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听完茅真人的建议后，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有些消息确实可以通过盖世太保来获取，但盖世太保并非无所不能。
而且，盖世太保对于大秦以外的信息并不十分重视，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缺乏经验，对化外蛮夷的语言也不够精通。毕竟，这是他们首次走出国门执行任务，所以他们收集情报的方向主要集中在匈人王国的底层平民身上，目的是防止匈人底层民众受到蛊惑而反叛匈人王。
然而，茅真人给离石的建议仅仅是从道门向外扩张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完全忽略了道门并非在本土传教。
野蛮人不仅不识字，他们的追求也异常简单，直接瞄准了肉欲和金银等世俗之物。相比之下，汉人虽然也喜爱美人与金银，但道教却倡导人们弃恶从善，摒弃世俗的欲望，去追寻天道、寻求长生、超脱凡尘、成神成仙、超凡入圣，探索天地之间的奥秘。这样的理念对于野蛮人来说，显然过于高深和遥远。
好比野蛮人只是世俗小说的铁杆粉丝，而天主教、袄教就是世俗小说简单易懂，就是迎合野蛮人胃口的言情小说，野蛮人追求的天堂。
在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光溜溜的永恒处女，她们在天堂里等待着信徒的到来，与他们发生关系，不论发生多少次关系仍然是美丽的处女。然而，道教的教义却截然不同，它所宣扬的是脱胎换骨、出尘脱俗以及清心寡欲追求天道、追求天地至理。
这样高的道德标准，对于那些野蛮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又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呢？
不仅如此，天主教还有一个特别的教义，那就是交钱赎罪。这一点更是让道教在传播上处于劣势。道门对于佛教的研究由来已久，甚至还融合了一部分佛教的神话故事。
经过一番深入了解后，他们发现佛教的教义更加世俗化，其洗脑方式也更为简单直接，像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可洗涤罪孽重新傲人，不像道门念叨的“一报还一报。”
于是，道门决定将低端的信仰市场拱手相让，让佛教去占领这个领域。毕竟，道教走的是高端路线，他们并不屑于与佛教在低端市场上一争高下。
而且，道门也并不担心佛教在壮大之后会反噬自己，因为道门可是大秦帝国的铁杆支持者。如果佛教胆敢背叛道门，大秦帝国绝对有能力轻易地将其铲除。
这便是茅真人的真实想法。离石听完之后，沉思片刻，随即便唤来了东方不败。
让他去里屋拿了一张说书的胶碟盘，这胶碟盘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图案都有些模糊不清。他小心翼翼地将胶碟盘取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弄坏了。
接着，他又从柜子里端出一个留声机，这留声机的外观倒是挺精致的，上面的铜制部件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轻轻地把留声机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给它上好发条。
随着发条的转动，留声机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仿佛是在为即将播放的音乐做准备。终于，在一阵嗞啦嗞啦的杂音过后，一段悠扬的旋律传了出来。
“人伴贤良品自高，鸟随鸾凤飞腾远。……”离石指着留声机对茅真人说道。
茅真人好奇地看着留声机，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他显然对这个新奇的玩意儿不太熟悉，但还是被那悠扬的旋律所吸引。
离石接着说：“道长，时代是不停向前发展的，这种小玩意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却有着很大的洗脑作用。道门也可以借鉴一下，比如挑选一些精通道法、道藏的高徒，去录制一些道经下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下次再传道授法时，就可以让留声机代为传法。以那些野蛮人的心智，完全可以被这种新奇的方式吸引过来。
然后，我们再告诉野人，只要笃信道教，每日来朝天观听道经，朝天观就会发给他们一小口袋土豆，再加上一颗鸡蛋。”
离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些野蛮人被吸引过来的情景。
“只要他们肯来，我们就可以开始扩大影响，让匈人的近卫军开始在境内清剿异教的传教者。
同时，我们还可以出重奖，奖励那些告密者。告密者不仅可以得到牛马羊等丰厚的奖励，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离石越说越兴奋，仿佛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与此同时，朕会告知尹德兰，将他们高层的所有女性和孩子，无一遗漏地送到杜尚城来。
茅真人一听，急忙出言劝阻道：“陛下啊！我道门可是匈人王国的国教啊，如果再扣押他们的人质，贫道担心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啊……”
离石连忙解释道：“真人，您误会了。朕的本意并非如此，朕是想在杜尚城兴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幼儿园，以及一所完全采用汉式教育的初级学堂。
目前，朕只是打算先把她们暂时安置在小学学堂里。等朕离开之后，再对小学学堂进行扩建。
如此一来，这座杜尚城将来不仅可以成为匈人贵族和王族的避难之所，而且无论匈人国家日后是强盛还是衰弱，杜尚城都会是他们遮风挡雨的安全港湾啊。”
真人啊！您一定要明白，传教这件事情可不能仅仅依靠教义啊！毕竟人都是生活在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尘世之中，而这红尘俗世所能拥有的一切，我们大秦帝国都能够提供给他们。
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匈人王国打造成一个对外了解世界的窗口。
我们要先去搜集欧巴罗州的具体情况，然后通过匈人王国这个桥梁，逐渐地向西渗透。道门啊，可不能把目光仅仅局限于里海这么一个小地方啊！我们应该有更广阔的胸怀和志向，去关注整个天下。
不要过于计较一时的得失，把精力都放在对付那些异教徒上面。大秦帝国会为道门解决后顾之忧的，我们会提前让匈人的权贵阶层感受到文明的魅力，让他们对道门继续保持痴迷和信仰。
不仅如此，大秦帝国还会开放一部分技术，让匈人王国成为我们帝国工业化进程中的重要一环，分配给匈人一些低端产业，让他们从经济上绑定帝国。不过呢，这一环会放在杜尚城。只要道门能够坚持传教一代人的时间，那么到那个时候，经过儒家思想教化的匈奴人孩子们就会逐渐成长起来。
那时匈奴人就能成为道门真正的信徒，离石说完沉浸在留声机的说书胶碟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