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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最终抵达了村外的一片荒芜田地。这里土地干硬如铁,板结成块,杂草丛生,枯黄萎靡,显然多年未曾有人耕种,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荒凉。监工们面无表情地分配任务:七十一个人,全部在此开垦土地,为后续种植庄稼做准备。工作内容简单至极,那就是翻地。

“每天只需干够四个小时即可。”监工们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起来轻松,甚至带着一丝虚假的仁慈。然而对于这些曾经拥有通天彻地之能挥手间可移山填海的返虚修士来说,这却是地狱的折磨,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酷刑。他们的修为尽失,身体退化成了最普通的凡人之躯,此刻他们只能像最卑微最底层的佃农一样,双手紧握着粗糙沉重的锄头木柄,用脆弱的血肉之躯去对抗坚硬的土地。

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水很快浸透了他们褴褛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不适。更重要的是,无人敢有丝毫懈怠。规则第一条就是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不热爱生活,偷奸耍滑,好吃懒做,就不配在刘家村生活。”而第二条则将生存与劳动直接粗暴地挂钩。这意味着,哪怕累到意识模糊,哪怕手臂脱臼,也不能停下手中的动作,必须表现出“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样子。

才刚干了不到半个小时,痛苦便从所有人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涌来。每个人的双臂都酸胀得好像灌满了滚烫的铅水,每一次挥动锄头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剧痛,虎口被粗糙的木柄磨得火辣辣地疼;肩膀后背腰椎,无一处不在尖叫抗议,下一秒就要散架。这些从未干过粗活甚至从未真正体会过“劳累”为何物的修士们,一个个龇牙咧嘴,脸色苍白,叫苦不迭,却又只能咬紧牙关,闷头苦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喘息声和压抑到极致的呻吟,却无人敢真正停下休息哪怕一秒钟。

在劳作的间隙,人们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病态的吸引力,投向田地的尽头。在那里,灰蒙蒙的雾气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流动的屏障,将村庄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雾气浓稠诡异,缓缓蠕动翻滚。更可怕的是,任何人只要注视那片雾气超过两息时间,脑海中便会不受控制地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甜美温柔的诱惑之声:“快来啊……快来啊……外面的世界才是自由的……没有规则,没有痛苦……离开这里吧……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如此声音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魔力,承诺了一个没有苦难没有压迫的天堂。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第八条规则冰冷残酷地警告着:“不要离开刘家村的范围,否则会遭遇不测。”这诱人的呼唤,不过是死亡陷阱披上的糖衣,是规则设下的另一个考验,它在引诱意志薄弱者主动踏入毁灭的深渊。

啸风强忍着全身每一寸肌肉传来的酸痛与抗议,机械地重复着挥锄砸地翻土的动作。锄头每一次砸在硬邦邦的土地上,都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崩裂,渗出血丝。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一小片土地砸得细碎松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切肤地体会到,没有修为的凡人,想要在这片贫瘠的大地上讨一口饭吃,究竟是何等的艰难卑微与无助。过去那些呼风唤雨逍遥自在的日子,恍如隔世,遥远得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空流就在啸风旁边,同样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每一次挥动锄头都显得无比吃力。两人偶尔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疲惫痛苦与深深的无奈。终于啸风趁着监工转身巡视的瞬间,压低嗓音,几乎是用气声,艰难地问道:“空流,你还记得你带着我逃出阵法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的最后一点记忆,便是你带着我离开了阵法,后面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晓得了!”

空流一边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一边艰难地回答,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在摩擦枯木:“这个问题……我原本也想问问你。我只记得……我带着你一离开阵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那个屋子里了!看来我们应当是一样的,都是在离开阵法之后……立即就陷入了昏迷。”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深入探讨这个谜题,手中的农活已经快将他们压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痛感。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刺耳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啪!”骤然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山辉族人瘫软在地,锄头掉在一旁。他显然是累到了极限,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只是想稍稍歇息片刻,佝偻着身子,头颅无力地低垂着,连喘息都显得有气无力。然而就是这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停顿,触发了规则无情的惩罚机制。一名监工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皮鞭扬起,落下。这个山辉族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便立即化作飞灰,消散在明媚的阳光里,连一丝存在的证明都未曾留下。

这残酷到极致的一幕,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点燃了另一人心中最后的怒火。

旁边另一名山辉族人,或许是亲眼目睹同伴的惨死激起了他最后的血性,或许是压抑的愤怒与绝望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猛地扔掉手中沉重的锄头,指着那名刚刚行刑完毕正准备转身的监工,双眼赤红如血,胸膛剧烈起伏,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不解:“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只是累了想歇歇!他都站不稳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杀了他?!这还有没有天理?!”

此人的质问充满了对这毫无人性规则的控诉,是对最基本生存权利的呐喊。然而回应他的并不是解释,亦非争辩,甚至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另一道更快更狠更决绝的鞭影。

“啪!”

