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比耶
自从娄炳成仔细研读了李文峰提交的关于香江银行业和房地产行业的调查报告后，他那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了表面的繁华，洞察到了其中隐藏的巨大危机。
香江的银行业，看似繁花似锦、繁荣昌盛，实则如同在万丈悬崖上空搭建的一根摇摇欲坠的钢丝绳，而那些在钢丝绳上行走的人，便是香江的银行业从业者。只要稍有不慎，哪怕只是一阵微风拂过，都可能会将整个人吹落悬崖，粉身碎骨。
然而，这样的想法，娄炳成只会深埋在心底，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因为他深知，只要能够紧紧抓住这次机会，娄家便有望借此一跃成为香江的顶级豪门。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强大的龙国作为支撑，即便未来面对约翰牛派驻到香江的官员，他也毫无惧色。
于是，娄炳成立刻毫不犹豫地展开了一系列精心布局。首先，他暗中将公司经营所收到的一部分货款悄悄截留，以现金的形式藏匿在他特意修建的金库里。与此同时，他还不动声色地逐步减少在恒.生银行的资金规模，将公司的资金往来转移到交.同银行。
当他下定决心要真正开始减少在恒.生银行的存款时，尽管他已经再三叮嘱公司的财务人员，在转款时一定要格外小心，务必避免引起恒.生银行的警觉。然而，他还是大大低估了他公司资金在恒.生银行所具有的巨大影响力。
就在他的财务人员刚刚完成几笔款项的转出操作后，恒.生银行的相关工作人员便立刻察觉到了这一异常情况。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将此事上报给了恒.生银行的经理何添，并将相关的单据一并呈上，说道：“何经理，您看看这华兴公司的这几笔业务，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何添接过单据，仔细地查看起来。他逐一审阅着每一张单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待他看完所有的单据后，才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向他汇报的人，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几笔业务看起来都是正常的资金流出啊，有什么问题吗？”
汇报的人连忙解释道：“这几笔业务本身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都是资金正常的流动。只是，之前华兴公司账号里的资金通常都会留在咱们行的账户里，很少会像这样大规模地向交.通银行转入。”
“这几笔业务加起来华兴公司已经累计从咱们行转走快3000万了，资金转出去之后，华兴公司在咱们银行的资金已经不足1亿元了，我担心未来他们会继续向交.同银行转账，到时候一旦他们全部转走，就该影响咱们银行的经营了。”
何添听完汇报后，眉头紧紧地皱起，他拿起桌上的单据，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单据上的数字和文字在他的眼前跳跃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他一边看着单据，一边思考着其中的含义。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放下单据，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这几张单据先放我这，稍后我会跟何董事长汇报这件事，让他跟娄董事进行沟通，了解一下华兴公司转款的目的，等汇报完到时候我在把单据还给你。”
汇报的人如释重负，转身离开。何添则立刻拿起单据，快步走向恒盛银行董事长何善衡的办公室。
他来到何善衡的秘书面前，礼貌地问道：“我有事要见董事长，董事长现在有空吗？”
秘书微笑着回答道：“何经理，董事长现在有空，请您跟我来。”
何添跟随秘书来到了何善衡的办公室门口。秘书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说道：“董事长，何经理有事要见您呢！”
屋里传来何善衡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得到准许的秘书立马轻轻推开何善衡办公室的房门，然后说道：“请进，何经理。”何添对着秘书点点头随即走进屋里，秘书随后又将办公室房门轻轻关上。
何添见到何善衡后，他快步走上前去，脸上露出恭敬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单据递到何善衡面前，然后轻声说道：“董事长，这几张单据上面详细记录了华兴公司从咱们银行向交同银行转款的情况。“
“您看，这周华兴公司已经累计向他们在交同银行的账户转了整整 3000万。”
何善衡接过单据，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何添，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何添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董事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娄董事通个电话，了解一下他这样做的真正意图？毕竟，如果他们继续这样转下去，到时候恐怕会对我们银行的资金流动产生一些影响。”
何善衡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在打电话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华兴公司目前在咱们银行账户里还有多少资金。”
何添连忙回答道：“目前华兴公司在咱们银行账户里还有 9000 多万。之前娄董公司在咱们行的资金从来没有低于过 1.2 亿。”
“而且，之前娄董事名下公司的绝大多数资金往来都是在咱们银行进行的，虽然之前每个月华兴公司也会向交同银行转款，但每个月只有 1 到 2 笔而已。”
“是不是咱们银行哪里工作没做好，让娄董事不高兴了，所以他才想准备把业务转移到交.同银行。娄董事要是真的把所有都转走，那么咱们银行将会受很大的影响。”
何善衡面沉似水，他的右手食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次敲击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随着敲击的节奏，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过了一会儿，何善衡终于开口说道：“上个月我还跟娄董事见过面呢，当时也没听他说咱们银行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啊。不过你反映的这个情况确实很重要，不能忽视，我得马上给娄董事打个电话问问。”
话音未落，他迅速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按下娄炳成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嘟嘟的等待音，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恒.盛银行的何善衡，有重要事情要找娄老板。”何善衡的语气坚定而严肃。
