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过帝王家像杨逸这样顾头不顾尾的也是不多。
大庭广众之下,李默白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帮他解决了这么大问题,就请李默白吃了顿私宴,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隐晦表达一下不满,皇帝陛下却一点都不在意,称大乾欠李默白的太多了,他得节省一二,省下来的到时候都是要还给李默白。
帝王专属画饼术,一种无中生有的神通。
李默白差他这一口饭?
从这家伙开始借账到现在,从来就没见过回头钱,当然,李默白从大乾这里拿丹药也从来没有付过账。
大乾库房里的各类丹药有三成都是被李默白直接提走的。
这些丹药少部分去了现代,大部分会去圣心门流转一下,兑换的成各类仙道丹药回转回来。
单靠虎踞山发展仙道很累的,大乾这边如果没有李默白帮衬着流转各类灵药,早撑不下去了。
双方合作到了这个份儿上,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分都不好分了,这也是杨逸敢随意糊弄李默白的原因。
说是私宴,其实称作家宴也不为过,杨逸连龙袍都没穿,只穿着一身常服,他当世子时候的常服。
“灵晶只能解一时之忧,想要根除还是要想其他办法,如果有机会,当初得到这件天地奇珍的那个秘境有机会的话我想去一趟。”
一口干掉手中的酒水,杨逸摇头拒绝:“来不及了,那处秘境距离新京倒是不远,但百年开启一次,上次开启是在二十年前。”
说着抬手将一柄枪头甩给李默白:“我这辈子是等不上了,你若赶得上便进去看看。”
“有道理,剩下这点时间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还有两年吧?”
“两年时间够了,朕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有很多事情处理不完。”
“一死万事空,后面的事有后面的人操心,到时候就不用你这个先帝替人家操心了。”
“你这么一说朕突然又想多活几年了。”
上过战场,杨逸也算是马上皇帝,早已不是当年广宁那个年少掷春光的公子哥了,两人喝酒倒也不忌讳什么生死。
杨逸不想给李默白压力,李默白也不会放弃杨逸。
大乾如今损失不起一个皇帝,虎踞山也损失不起一个能妥善处理双方关系的皇帝。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一个国家有两个话事人,杨逸已经是最优解,很难再有比他更合适的选择。
李默白虽然很有两年后解决问题的信心,不过涉及两个势力重大变故的事情双方谁也不会掉以轻心。
酒宴过后,杨逸已经抓紧时间让太后给他安排婚事了,军政大事也开始提拔合适的官员。
杨盘和杨瑾这些昔日竞争对手很干脆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很偏远的封地,命其无诏不得进京,虽然不是圈禁,但也相去不远。
眼下已经没有了讲体面的时间。
萧羡余这些亲信大臣手头上的事情越来越多,是观察,也是培养,国君如果不在,他们需要承担更多核心事务。
不止是皇后,妃嫔也要跟上了,各个大族该联姻的联姻,该拉拢的拉拢,皇帝的后宫哪有什么真爱,该用便用。
这个时候,正统继承人的重要性已经超过大多数事情。
虎踞山这边得到李默白消息后的反应也差不多,第一时间便安排了不少人手入京。
不见得是为了打仗,但对京城多些了解总没坏处。
不只是京城,还有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全都要多上几分关注。
丹药和武器储备也要增加,书院,民间武者,原本加入虎踞山要经过很严谨的考察和筛选,现在也放开了不少。
不是虎踞山不想仔细筛选,是时间不允许,人手也不允许。
大六合军阵抽走十万人,书院,行商,两界缝隙,哪里都是窟窿,如今又要对大乾多一道防备,去哪里找那么多人。
唯一的选择就是降低条件扩充人手。
这个时候凌虚仙门又开始闹幺蛾子,绝心带人找了过来,要求变更斗剑的比试规则。
“你说变就变,说改就改,当大乾是什么, 你们凌虚仙门的后花园?”
“要么改,要么打,你们应该清楚,仙门已经浪费了太多了时间。”
直接而无礼,要求以后得斗剑三场全部变为筑基化元,全炁境比斗取消。
大乾源源不断的武者让凌虚仙门有了危机感,最近连胜对方三场,输急眼的凌虚仙门有些不讲武德了。
大六合军阵成阵之后,大乾这边确实有些底气了,江逾白竟然开始占人家便宜了。
天地奇珍已经拿到手里,自然不可能给他们退回去,对于这些赌品不好的家伙,李默白也不想惯着他们。
不就是吃准了大乾筑基化元级别武者不多,想要加速耗尽大乾的底蕴吗?
大乾虽然还有退路,但没有一寸底线是多余的,李默白直截了当的告诉绝心可以回去准备人手了。
“尔等当真要不识好歹?”
绝心面色不善。
他也没想到大乾会拒绝的如此强硬。
“绝影道长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孤单的,如果有必要,可以给他找些同伴。”
“既然如此……”
绝心突然出手,猛然杀向江逾白,仙道体修,肉身无双,一个呼吸之间便连破他数道金光罩防御,然后是护体法罩。
再一个呼吸,护体法罩破,江逾白眼中流露出惊骇的神色,太快了,快到他完全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绝心的手便要搭在自己脖子上,下一刻或许就是脖子断裂的声音。
千钧一发,绝心的却在距离江逾白喉咙一指处停住了,因为李默白已经提前攥住了绝心的脖颈。
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余地,碰!碰!
在地上连续两次凶狠撞击,随手将人丢进两界缝隙。
“你们应该庆幸还有大道之誓制约,不然今天应该给他收尸的,滚吧!”
两名随行真人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满脸戒备的退入了两界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