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看出他喜欢。
便道：“送你。”
周路生连忙摇头，怕灵瑶真要送他，还赶紧摸出手机敲字。
结果他刚准备摸出手机便再一次被灵瑶按住了手。
刚刚那次灵瑶按他的手，时间很短，而周路生也处于慌乱之中，所以没有太强的感觉。但这次灵瑶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时间明显长了很多。
周路生只觉得被按住的手指像被电流蹿过一般，让他头皮发麻，他心脏一阵狂跳，还好车厢光线不算明亮，遮盖住了他眼里的部分情绪。
只是，灵瑶接下来的举动，却彻底击碎了周路生眼里极力维持的那份冷静。
灵瑶抬手给他打了两个手语。
动作行云流水。
【不用打字，你打手语，我看得懂。】
其实灵瑶吹牛逼的，她只看得懂一部分。
手语的书她看了一半，加上有些手语就像是说话会有方言一样，有些细微的地方，不同的人，不同的手语老师教的也不一定一样，而听障人士之间熟悉了，也会简化一些日常的手语。
但是无论怎样，也避免不了灵瑶现在要在周路生面前装逼的心情。
看不懂她靠猜就完事了。
而周路生看完灵瑶的手语，整个人却像是被点了定穴一样，坐在车上，都快化成一道雕塑。
直到手里的小猫像是感受到车内略微凝滞的氛围一样，小嘴一张喵了一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周路生回神，手不自觉的在猫身上摸了两把，又开始发呆。
等他整理好思绪，才抬头看向旁边的灵瑶，灵瑶正在看另一本手语书，她无论看什么书都是很随意的，看小说是这样的，看厚厚的学识专着也是如此。
周路生抬手轻轻拉了一下灵瑶的胳膊。
怀里的猫估计有些犯困，开始在他腿上打盹，周路生也就任由它躺在腿上，倒是灵瑶看了一眼，将猫从周路生腿上提开了，放到另一边位置上放着的现买的猫砂盆里。
卖会萌差不多得了，怎么滴还想霸占财神爷吗。
周路生等灵瑶把猫放好，重新抬手看向他的时候，才开始打手语。
比他平时打手语的速度慢上很多。
【对不起，都是我耳朵不好，麻烦你了，还要学这个。】
灵瑶没给他眼神继续灰暗下去的机会，这次打的手语甚至比周路生刚刚打手语的速度要快一些，当然，这也是有刚刚周路生刻意放慢了速度的原因。
【不麻烦，很好学，看看书就行。】
？
作为从小学手语都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周路生不太信灵瑶的话，但看着灵瑶脸上的一本正经和风轻云淡，又有些迷茫。
也是因为在他心中灵瑶本来就很厉害，所以他心里才会觉得或许是有可能的。
毕竟她在这么好的公司，会这么多东西，这么聪明，或许和他这样笨的人是不一样的。
她学手语或许就是这么快吧！
没得周路生的情绪发散开来呢，便被灵瑶开口斩断了。
而且是以一种周路生完全没料到的方式斩断的。
效果却出奇的好。
周路生又试着给灵瑶打了两句手语，发现灵瑶真的都看懂了，还用手语回复他后，眼里的震惊和惊喜都快跳出来了。
周路生用食指指了指灵瑶，又一脸真诚的看着灵瑶，一手握拳，竖起大拇指。
【你很棒】的手语。
灵瑶看懂了，绷着脸一本正经的打了一句。
【谢谢，人之常情。】
还打了一个略有难度的手语词汇。
周路生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除了心中有些悸动的感动之外，还觉得灵瑶这样很可爱。
两人夜宵吃的路边小吃。
周路生推荐的，因为灵瑶会打手语，也能看得懂手语，周路生话相应的也多了很多。
不过他在看见路过行人朝他们投来注目礼时，便打手语告诉灵瑶。
【你不用打手语，你可以说话，我可以看懂，我打手语方便交流就好了。】
他不想让别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夜风微凉，这个点都市正繁华，来吃夜宵的人也不少，两人坐的位置都在边缘几桌，靠近路边。
这家店是周路生高中的时候和特殊学校的同学们经常来的，很熟悉的给灵瑶推荐她家店的菜品。
看着都比平时沉默的样子活泼了不少。
他手语打得很欢快，灵瑶的眼神却落到了他的头顶，漆黑的碎发上顶着一片枯黄的落叶，估计是刚刚路过那片种满枫树的小路时沾上的。
灵瑶抬手将那片落叶取了下来，还自然的轻轻拍了两下他头顶柔软的黑发。
周路生一愣，打着手语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一瞬间的定格，桌上放着刚端上来的清甜的果汁，溢满周路生的整颗心脏。
今天的果汁应该不是现榨的，估计是另外加了糖，不然怎么会这么甜。
没等周路生搞明白这个问题，一道陌生的中年女声便横插入耳。
“灵瑶？孙老师家那丫头吧？你怎么跑这么远来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