我和二师兄的照片篡改为您的模样。”
“我记得当时我和二师兄正在那里用餐。”
“二师兄？你们那时的照片可曾留下？”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我当时恰好在那家餐馆附近，餐馆四周应当会有灵眼阵法记录。”
“那你速去查探！”顾尘瑾指示。
张力随即挂断传音符，匆匆赶往餐馆查看。然而遗憾的是，那段监控录像已被新的记录所覆盖，原有画面荡然无存。
见顾尘瑾挂断通话，江婉晴依旧面含寒霜，冷笑不已：“顾尘瑾，你无需在这儿装腔作势，你既能杜撰出苏婷对你心生爱慕的谎言，那么如今我对你的信任，又岂会被轻易动摇？”
“胡言妄语！若你再这般混淆视听，今日之事无需多言，径直往玄灵阁便可。”此番，江婉晴怒不可遏，认为顾成瑾此举无异于扰乱视听。
此前，她始终试图给予顾成瑾澄清的机会，并不愿涉足那冥婚之地——玄灵阁。
“罢了，暂且不论此事，难道单凭一张照片，你便断定我早已与他相识？”顾成瑾反问道。
“尚且还有一点，我曾请密友调查过你抵达天海城的渡灵令记录。据你所述的那两三日时界内，竟无半分购买令符之迹。”
江婉晴娓娓道来，这也使得她愈发倾向于相信苏婷的说法。
原来顾成瑾竟然欺瞒于她，其实早在此之前他就已悄然降临天海城，而非如其所述那般时日。
顾成瑾苦笑一声，此事确实难以辩驳。
“无法辩解了吗？”
江婉晴心中愈发沉重，却仍抑制不住地追问：“你如实告知我，张力对我施下迷魂之术一事，究竟是否受你指使？”
“实非我命，若是你不信，大可唤张力前来，你自己向他问个明白。”
“哼，他毕竟受你驱策已久，怎会对你直言相告。”
江婉晴心中矛盾重重，她不愿这一切成为事实，却又渴望彻底厘清真相。
“我们还是回到那照片之上，你是否寻找过道法高人鉴定，以辨明此照片是否经由幻影术篡改？”
“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凝神细观许久，未见丝毫幻影术的痕迹。”
“那你可曾寻觅仙门宗派中精通此道之人审阅？”
“我不愿让更多人得知此事。”
江婉晴冷声道：“既然如此，顾成瑾，事到如今，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谈。走吧，前往玄灵阁便是。”
顾成瑾无奈苦笑，轻叹一口气道：“果真执意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