“哦，原来是何董事长啊，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帮您转接。”对方显然认识何善衡，态度十分客气。
短暂的等待后，话筒里传来了娄炳成那熟悉的声音：“何董事长，您好啊，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娄老弟啊，我就是想问问你，对咱们恒.盛银行的服务，你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不满的地方呀？”何善衡开门见山地问道。
娄炳成一听何善衡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何善衡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和他让财务从恒.盛银行往交.同银行转账这件事有关。
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装傻充愣地说道：“何老哥，你这是啥意思啊？我可是恒.生银行的第二大股东呢，我怎么可能会对恒.盛银行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呢！”
何善衡听娄炳成这么说，似乎稍微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继续说道：“娄老弟啊，既然你对恒.盛银行没有其他的想法，那我听下面的何经理说，娄老弟你名下的华兴公司正在把原本存放在咱们银行的钱往交.同银行转呢。”
“娄老弟，你可能不太清楚，你名下的公司资金可是占到咱们银行的一成半啊！”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要是全部都转走了，对咱们银行的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我才特意给你打这个电话，想跟你核实一下，你转这笔钱到底是要干啥用啊？毕竟，恒.生银行怎么说也是咱们自己家的银行嘛，你真要是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在咱们这儿总归是要比交.同银行方便一些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娄炳成恍然大悟，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这个怪我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啊！”
“我想着就是单纯地转几笔款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早知道往交通银行转款会惊动到何老哥您，我肯定会提前给老哥您打个招呼的。”
电话那头的何善衡听到娄炳成的话，赶忙在电话里诚恳地道歉：“娄老弟，你这话说得可就太见外了啊！你名下公司的钱那是你们公司的，存在咱们银行，银行也只是暂时替你保管而已。”
“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刚刚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不该那么问的！老哥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还请老弟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娄炳成哈哈一笑，连忙说道：“何老哥，你这可就太客气啦！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没必要说得这么见外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直了身体，然后拿起话筒，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何老哥，既然你问起这个事情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你也知道我的背景，对吧？”
何善衡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动，他赶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哦，原来如此啊，那你往交.同银行转款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娄炳成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既然何老哥你对我的背景有所了解，那我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了。最近我回了一趟四九城，除了处理一些事情之外，还去看望了我的女儿和女婿。”
“对了，我还没给何老哥你介绍呢，我女婿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身居高位，去年就当上了候补委员呢。”说到这里，娄炳成言语中露出一丝得意。
娄炳成接着在电话里说道：“见到我女婿之后，他就跟我说，让我把名下的资金先转到交.同银行。据他说，国家好像有什么大动作，需要我这边配合一下。”
“等半年之后，国家的大事办完了，就不需要我再配合了，到时候我想把钱放在哪个银行都可以。”
说完之后，娄炳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连忙对何善衡叮嘱道：“何老哥啊，这件事情我之所以告诉你，完全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
“你可千万不能把它再告诉给其他任何人了，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啊！要是消息走漏出去，出了什么问题，我可真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到时候，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情分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何善衡听了娄炳成的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暗吃惊。他本来就知道娄炳成的背景不简单，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娄炳成的女婿竟然如此年轻有为，而且还当上了候补委员！
要知道，在龙国，中央候补委员已经算得上是政府的高层人物了，这娄炳成的女婿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来头啊！想到这里，何善衡对娄炳成的忌惮又加深了一层。
于是，他赶忙对娄炳成说道：“娄老弟，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从我这里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保证，出你口，入我耳，绝不会有半点泄漏！”
