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宇得知一切,只觉得心灰意冷想寻死,家中母亲生病,无人照顾。
而他的腿折了,以后必然无望仕途。
他垂头丧气,了无生机,不懂为何自己走到这一步。
方老太整日以泪洗面,她身子没人伺候,还要拖着病弱的身体伺候儿子,心中有苦难言。
“娘,您拿着大哥的信物,去一趟清水镇,我不信阮靖雯不念旧情,您可是她婆母,难道她真要见死不救?”
方小宇说得轻松,却没看到方老太脸上气闷和颓丧的表情。
“你能想到的,难道老身没有想到,可你不知,阮靖雯已经转让了铺子,她离开了清水县,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这该死的贱人,抛下我们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听到这儿,方小宇脸上终于再没了血色,声音颤抖的问道。
“怎会如此,事情不该如此的,娘,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原本县令已经答应好,只要他从童生中脱颖而出,就将县令千金许配给自己。
方小宇准备好当县令爷的乘龙快婿,然而,他的腿废了,且变故太大了,县令爷再没提过婚事。
并且派人警告方小宇,不许旧事重提,不然没好果子吃。
方小宇倒是识时务,只是心里难免憋屈,这会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他只觉得人生无望。
褚知言被视察的大臣看重,听说前两日已经进京,从此褚知言必定飞黄腾达。
想到当初自己的计划,本就是将褚知言踢局,自己收揽他的好处,谁曾想变故这般大。
方老太深吸一口气,“莫慌,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咱们手中还有点银子,总能撑一段时间,只要你的腿好了,定能重新考上的。”
方小宇备受打击,不愿再提科举的事,母子二人的气氛有些沉重,就在此时,茅草屋外传来敲门声。
扣门的声音,在平静的晚上显得格外响,方老太没好气道。
“谁啊,这么晚过来,究竟为何事?”
等方老太将门打开,就看到穿着体面,容貌清秀的男子候着,她暗暗猜测男人的来历,警惕的很。
男人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还有一块玉佩,恭敬对方老太说道。
“老太太,小人奉大将军之命,前来给您送信。”
方老太翻了个白眼,冷然道,“果真是骗子,我家可没大将军,我那好大儿早逝了,你莫要信口雌黄,不然我就报官,将你抓去!”
说着,方老太气鼓鼓的想将门关上,男人却是挤了进来,急忙说道。
“方大山难道不是您儿子,我是从京城来的,老夫人,我只是收钱办事,能骗你什么?”
这番话说出口,方老太震惊了,连自怨自艾的方小宇听到动静,也连忙从里屋推着轮椅出来,语气难掩激动。
“你是认真的?我兄长真的无碍?可他三年前已经战死沙场了!”
男子笑着解释,“公子,我岂能开玩笑,当初将军是为掩人耳目才假死,如今战功赫赫,得皇上赏识,以后可有不小的前程呢,您看看信。”
方老太和方小宇连忙拆开信,果真是看到了方大山的字迹。
信的内容方小宇能看懂,且字苍劲有力,却错别字不少,是他兄长的手笔。
方老太和方小宇喜极而泣,抱着哭泣。
“大山竟然还活着,真是祖宗保佑啊。”
想到阮靖雯送来的和离书,方老太心里愤恨不已,这贱蹄子眼皮子浅,倘若她知道,大山没有死,并且封侯拜相,必然会后悔的。
可惜了,世上可没后悔药,她也绝不给阮靖雯回来的机会。
这泼天的富贵,只能她方家人独享。
“小宇,你兄长是何意思,何时来接我们去京城享福?”
方小宇从容道,“娘,兄长说朝廷的要务多,他一时走不开,所以才让人来送信,他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去上京寻他呢。”
方老太听到这,心里有想法也没表露,依她们存的钱,去京城或许远远不够。
“将军让你送信时,可有送来银两?”
男子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方老太,“这是将军命我送来的,请老夫人收下不日入京,小人还有军务在身,还请见谅。”
看着白花花的银两,方老太也没情绪了,她笑呵呵道。
“多谢小兄弟了,你慢走,等我们回京,定让将军赏你。”
男子笑而不语,转身骑马离开了杏花村。
【宿主,为何助他们回京呀,让他们等死不好吗?】
软萌的系统音响起,时卿将缰绳扯住,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原本束起的青丝散落肩头,露出一张不施粉黛,却清丽温婉的容颜来。
是了,方才送信的男子,就是女扮男装的时卿。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识海中回道。
【自然是让他们阖家团聚,再一锅端,方大山的功名怎么来的,他自己最清楚,既然报仇,少一个都不行!】
方家支离破碎,人性从来经不起考验,没有公明在身的方小宇,对方大山而言,只能是累赘。
且看他们狗咬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