又是一声脆响,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刚刚还在咆哮的山辉族人,同样在瞬间化为飞灰,连同他未尽的怒吼未流的眼泪一起,被彻底抹去,这一刻所有人都彻底明白了,规则第一条所说的“偷奸耍滑”,其定义权完全绝对地掌握在监工手中。疲惫不是理由,极限不是借口,人性更不是考量的因素。在这里劳动不是换取生存的手段,而是维持存在的唯一方式,是一种必须时刻表演的“热爱生活”的仪式。稍有懈怠,便是死路一条。

在场的所有山辉族人和泰逢族人都不是奴隶,奴隶尚且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主人为了自身长远的利益,至少会保证奴隶的基本生存给予必要的休息,甚至会在其生病时进行医治。而他们呢?他们连牲畜都不如。牲畜累了可以卧在槽边休息,病了会有主人请兽医。而他们仅仅因为工作中稍微停顿一下,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彻底地毁灭。这处境竟与刘宏前世所熟知的某些冰冷现实诡异地重合在了一起,流水线上工人手腕上戴着的精确记录每一秒工时的插线手环;办公桌上打工人自费购买的用来对抗漫长加班的廉价咖啡;深夜写字楼里电脑屏幕上不断被修改永无止境永远无法真正完成的方案……无不昭示着一种“不如奴隶”的现实困境。奴隶病了,奴隶主得治,因为那是奴隶主的资产,损失不起;打工人累垮了,却只能自己掏钱治病,甚至不敢请假,生怕丢了赖以生存的饭碗。你要问“人权”是什么?去和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说吧!如今啸风他们的处境,何其相似?只是在这里,代价不再是丢掉工作失去收入,而是直接丢掉性命,连灵魂都被彻底抹除。

时间在无边的痛苦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中缓慢爬行,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啸风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意识都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剩下的三个半小时的,全凭一股求生的本能支撑着身体,机械地重复着挥锄的动作。终于当太阳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变成一道道匍匐在地的鬼魅时,监工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告着当天劳役的结束:“收工。”

这两个字,此刻听在啸风耳中,竟好比天籁,是久旱后的甘霖。这道命令声带着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疲惫不堪几近崩溃的身上,让他几乎要感激涕零。这是一种何等扭曲何等悲哀的心理?对施加苦难者的命令产生由衷的感激,只因它意味着暂时的短暂的解脱。这恰恰证明了规则对人心的摧残与异化,已经深入骨髓,将人的尊严与意志彻底碾碎(我绝对没有影射屏幕前的诸位)。

下工后,队伍被带到村中心一座稍显整洁有着青砖围墙的院落前。一位面容慈祥须发皆白穿着干净布衣的老者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和亲切的笑容,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悲悯,正是村长。他亲自为每个人分发一块拳头大小黑褐色的食物。食物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泥土霉味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质地坚硬,不知是用何种谷物或根茎制成。

啸风伸出颤抖的布满血泡的手,接过食物,入手冰凉粗糙。这就是他们维持生命的东西了,是他们辛苦劳作四个小时换来的全部报酬。他看着村长慈眉善目的样子,再回想白天目睹的残酷杀戮同伴化为飞灰的惨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到极点的情绪,当真是荒谬、讽刺、悲凉、恐惧、麻木……种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堵在胸口,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愤怒都感觉不到,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边无际的疲惫。

啸风胡乱地将手中拳头大小黑褐色的不知名食物塞进嘴里,这破东西又硬又涩,带着一股浓重的恶心味道,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几乎无法下咽。但他顾不得许多,只是机械地咀嚼着,牙齿与粗糙的食物摩擦,发出细微沉闷的声响。他囫囵吞枣地将其强行咽下肚去,喉咙被刮得生疼。腹中空空如也,急需一点东西来支撑这具疲惫不堪的随时会散架的躯壳。食物入腹,并未带来丝毫暖意或饱足感,反而像一块冰冷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坠在胃里,让他感到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与不适。

啸风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昏昏沉沉地回到了自己那间空无一物的小屋。屋内依旧是一片死寂,只有尘埃在从屋顶缝隙透入的微弱天光中无声地飘舞旋转,构成一幅静谧却又令人窒息的画面。他甚至连走到屋子中央的力气都没有,就在刚进门口的冰冷坚硬的夯土地板上倒头便睡。地面硌得他浑身骨头都在抗议,但这点疼痛与全身肌肉撕裂的酸胀和关节处钻心的刺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仅是四个小时的劳作,就已让他彻底难以为继,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连灵魂都变得轻飘飘的,随时可能离体而去。

侥幸存活下来的六十九个人,处境皆是如此。在经历了这一场高强度非人的体力劳动之后,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去探究所谓的“正确离开村子的方法”了。每个人的身上都弥漫着浓浓的挥之不去的疲惫,心里面则都塞满了怨气恐惧绝望与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也看不到任何出路。然而人性终究是复杂顽强的。其中一些身体底子尚好或是意志格外坚韧的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身体的剧痛稍稍缓解,求生的本能便再次压过了恐惧,萌生出了去探索这个诡异村庄的想法。或许答案就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或许规则之中存在着他们尚未发现的生门,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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