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认为,朝廷只要能够牢牢的掌握住军事工业,即便是出现反叛,也能够立马招募大军平叛,毕竟火器的训练时间是远远低于冷兵器的,所以朱载坖一直在推进大明官军的火器化。
朱载坖对朱翊釴说道:“不仅如此,太子,你要知道,这些工匠可都是一张底牌啊!”
朱翊釴显然还不能够理解朱载坖的深意,朱载坖向朱翊釴解释了起来,这些工人都是年富力强的精壮汉子,常年从事劳动,身体素质是相当之好的,而且他们又都是从事军器生产的,对于这些军器自然是十分熟悉,只要稍加训练,就是一支可以上阵的军队。
只要朱翊釴能够善待他们,他们就是大明皇室危急时刻的最后一张底牌。
朱载坖对朱翊釴说道:“太子,你知道这些工人是我皇室的什么人吗?”
朱翊釴摇头不解,朱载坖说道:“这些工人就是我朱家的死士,只要太子能够善待他们,加上京营、亲军诸卫和禁兵,何人敢于作乱?所以要善待厚养他们,宁可备而无用,不可用而无备!这些人,一定要善待,要作为祖训世世代代传下去。”
朱载坖相信,只要能够一直善待这些工匠,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救朱家一命的,当然,要是后代皇帝非要作死,朱载坖也没有办法。
和朱翊釴说明的自己的想法之后,朱载坖问道:“太子你说说,哪一件是不急之物啊?”
这下轮到朱翊釴无话可说了,朱载坖要求要办的,确实都是很急的事情,对于朱载坖来说,哪一件都是不能放弃的事情,朱载坖要趁朝廷这两年没有大的战事,休整一下,专注于国内的事情,尽可能的将国内的事情理顺,随时准备应对北虏可能发生的变故。
所以对于朱载坖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很重要的,北直隶和河南两省的水利,是干系了两省粮食和在北直隶发展棉纺织业的大事,水师、军器更是朱载坖心心念念的事情。
至于太仓没有多少存银,朱载坖认为刘体乾完全是在危言耸听,嘉靖朝和历代太仓老库的积存有一万五十万两,这笔银子朱载坖从未动用过,隆庆这十年以来,每年结余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总有十多万到五十万两不等的银子,朱载坖估计,太仓压仓底的银子,最少也有五百万两,绝对不是刘体乾说的什么太仓空虚。
但是太仓的积存到底有多少,这事朱载坖还真不清楚,朱载坖认为有必要盘点一下太仓老库的积存了。
朱载坖随后就召见了少府卿张守直和户部尚书刘体乾,朱载坖要求将太仓的老库银盘点之后送少府监铸成银钱,再储存于太仓压库,以备朝廷的不时之需。
对于这个命令,刘体乾倒是没有抵触,毕竟废两改元是朝廷的大政,而且朝廷现在的开支也都是用银钱,将这些压库的银子铸成银钱储存起来也是正常的,对于这点,刘体乾没有异议,但是刘体乾认为,太仓现在历朝积存的银两有四百九十八万两,近五百万两银子。
刘体乾认为,这些银子都是十足的雪花银,而少府监铸造的银钱,实际含银只有九成,所以少府监得给户部六百万的银钱才行。
朱载坖不禁被刘体乾这个老流氓给整无语了,六百万的银钱,光是银子就得五百四十万两,还有铜料、火耗、工食银等,少府监又不能变出银子来,最后不还是得朱载坖从内承运库出吗?这是明着从内承运库抢钱啊,从来只有朱载坖抢别人的,现在刘体乾居然抢起朱载坖来了。
刘体乾还振振有词的说道:“陛下,太仓、内承运库都是大明的,也都是陛下的,何来内外之分,都是用于国事的。”
朱载坖只得说道:“卿先去盘查太仓后,朕命少府如数拨给罢了。”
朱载坖现在关心的已经不是这些事情了,朱载坖现在关心是罗万化从西洋给大明带来了什么。
在隆庆十年的最后几天,海瑞领导的都察院对各布政使司和各部院的账目完成了审计,都察院指名参劾一批官员,朱载坖命令都察院予以详查,发现有贪墨等情形的,从严处断。
同时朱载坖批准了户部做的隆庆十一年的预算,户部预算朝廷明岁的开支为九百六十三万元,再加上本色军粮五百五十万石,除了官俸、军费的固定的开支之外,最重要的开支是对河道的整治和北直隶、河南两省的水利兴修,还有水师战舰的制造和更新官军军器、马匹的开支。
同时朱载坖以诏令的形式还增加了学校的预算,由内承运库出资六十万元,扶持北直隶、辽东、河南、山西、陕西、哈密、缅甸等处,支持他们兴办学校,增加读书人。
还从内承运库出资四十万元,资助国子算学、国子武学、测绘学堂等学堂,增加这些学堂的招生,同时给这些学堂的生员们增加本色米每月一石,发给一元的津贴,以吸引百姓子弟报考这些学堂。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大明的朝廷六部宣布封印,准备欢度春节,朱载坖也到了一年一度的受难日,朱载坖本就厌烦这种繁文缛节,而春节又是各种礼仪活动最集中的时候,不过今年朱载坖还是要轻松很多了,主要是工具人多了。
大年初一,朱载坖遣皇太子朱翊釴恭代祭祀宗庙,皇次子朱翊钧恭代祭祀天地等坛,定国公徐文壁、曹国公李庭竹等勋臣代祭天寿山诸陵和肃宗皇帝庆陵,兵部尚书汪道昆代祭悯忠祠,礼部左侍郎掌升平署事王世贞代祭孔庙,朱载坖自己则在坤宁宫李皇后处休息。
好不容易能够多睡一会,不过一些必要的活动还是需要朱载坖出席的,尤其是正旦日大朝廷,朱载坖还得身着冠冕和杜太后、李皇后、皇太子一道接受群臣和内外命妇的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