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大霉啊！
本以为是小范围的灵异事件，但看这情况整个聚集地都已经沦陷。
“所有人都死了吗？”
他喃喃自语，并没把那些冲来的丧尸放在眼里，生咒爆发，周围满地的残骸纷纷动了起来，缺失的部分血肉衍生，不缺失的部分也迅速变异，纠缠融合，五只三米多高的血肉融合类丧尸成型。
【吼！】
它们怒吼，挥动起长满骨刺的拳头砸了过去。
“问题很严重啊！”
陈言被护在中间，一边向前行走一边思索，对周围的嘈杂吼叫充耳不闻，直至走进下水道中，左右各看一眼，发现污水高速流动，原本堆砌的诸多垃圾山倒塌。
想做到这点，不是十几只几十只丧尸能行的，更别提014号聚集地在附近都算强大的，除去生死不明的黄宇桐，都还剩9名诡术师，说句不客气的，杀这几十只丧尸就如杀鸡宰狗，毫无难度。
可偏偏就沦陷了！
“大门没有被攻击过的迹象，是从里面打开的，还是说，有什么虚无体的恶鬼入侵？”
陈言略有猜测，可无论哪一种可能性都不大，守卫根本就不可能给丧尸开门，而至于恶鬼，这座城市可是恶鬼禁地，都巴不得尽快离开，压根没时间到处杀人。
莫非是幽灵？
曾经听005号聚集地的郑涛和唐芊交流时提过，014号聚集地不久前闹过幽灵，是某位生存队成员意外触发了诅咒覆盖区的规则，被其生成的幽灵所追杀。
但当时也有提到，幽灵在杀完人后就已经消失，而且自己在进入聚集地时，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那可能性只剩下一种了！”
陈言脸色略显难看，如果所有的推断都不合理，那说明问题的始发地，就不是在014号聚集地。
“如果是这样可就糟了啊！”
他踩在血与污水混杂的通道，依据感知追逐向唐芊姐妹。
有什么别的聚集地出现了问题，并且很严重，严重到向外辐射，要是这样，说明出问题的就不单单是一个两个，从当前状况来看，可能该区域所有的聚集地，都受到，或者即将受到冲击。
“这不是普通丧尸有能力做到的，又没有鬼，那就只可能是失控的诡术师了！”
陈言直接影化，正要展开诅咒空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时，感知却是一个锁定。
某座倒塌的垃圾山边缘，躺着一个文明时代遗留的废旧冰箱，冰箱门被顶开一条缝隙，里面传出想压抑又压不住的呼吸声。
一双眼睛惊恐的对外张望，可看到的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赵小明很害怕，虽然在这里躲了很久都没有被发现，但空间狭窄的冰箱就如同一口不隔音的棺材，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数倍传进耳朵里。
咚咚咚。
“什么东西？”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雨水砸在冰箱门上，但总感觉不对，因为眼前的黑暗像是变得更黑了，就好像有谁正蹲在缝隙外面，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咚咚咚。
不是雨水！
赵小明几乎窒息，第二遍他感觉到头皮处明显的震动，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是冰箱门正在被谁敲击。
“是……是鬼吗？”
“好像很害怕，看样子没问题。”
陈言松了口气，察觉到对方恐惧的情绪，知道里面的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喂，出来吧！”
他又敲了敲冰箱门，这次开口说话了，之前真不是故意吓唬对方，主要是自己也得谨慎。
“鬼骗人！”
赵小明在末世长大，自认为没这么好骗，听见说话声也没有立刻认为对方是同类，而是身体紧绷，双膝发力，随时准备趁对方不注意蹿出去。
“我知道你害怕，但你先别怕，你是哪个聚集地的？”
陈言问道。
冰箱内沉寂了片刻，感知中，突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顶开门板蹿了出来！
赵小明的行动不可谓不果断，不可谓不迅速，但双脚还没落地，后脖颈的衣领便被拽住。
“啊啊啊！”
啪！
赵小明尖叫，身体转了半圈，陈言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平静道：“少年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啊啊啊！”
啪！
十几秒后，赵小明呆站在地上，都被打懵了，左右两边脸火辣辣的疼，肿起好大一块。
“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自哪个聚集地？”
“0，014。”
“我猜也是014，那你一定认识唐芊姐妹咯？”
陈言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唐队长可是很强大的诡术师，你……你也认识？”
一听说对方提起唐芊，赵小明虽然依旧看不见黑暗中的那张脸，但心中的恐惧却减轻了许多。
“那你一定知道唐芊前不久带了个男人回家吧？”
“啊？知道知道！这可是聚集地的大事，难道……”
赵小明一怔，语气变得狐疑。
“没错，我就是。”
陈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灯吗？黑漆麻虎的真难受。”
“有，有！”
赵小明转身弯腰在冰箱里一顿摸索，还真就掏出了一支手电筒来，原本这设备是轮不到他用的，但现在聚集地的人逃的逃死的死，也就有了很多机会。
“运气不错，路上捡到的。”
“手电筒旁边没有尸体吗？”
“有很多血迹，不过没有尸体。”
“那你运气确实不错，没被手电筒的原主人逮到。”
陈言没有过多停留，察觉唐芊姐妹当前的处境还算安全才会刻意停下，主要也是为了尽快搜集线索。
诅咒空间展开，赵小明只感觉自己被一片黑色的幕布包裹，等再回过神便已经出现在一处新的地方。
“诅咒覆盖区里，我的能力也不能使用太久！”
陈言才想起来这件事，诅咒外放的自己，和恶鬼没有区别，会被城市规则针对。
“外放的诅咒会被消融同化，不算是坏事，至少那些失控的诡术师也是一样，不能长时间的活跃，会有间歇期。”
“什么？还有失控的诡术师？”
赵小明刚被放出来就听见他的低语，大惊失色，惊惧的四下张望。
“嗯？你不知道？”
陈言纳闷，014号聚集地的大门是从内打开的，肯定是失控的诡术师所为，作为幸存者，他怎么可能没见过？莫非……
“我……我真不知道！”
赵小明感觉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寒意，这是以为自己就是那失控的诡术师吗？
“当时我就在深井外围干着杂活，只听见那些看门的卫兵在争吵，说些【你要干什么】之类的话，可是当我看过去时，他们的争吵就突然变成惨叫声，大门开了，外面一大群丧尸冲了进来！”
赵小明急忙解释。
陈言却是半信半疑，还真是卫兵自己打开的门，他们失了智吗？
“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诡异的地方？”
赵小明不敢怠慢，立刻回忆，突然一拍手掌，说道：“对！我还听那个开门的士兵说什么像是【丝线，好多线】之类的话，但就像是嘴巴不能动，从喉咙里强行挤出来的一样，太模糊，听不清，也不知我听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