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颗一颗细数着它们的由来，犹如捻动佛珠一般，往上包裹进手掌心中，直到和虞瓷指尖相合，两人目光像是烧红的炭火，碰撞在一起瞬间，激荡起一片火光。
虞瓷呼吸稍微一窒，眼神下意识阖下，又正正好好落在两人一同交握的物件上，胸腔像是灌了一口潮热的蒸汽，喉咙微动。
这人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是十分吸引她的，可当真有心引诱之时，就像是用着最锋利冰冷的手术刀，划开熟透的番茄。
她赤裸的鲜红的欲望，毫不掩饰的争先恐后流露出来，溢满了刀锋。
嘀嗒……
汁水顺着刀尖滑落……
虞瓷没再说一句话，欺身吻了上去，一把扯下床帘，遮住床内氤氲湿气，阻隔床外霜寒。
湿热的唇瓣贴合，舌尖有意划过上颚勾起刹那痒意，又调皮纠缠住丁香，有意无意婉转来回。
虞瓷将人压在身下，床帘内稍昏暗的环境之中，看着这张怎么瞧都好看的脸，眸底的占有浓的似墨沁出，竟是怎么瞧也不够。
她从一个普通凡人走到这一步，灵魂中被填充了太多本不属于她的东西，自信，实力，野心，掌控欲……
若她还是当初求财的小职员，定然不会生出掌握控制所爱的想法，她会彳亍着，等待着，期待一场属于自己浪漫的爱情故事没理由的发生，亦或者入室抢劫式爱情到来。
她不会是爱情的上位者，不敢主动，畏畏缩缩。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变了，变得主动，具有侵略性，甚至如今连……渎神~这种事情做起来都那么得心应手。
甚至食髓知味，久久贪欢……
“零~你现在可算是神如其名了。”虞瓷微侧过头，眼尾轻佻勾起，任由自己的鬓角滑落在她脖颈之上，和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画面，这个动作，与过往同赫勒斯初见时候，一模一样。
唇色微红的主神大人躺在床上，长发散开，目光直直看着虞瓷，像是等待宠幸的近臣。
她反问道:“你喜欢吗？”
她不在乎这无关紧要的所谓上下之分，只要虞瓷喜欢就好，她喜欢的话，怎样都好。
她虽然不算完全明白情爱，但是有些事情总是在没明白之前就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而示弱…亦或者说引诱虞瓷这件事同样如此，在她还未通透之前，便自然而然学会，就如同是本能。
她冥冥之中知道她的爱人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更知道如何获取她的芳心。
恰如此刻伸手扯住虞瓷的衣领，将她一把扯下对视，带着略微祈求难耐的神色道:“感受我…好么？”
心跳如擂鼓震震，在耳膜敲响，这浑身布满神光的魅魔真是要了她的命。
虞瓷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轻柔朝上按去，指尖挂着的玲珑宝石也跟着掠过温热的肌肤，一点点捂透。
她无法抗拒……
就像是飞鸟无法抗拒天空，鲸鱼无法抗拒大海，她抗拒不了眼前“堕落”的神明。
“零…真想打造一条能在你的灵魂上打下烙印的锁链，将你捆紧…永世都无法逃离我的掌控。”虞瓷一边在她身上留下吻痕，一边断断续续呢喃道。
“它定是要捆在你的手腕上…脖颈上…脚踝上……我喜欢红色，最好是猩红的链子，与你白皙的皮肤相称。”吻痕之上，带着略微咸意的水光滑落，一滴一滴晕开。
她还是没有安全感，面对高过自己无数阶层的存在，这种交付一切的爱，与将生死置之有何区别？
“我此生最坏、最恶、最卑劣的想法，都落在你身上了，想将你高高捧起，又想束缚在身边，一寸也不能逃离。”她轻轻颤动着声音，将自己肮脏的心剖开，向她诉说着自己被逼到畸形的情爱。
甚至就连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零被咬得眉头微蹙，随后温润一笑，轻哼着难耐的语气安慰着作恶的人，“不坏…不恶…更不卑劣…”
“你所愿正是我所求…”
“虞瓷，不哭。”她指腹擦过眼尾，身上欢愉却敌不过心口抽痛，这里果然是留下太多不好的记忆，她收回指腹，舌尖轻舔了一瞬咸湿。
而后翻身将人反压下，用着那张无情无欲的面容，露出一抹极其罕见的荡漾笑颜，随后主动勾起了折射着五彩光芒的闪烁宝石。
“你教我数数可好？”语气真挚的有些纯粹。
虞瓷朦胧的目光中映射出五光十色，破涕为笑道:“叫老师…”
“虞老师。”
“不对，罚…”
零面色微红……
“叫什么？”虞瓷再问。
“师尊？”
“不对，罚~”指尖一推。
“虞瓷…”
“错了…”
“夫人…”
“错…”
“…”零难耐得蹙眉，还未开口。
“又错。”虞瓷直接接上道。
零这下没了脾气，咬着下唇也不唤名字了，直接道:“嗯…错了，我错了。”
虞瓷这才顿了顿，食指一勾，“乖，这回对了，赏你。”
那些没有回应的木讷的不好的回忆，通通交给时间去稀释，只要吻她万千，爱她万千，一切伤痛都会化作沧海一粟，在万万年之后成为一瞬笑谈。
该怎么去描绘这令人抓心挠肝的情爱呢，竟是比满屋子乱窜的猫儿还要磨人。
虞瓷过了劲之后，陡然温柔起来，微红的眸子里竟还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招来被子将人包裹其中，埋进完全的黑暗里温存。
夜过三更，她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眼眸轻眨如同小狐狸一样，露出一抹好奇的笑意问道:“零，你最喜欢哪一颗宝石？”
主神大人默默转过头不语。
虞瓷眉眼弯弯，凑上去照着下巴就是吧唧一口，“真的不说吗？”
“嗯哼？”她凑上去，用自己发丝在零脖颈上乱蹭。
零抵挡不住热情，沉默半晌回道:“你才是我时光长河之中打捞起的，最耀眼的那颗宝石。”
虞瓷动作一顿，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别乱说情话，老妇老妻的，怪肉麻的！”她将被子掀起来一盖，两人又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