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问题嘛,大同小异,杨灵越基本都回答过,只是根据问题的不同形式,回答的偏重点有所不同。
同样是“为什么要拍科幻这个题材?”
回答偏娱乐一些的媒体,偏重点在于市场,在于票房,什么电影工业,海外输出捎带一提。
回答像六公主这样偏官方的媒体,偏重点自然在于要当中国科幻电影的开拓者,挣不挣钱无所谓,和哥伦比亚合作模式都是让利,为的就是能培养人才,塞中国的演员,格局那叫一个大...
回答像南方这样公知精英派的媒体,偏重点就是吹嘘《火星救援》在国外多么多么的火,欧美的读者一直在催,不拍不行。
很难得这些公知派媒体没怎么为难杨灵越,而且还很开心,纷纷表示就《火星救援》的宣传工作一定会帮帮场子。
杨灵越和谁都没说假话,说的也都是大同小异,但这些媒体在表达时的意思却完全不一样了。
就如同他曾在毕业典礼上的讲话一般。
“词语的意义不在于其本质,而在具体使用中的规则,谁掌控了语言的使用、传播、灌输,谁在一定程度上就掌控了思想。它可以做到不使用谎言与欺骗,甚至用看起来很积极的方式,就可以改变人的思想。”
当然,将近一半的媒体对于《火星救援》并不感兴趣,就像前文书中《企业家》那样的杂志,更多偏经济一些。
经济这玩意儿就更好糊弄了,以结果推导过程嘛。
只要结果是对的,哪怕你说了一坨,别人也只当是自己跟不上你的脑回路。
毕竟,谁有钱,谁说的就是真理。
关于经济方面,杨灵越在所有的采访中,都会说一些个人的意见。
比如:
涉及到地产时,杨灵越没说啥观点,只是建议普通消费者买房子时全款买;
互联网行业,需进行宏观调控,不能任由其垄断,垄断必然作恶;
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偷税漏税的赶紧补交,以后就不是补,而是罚了;
不建议海外转移资产,除非你是违法所得,否则和二三十年前卖掉房子去国外洗盘子的那批人命运一样。
也不免了要点评一些商界前辈,记者们提及到的,除了联想柳杨灵越避而不谈之外,其余大多都会提及一些中肯的建议。
杨灵越并不是啥圣母心,恰恰相反,根本还是为了自己。
他说的那些干货,涉及到的这些人大多是看不到的,也没那个时间看。假使偶然看到了,也不会听的,并会嗤之以鼻,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个高中生也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
毕竟人家成功这么多年了,需要你一个后辈指指点点?
所以杨灵越的意见也好,建议也罢,压根儿就不是说给他们听的。
这种在经济方面不痛不痒言出法随的事多了以后,会怎样呢?
毕竟几年或者十几年后,他还想接着当中年领袖呢...
当然采访也不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来,像今天这样紧挨着的次数很少。
李婧不是傻子,真这么干,老板铁定不耐烦,说不准就来个撂挑子不干。
大多采访结束,还是有休息和穿插集团其他事务的,或是汇报,或是参与个小会。
内部事务相对灵活,全看老板喜好。
电影、特效、动画、游戏、网络运营、投资项目评估,这些他参与的比较多。
行政管理基本不碰。
言而总之,杨灵越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吹牛逼,之后不再表述。
两家采访后,杨灵越或是微笑,或是沉思一般地当个模特让他们拍拍照片,再让《火星救援》项目组送上车马费和小礼物,上午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目送南方都市报的人由行政部门的同事领去食堂后,看了眼时间,已然12点半。
李婧一本正经地看向他:“老板,还要带饭上来吗?”
“赶紧的,饿了。”
杨灵越说了一句后便回到了办公室。
李婧没有怪模怪样,反而觉得老板挺可怜的,都让嫂子们逼成啥样了,约会都得趁中午午休的功夫。
约会对象还不一定来,可不嘛,这都多会儿了。
通知厨房送餐后,李婧便独自去了食堂。
而此时的王靖芠已然独自开着车到了东来的地下停车场,正要下车,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自己来这么晚,男朋友却是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没有。
这是觉得自己不过来?还是笃定自己会乖乖上门?
不由又傲娇起来。
傲娇归傲娇,却也挡不住一上午的期待与幻想。
保养时皮肤都是敏感的,面对熟悉的服务生小妹都差点做完。
王靖芠戴着大大的墨镜进入电梯后就后悔这个时间点来了,自打在食堂的楼层停下后,瞬间拥挤,还夹杂着饭味儿,这就算了。
之后感觉电梯每上一层都要停下,把她那点心中的悸动耗的一干二净。
还好的是东来集团的人虽然都认出了她,顶多也是点头示意,要不然更烦。
直到二十楼,王靖芠才轻吐一口气,还是感觉自己一上午的保养白做了,不由蹙眉。
进了男朋友办公室,看到他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躺靠着老板椅,双脚交叠地搭在办公桌上,一旁的音箱放着自己的《执迷不悔》。
这首歌还是她自个儿写的词,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创作歌词。
“这一次我执着面对
任性地沉醉
我并不在乎这是错还是对
就算是深陷
我不顾一切
就算是执迷
我也执迷不悔
.......”
声音调的很高,以至于王靖芠走到杨灵越身侧后,他才有所察觉。
并不是听到什么脚步声响,他完全沉入了歌声中,而是嗅到了王靖芠独有的香水味道。
睁眼,见她又换了发型,一头又拉直的齐肩短发,戴着副方框大墨镜,皮肤红润白皙,白衬衣,绿色高腰裤,踩着双白色板鞋。
利落又大方。
嘴角标志性地向下,眼睛有嗔意。
杨灵越不由咧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