“既然娄老弟这次肩负重要的责任，钱只管随便转，而且我会交代好下面的工作人员娄老弟公司赚钱时要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好，绝对不能耽误娄咯老弟的要事。”
“那我就先谢过何老哥了！”娄炳成面带微笑地说道，言语中透露出对何善衡的感激之情，“不过，何老哥也不必过于担心。以后我名下公司的进款，依然会选择咱们银行。尤其是那些出口业务，肯定会和咱们银行保持紧密合作的。”
娄炳成深知银行对于企业发展的重要性，他明白与银行保持良好关系的必要性。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向何善衡表示，会继续将公司的资金往来放在该银行。
接着，娄炳成话锋一转，提到了他的女婿。他微笑着说：“其实，我女婿这次不仅让我配合这件事，还给我指出了一些新的发展思路。等我把手头上这段事情处理好之后，我还得去一趟东南亚进行考察。”
“等我考察完了，说不定还得麻烦何老哥给我多批点贷款呢！到时候何老哥你可得帮帮小弟我啊！”
娄炳成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女婿的赞赏和对新发展思路的期待。他相信这些新思路将会为他的公司带来新的机遇和突破。
何善衡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他平日里没少听娄炳成吹嘘他的女婿有多么厉害。如今，娄炳成竟然要去东南亚考察，而且还需要银行贷款，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项目。
以娄炳成的身价和实力，能够让他如此重视并需要银行贷款的项目，必定规模庞大、前景广阔。何善衡暗自思忖着，这个项目最少也能放贷出去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何善衡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意识到，这个项目不仅对娄炳成的公司意义重大，对银行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能够成功放贷，不仅能为银行带来可观的利润，还能进一步巩固与娄炳成的合作关系。
何善衡越想越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他对这个项目充满了期待，也对与娄炳成的合作更加充满信心。
于是心情大悦的他立马喜笑颜开地说道：“娄老弟看上的项目那肯定是赚钱的大项目啊！到时候娄老弟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吧，恒.盛银行绝对会成为老弟你最坚实的后盾，绝对不会让你为资金问题而感到发愁的！”
“哈哈，有何老哥这句话，我就放心多啦！”娄炳成闻言也是心情愉悦，连忙回应道。
随后，娄炳成又和何善衡闲聊了几句，互相问候了一下近况，便挂断了电话。等放下电话，娄炳成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道：“只要这次机会我能够牢牢抓住，那么到时候整个恒.盛银行都将会是我娄某人的囊中之物了！老子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为了借点钱还要去看别人的脸色，受尽屈辱！”
另一边，何善衡的办公室里，何添一直紧张地等待着何善衡打完电话。当他看到何善衡终于放下电话时，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董事长，娄董事怎么说？”
何善衡面带微笑地回答道：“何经理啊，我刚刚和娄董事详细谈过了，他把钱从我们银行转到交.同银行是有特殊用途的。”
“而且，他未来还会继续向交.同银行转款。所以，等会儿你去跟下面办事的人交代一下，一旦见到华兴公司的业务，一定要第一时间处理，绝对不能耽搁。”
何添原本以为何善衡和娄炳成的通话很顺利，毕竟从何善衡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他们的交谈应该很愉快。然而，当他听到何善衡说娄炳成会继续转款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他忍不住追问：“董事长，娄董事名下公司账户里的资金对我们银行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啊！如果这些资金都被转走了，恐怕会对我们银行产生不小的影响吧？”
何善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似乎对何经理的担忧毫不在意。
“何经理，你所说的我都明白。”何善衡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以我们银行目前吸纳的存款规模来看，即便娄董事将全部资金转走，我们仍有超过一亿元的储备金。”
“这一亿多的储备金足以维持银行的正常运营，不会对我们的业务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娄董事也明确表示，他转走这笔钱最多不过半年时间。过了这半年，他还会把钱转回我们银行。所以，这只是一个短期的资金流动，对我们银行的长期发展并无大碍。”
何善衡稍稍前倾身体，目光坚定地看着何经理，继续解释道：“此外，娄董事虽然暂时不把钱放在我们银行停留，但涉及到他名下公司的出口收款等业务，他依然会选择我们银行作为合作伙伴。”
“这意味着，我们与娄董事的合作关系并未中断，他仍然是我们重要的客户之一。”
最后，何善衡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补充道：“不仅如此，娄董事还承诺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会从我们银行贷款一笔款项。”
“要知道，在整个香江地区，像娄董事这样优质的客户可是凤毛麟角啊！有了他的支持，我们银行的业务将会得到进一步拓展，咱们的业绩也会更好，未来咱们银行一定能成为像魔都汇丰银行那样的顶级银行。”
说到这里，何善衡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温和而坚定的语气对何经理说：“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何经理。”
何添嘴角含笑，轻松地说道：“董事长，如果我早知道娄董事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之前就不会那么担心啦！”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说到这里，何添突然压低了声音，仿佛周围有什么人在偷听似的，他用只有他和董事长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说道：“董事长，我跟您讲个秘密。”
“其实我一开始看到娄董事的公司从咱们公司转款时那么担心，是因为之前有一次我请华兴公司的财务主管一起吃饭的时候……”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接着说：“那天他喝得有点多，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吧，他无意中感慨道：‘他们老板名下的资产最少有这个数。’”说完，何添对着何善衡伸出了两根手指，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