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黑眼里,林凡这条件简直是姑娘们的理想型!
剑眉星目衬得五官俊朗,武者的身板挺拔又结实,说话时总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幽默感,跟当年在部队里那个愣头青比,多了份让人安心的沉稳。
老黑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手还在林凡胳膊上拍了两下:“凡子,我跟你说,我那邻居还是个警花!虽说脾气爆了点,但模样和身材都是顶顶好的,我帮你撮合撮合,保准成!”
警花?!
林凡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想到了叶雨晴。
那另外一个美女邻居,又是干什么的?
林凡忍不住的想到……
然而,林凡不知道的是,老黑可不敢把另外一个美女邻居介绍给林凡的。
因为,人家还怀着身孕,总不能让兄弟刚过来就喜当爹吧?
叶雨晴不仅是单身,还英姿飒爽飒,跟林凡是绝配。
林凡瞧着老黑眉飞色舞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老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单身的?”
嘴上这么说,林凡心里却在默默吐槽……
看得可真他妈准!
老黑被弹得缩了缩脖子,却半点不怵,梗着脖子反驳:“你是帝都人,千里迢迢来东洲,要是有老婆或女朋友,能不带来给我这过命兄弟掌掌眼?”
这话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林凡心里。
他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这一刻,林凡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没跟木婉清离婚,自己这次来,肯定会带着她一起见老黑。
他们是一起在战壕里冻过、一起跟怪物拼过命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他怎么会不想让最亲近的人认识彼此?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却没驱散眼底的沉郁。
林凡垂着眼,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地摩挲,沉默得让老黑都察觉出不对劲。
老黑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真让我说中了?”
林凡抬眼,看着兄弟关切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老黑,你是我兄弟,我不瞒你……我结过一次婚。”
“什么?你都结过婚了!”
老黑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的掉在茶几上,他瞪圆了眼睛,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那怎么又……”
“结婚不到一年就离了……”
林凡打断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在压着什么情绪:“因为一场误会,她以为我跟她闺蜜好了,然后她……她把孩子打掉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块石头砸在老黑心上。
老黑的瞳孔猛地收缩,盯着林凡眼底那抹藏不住的痛苦,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他太了解林凡了。
当年在部队,有新兵蛋子丢了家书哭,林凡没说什么,却默默去服务社买了信纸和邮票。
与不死族怪物交战时,林凡宁愿将自己胳膊被划出血来吸引怪物,也不愿让战友流一滴血。
责任心早刻进了林凡的骨血里,而且他不止一次说过,以后想有个安稳的家,想要个孩子。
可现在,孩子没了,还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
老黑不敢想,那时候林凡的心有多痛……
怕是比自己当年断胳膊还疼吧?
老黑喉结动了动,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种事,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
只见老黑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红双喜,抖出一根递给林凡,又笨拙地打着打火机,火苗窜起时,他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林凡接过烟,含在嘴里,任由老黑把火凑过来。
烟丝燃着的“滋滋”声里,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烟雾一圈圈在空气中散开,裹着说不清的沉重。
一口烟下肚,辛辣的味道呛得林凡眼眶发热,他缓缓吐出烟圈,看着那团白雾慢慢消散在灯光里。
老黑吸完半根烟,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现在知道是误会了吗?”
林凡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这辈子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呵呵……”
那声“呵呵”轻得像叹息,却让老黑心里更揪得慌。
他一直以为,林凡回到帝都,肯定过得顺风顺水。
毕竟,林凡的武道天赋比他好,退伍后找个体面工作不难。
可现在才知道,林凡这些年,比他这个断了胳膊的人还苦。
对于林凡这种重感情、讲责任的人来说,失去孩子的痛,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老黑没再说话,只是又给林凡递了一根烟。
有些痛,不需要太多安慰,陪兄弟抽根烟,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扛着,就够了。
烟雾再次在两人之间弥漫,客厅里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茶几上那盆多肉轻轻晃动的影子。
此刻,老黑看着林凡眼底化不开的沉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蒂。
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疑问,可又怕戳到林凡的痛处,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凡子,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林凡夹着烟的手顿了顿,烟丝燃出的灰烬轻轻落在茶几上。
他垂着眼,看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慢慢往下滑,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跟她之间,说起来就是一场意外。”
他深吸一口烟,辛辣的味道呛得喉咙发紧,却还是慢慢开口:“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被人下了迷药,意识不清醒……”
说到这儿,林凡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也有些闪躲,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烟卷:“我当时喝了不少酒,脑子也有点懵,结果……结果就莫名其妙的……”
“咳咳!”
他话说到一半,实在不好意思往下说,只能佯装咳嗽两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耳根却悄悄泛红。
哪怕过了这么久,再提起这段荒唐的一夜激情,还是觉得尴尬。
老黑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他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根烟,半天没回过神。
等反应过来,他声音都变了调:“你的意思是……你们就这么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孩子…… 就是这么来的?”
林凡沉默着点头,指尖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手指一缩,才猛地回神,把烟蒂摁进烟灰缸里,动作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