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初九,真的是你啊!”
毕瑾确认是严初九后,笑颜如花的跟他打招呼,“我刚刚还以为不是你的车呢!”
“好,好巧呀!老板娘,你刚打洋收工吗?”
严初九表面稳如老狗,心里慌得一妣,一只手按着林如宴的后脑勺。
为了避免林如宴突然起身,他的手还用了力。
醉意迷蒙的林如宴明显误会了他的意图,犹豫了一下才决定给予口头教育!
毕瑾抬头看向座位高一些的严初九,“初九,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初九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那个,我来镇上办点事。”
毕瑾追问,“办什么事?”
严初九眼见她一副要下车的样子,顿时吓得不行。
角斗士车身比宝马高,她在车上看不到趴着的林如宴,但要是下车凑过来,绝对逮个正着。
“我,我咝~~”
毕瑾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严初九想不到理由,忙捂着腮帮找借口,“没什么,就是上火,牙龈疼得厉害!”
毕瑾微愣一下,然后发出邀请,“上火吗?那等下来我家吧,我有药!”
严初九忙摇头,“我现在要去帮小姨买些蚝油生抽之类的酱料!”
毕瑾难得在镇上碰见严初九一次,热情不减,“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我有认识的酱料供应商,买得多可以叫他给你打折!”
“不用,不用,我买不多的,就随便买一点!”
“那……”毕瑾抿了抿嘴唇,终于直接问,“买完酱料要干嘛?”
严初九连连摇头,“没,没时间呢!”
毕瑾不太死心的追问,“一两个小时都没有?”
“小姨等着酱料今晚用,我买到就得马上回去!”
毕瑾很是失望,“这样啊!”
“老板娘,我现在……时间有点紧!”严初九一手紧抓着方向盘,另一手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回头我再打给你怎样?”
“行吧!”毕瑾拿起自己车上的薄荷糖,朝他的车窗扔了进去,“这糖很清凉,你吃两颗,等下记得去药店买点牛黄解毒片吃一下,我看你痛得嘴直抽呢!”
严初九点头如捣蒜,“好,好!”
毕瑾便发动车子,朝相反方向远走了。
严初九大松一口气,可随即手又抓握住方向盘。
用力之下,指节都发白。
三秒过后,他的手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要误会,林如宴这个捣蛋鬼突然没动静了。
严初九垂眼看看,发现她竟然就这样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刚才还说要我的光照到身上,现在睡得跟猪一样。
严初九无奈地伸手将她的身体扶正坐好,又帮着系好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一路上,林如宴靠在座椅上,睡得人事不醒!
严初九看着她安静又美柔的侧脸,心里十分复杂。
他知道林如宴对自己的感情,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反对自己跟她谈恋爱啊!
一路神思恍惚,没多久就到了林如宴的别墅。
严初九下车后打开副驾驶车门,连续叫唤林如宴几声,“大表姐,林老板,林如宴,起火了,地震了!”
林如宴昏睡不醒,没半点反应。
严初九叹气,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叫不醒一个真醉的人。
难怪喝酒前提醒自己不要捡尸,原来喝醉后的她真跟死了一样。
“大表姐,你应该感到庆幸啊!”
“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饥不择食的少年,嘴可挑了,对死鱼没有兴趣!”
“要搁以前……”严初九突然压低声音,“为了一口吃的我敢去踩三年缝纫机你信不?”
“……”
严初九一边哔哔叨叨,一边扶着人事不省的林如宴下车。
半搂半抱着带到门前,正要去她的包里翻找钥匙,谁曾想防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系着格子围裙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拖把。
严初九猜想这肯定是请假归来的保姆阿姨了,林如宴的爸妈可都住在市区的!
他尴尬不失礼貌的打招呼,“阿姨,你好,林如宴她……应酬喝多了。”
保姆阿姨看到林如宴烂醉如泥,眉头先蹙了起来。
目光落到搂抱着她的严初九身上,发现他其貌不扬,装扮又普通,眉头就皱得更紧。
“进来吧!”
保姆阿姨的语气三七开,三分嫌弃七分无奈!
严初九架着林如宴进去,经过玄关就要往里走。
“诶!”保姆阿姨忙在后面喊,“换鞋,换鞋,我刚拖了地呢!”
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家女主人呢!
严初九只好停下来换拖鞋。
林如宴晃晃悠悠的站不稳,突然就往前一头栽去。
严初九眼疾手快,赶忙起身接住她。
林如宴的额头重重地撞到他的胸膛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嘶~~”严初九被撞得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自己这胸是真的,要是硅胶的这会儿该爆了!
他撑扶好林如宴后,又帮她脱掉小白鞋!
见她欲倒未倒,最后索性横腰一抱,将她抱着走了进去。
保姨阿姨看着这一幕,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亮色。
这小子看起来一般,身体明显可以,很大……的力气!
进了屋后,严初九发现屋里已经被保姆阿姨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再是之前来时乱葬岗的模样。
当他小心翼翼的将林如宴放到沙发上时,林如宴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伸手拽住了严初九的衣服,滚烫的脸颊贴到了他的脖子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嚷,“小初子,我,我还没吃饱……”
严初九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赶忙推开。
保姆阿姨连连叹气,“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严初九记得是差不多是两瓶青花汾,不过对着一个保姆阿姨,也没必要解释得那么细。
“阿姨,麻烦你煮点醒酒汤给她喝吧!”
让人意外的是,保姆阿姨竟然摇头,“我不会啊!”
严初九听得睁大眼睛,仿佛听到外卖小哥不会骑电动车一样离谱。
现在家政行业门槛这么低了吗?
醒酒汤都不会也能当保姆?
“那……家里有陈皮,山楂之类的东西吗?”
保姆阿姨想了一下才说,“好像……有吧,我得找找才行!”
严初九无奈地叹气,“阿姨,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来煮吧!”
他原本是打算把人送到家就离开,可这保姆这也不会,那也不懂!
没办法,只能自己好人做到底了。
保姆阿姨领着他去了厨房,然后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了严初九所需的陈皮,山楂,蜂蜜之类的东西。
之后,严初九就不用保姆阿姨再管了,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保姆阿姨站在一旁,看着专注又娴熟的严初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个……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严初九一边挑着山楂里面会伤胃的籽,一边随和的回应,“阿姨,你可以和林如宴一样叫我小初子!”
“小初子?”保姆阿姨嘟哝起来,“……怎么像个小太监的名字!”
严初九一脸黑线条,本着‘不与阿姨论长短’的原则,他选择性耳聋了!
保姆阿姨却似乎对他来了兴趣,“小初子,今年你多大了呀?”
“马上二十一了!”
“上学还是工作了啊?”
“已经工作了!”
保姆阿姨追问不休,“做哪一行呢?”
“现在……养鱼!”
保姆阿姨笑了起来,“那倒是专业挺对口!”
严初九没听明白,“嗬?”
“海王酒楼不是需要鱼嘛!”
严初九恍然,“哦哦!”
保姆阿姨又继续盘问,“小初子,你是哪儿人呢?”
“东湾村的!”
“哦?”保姨阿姨脸色更亮了一些,“东湾村啊,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严初九觉得说了这保姆阿姨也未必认识,而且她的话也太密了,简直跟查户口似的。
不过也能理解,保姆嘛,很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