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景辉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林凡，我真是佩服你的定力！看到我们变成不死族，竟然还能装得这么沉稳，我看你八成是吓得快尿裤子了吧！”
麻淑婷也附和道：“就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林凡看着他们跳梁小丑般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讽，又似怜悯：“如果我说，我杀过的不死族，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了，你们信吗？”
“什么？！”
楚嫣然惊得张大了樱桃小嘴，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
杀过上千不死族？
这也太夸张了吧，他是在吹牛皮吗？
云景辉和麻淑婷闻言，心头皆是猛地一咯噔，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脊椎升起。
但很快，他们便强行压下那丝不安，厉声尖叫：“林凡，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我们现在可是不死族！岂会被你几句话吓住！”
林凡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手腕一扬，手中的黑色包裹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云景辉和麻淑婷飞去。
那包裹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砰” 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包裹里滚了出来，在布满落叶的地面上磕磕绊绊地滚动着，最后 “骨碌”一声，正好停在了云景辉和麻淑婷的脚边。
借着透过枝叶缝隙洒落的零星月光，云景辉和麻淑婷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那是一颗头颅！
一颗青灰色的头颅，双目圆睁，黑红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惊愕与恐惧，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正是昨天还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阿莱娜！
“啊啊啊！！！”
几乎在看清头颅面容的同一瞬间，云景辉和麻淑婷发出了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脸上的狂妄与狰狞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猩红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
阿莱娜大人……死了？！
她可是不死族的伯爵啊！
竟然被林凡杀了？！
“啊……”
楚嫣然也看清了那颗头颅的模样，那张狰狞可怖的脸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猛地捂住了眼睛，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林凡站在月光下，身影挺拔如峰，目光冷冽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云景辉和麻淑婷，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现在，你们觉得，谁才是死到临头了？”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阿莱娜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青灰色的皮肤在夜风中仿佛还在微微抽搐……
那双黑红色的瞳孔死死地瞪着云景辉和麻淑婷，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不…… 不可能……”
麻淑婷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嘶哑得不成样子，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枯瘦的手爪在空中胡乱挥舞着，青灰色的脸上血色尽褪——如果不死族还有血色的话。
她的上下两排尖锐的獠牙更是不受控制地碰撞着，发出“咯咯”的轻响，在这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阿莱娜大人可是比肩先天巅峰宗师的强者，竟然……竟然被人斩下了头颅？
而且看这伤口的切面，平滑如镜，显然是被一击毙命！
云景辉的反应更是不堪，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布满枯枝败叶的地上，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破风箱。
云景辉死死地盯着地上阿莱娜的头颅，那狰狞的死状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进他的心脏，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虽然他们依然难以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只见麻淑婷身体控制不住发抖的看着林凡，眼神怨毒的质问道：“林凡，你到底是谁，你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林凡淡淡道：“麻淑婷，我刚才说我杀死的不死族怪物，没有上万也有上千，我都这么说了，难道很难猜出来我是谁嘛！”
“……”
就怕空气突然间的安静。
林凡这句话如同引爆了一颗炸雷，在两人早已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上轰然炸开。
麻淑婷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血眸死死锁住林凡，她想起了那些关于北境的传说，想起了那个在不死族中如同噩梦般存在的名字，想起了那些关于少年战神、关于无数不死族精英陨落在其手中的恐怖传闻……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你……你……”
麻淑婷的牙齿打着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是……”
云景辉也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魂魄，他缓缓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林凡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荒诞感。
二十多岁的宗师？
北境战场，杀得不死族闻风丧胆？
最年轻的异姓王？
那些被他们当做传奇故事听的情节，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龙…… 龙渊王？！”
麻淑婷和云景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尖叫出来，声音凄厉得如同濒死的野兽，其中蕴含的恐惧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他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寒风中飘摇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龙渊王？！”
一旁的楚嫣然捂住了嘴，美眸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这个在龙国家喻户晓、被无数人奉为守护神的名字，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林凡？
难怪他身上总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威严，难怪他面对这些恐怖的不死族时能如此从容不迫，难怪他眼中的杀气如此真实而凛冽……
原来，他就是那个在北境浴血奋战，守护着亿万生民的盖世英雄！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涌上楚嫣然的心头，有震惊，有自豪，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甜蜜，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滚烫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