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帝辛。
躺靠在龙椅上,颇为玩世不恭。
可一声但是之后。
目光变得肃然,浑身上下的气势也浑然变化,好似一头沉睡中苏醒的猛虎般散发出滚滚凶威。
“但是……”
“你想要合作就合作,孤凭什么答应你们?!”
“就凭你们被西岐放弃之后无路可走,来投靠孤的大商吗?孤大商是你们的第二选择,还是说孤大商不如西岐?!”
“藐视人皇,轻视大商,甚至你们还全都是罪人!”
“陆压,你好大的胆子啊!!!”
“真以为孤不敢治你的罪吗!!!!!”
轰!
一瞬间,大殿内的气氛变化。
原本还慵懒散漫的国之重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眼眸中闪动着强烈的杀意,官位所带来的大势也在锁定着陆压二人。
殿内无数双目光纷纷注视而来。
殿外,各路禁军统帅在调集大军围来,一条条或蟒或狼或虎的大军煞气在汇聚!!
不过片刻。
风云涌动杀意澎湃!!
这一刻,陆压和饕蚩身上的实力直接被碾压了七成有余!
要知道二妖道行虽高,但身处于大商国度皇城中,便是以身入瓮,能不能出来还得看人皇的脸色!
而人皇。
都未曾动用自身那股国势!
若是动用,陆压二妖便直接沦落为凡人!!
饕蚩有些慌乱起来。
他虽然忠心,但自身第一妖庭第二。
碰到这种紧急时刻,他真的是想要先跑路的啊!!
当然,跑路的时候肯定也要带着陆压一起跑。
奈何原本突破至混元金仙的道行在人皇这里竟然掀不起一点波澜,他被压制的面色都惊变了。
陆压眼神微变。
但想着自己截教二代亲传的身份,却没有太过于紧张。
而是平静道:“人皇。”
“我这次来,除了合作并无其他心思,相反西岐羞辱了我,我与西岐有大仇,你我联合灭周。”
“乃是互利共赢之事!!!”
纵然势头不好,但陆压没有胆怯。
现如今身为上卿的申公豹开口道:“大王,微臣建议不必理会陆压,一来此乃妖族妖孽,忽然来投不知是否包藏祸心!”
“二来他绝了自己的后路,不被西岐接纳之后就想来投靠我大商,乃墙头草也。”
“我大商兵强马壮,何必要理会这种墙头草呢?”
“而且据我了解,陆压这厮胆大包天,他为了投靠西岐,竟然自绝后路,将妖族圣人麾下所有妖国全部扫平,将其大罗、太乙收为奴,此人狠戾无比!”
“若是入我大商怎知会有何等后患?”
“当让其自生自灭。”
“那些妖圣回来绝对不会放过陆压,而我们大商也没有必要去多得罪其他人。”
听着申公豹的分析。
朝中不少大臣纷纷附和,也都不认可帝辛去收纳这些妖孽。
帝辛面无表情的听着。
朝堂上就跟菜市场一样吵闹,无数种声音纷纷响起,大多数都是不赞同的话语。
陆压眼神有些变化,饕蚩更是紧张不安。
随手都能跑路。
唯独帝辛靠在龙椅上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享用着身边妃子的服侍。
仿佛在场上的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待片刻之后。
帝辛方才慵懒的坐起身体来,他拿着葡萄朝下面那些大臣身上砸去。
谁吵的最凶、抗议的最凶。
他就砸谁!
还别说,这葡萄砸人真疼。
那些臣子们被砸到脑门上,疼的都捂着脑袋倒吸凉气。
内心都不免生出怒火。
可一看到是帝辛砸的,还用着戏谑的目光看来,火气也不由自主的消散许多。
大王砸的,又如何?
谁不知道大王时而昏庸时而精明啊?
连王叔比干这些重臣多次顶撞大王之后,都被下放地方管事,说是什么基层锻炼。
等回来以后。
一个比一个老实,都不再多顶撞。
前段时间太师闻仲是回来了,不免有一些朝中老臣联合起来。
想要把太师当做枪来使。
再不济,也能磨一磨帝辛的惰性和凶狠。
可谁知道根本没有用啊。
太师闻仲气冲冲的去宫里找大王问责,可回来之后一脸颓丧,从此再也没有管过大王的事情。
哪怕是与闻仲关系最好的好友询问。
闻仲也闭口不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如何不感到无奈呢?
久而久之,面对着帝辛时而圣明能干时而昏庸跋扈的行为,都免疫了。
生气?
气啥子啊?
没看到刚才太师闻仲也被砸了一下吗?
现在都还当做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巍然不动。
好像被砸到的不是自己一样呢。。。
“你们说够了吗?”
“说够了就给孤说几句,说不够你们继续说,孤躺着听。”
帝辛喝着美酒,却没有人敢再异议。
一旁的陆压看着这一幕,眼中有些光芒闪动,但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陆压上仙啊,且让孤这样称呼你吧。”
帝辛放下酒樽,笑眯眯道:“你来寻求孤合作,可曾带有什么善意而来啊?”
“何为善意?”
陆压开口道:“绝无恶意。”
“不是善恶的善,是好处啊,你们想要来投靠孤,有没有给孤带来什么好处啊?”
帝辛笑了笑,“比如说带来什么天材地宝、仙金神料,或者先天灵宝、顶尖功法之类的,若是有,孤可以考虑考虑跟你们合作。”
“有……”
陆压沉思片刻。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此瓶中装有一枚仙丹,名为混元九转丹,一粒便可让凡人成就混元金仙!”
“贫道身上杂物很多,可唯独说到宝物,此物却是不错。”
“人皇得此物,可以给自己服用,可以培养心腹,一名完全由人皇所掌控的混元金仙,想必远比外来仙人要强的太多吧?”
“贫道今日前来大商,的确是为灭西周而来。”
“除诚意外,再无它物。”
“若是人皇不相信,贫道也没有办法了。”
闻言。
帝辛眯着眼望着那口瓷瓶。
而殿内所有臣子,全部都死死盯着那口瓷瓶。
不论是何人,都不例外!
哪怕是闻仲,现如今都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物,他身为截教弟子怎不知教内有此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