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把刚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桌上，见李浩然正对着星芒的报表出神，轻声补充道：“青禾服装的老板青禾，前两年在设计圈挺有名的，拿过金剪刀奖，后来自己开了公司，专做高端定制。”
李浩然抬眼：“她找天爱做什么？”
“说是想聊聊资源整合。”程婧回忆着天爱早上说的话，“青禾觉得咱们控股星芒后，肯定要在服装板块发力，她想借着这股势头，把公司的定制业务扩成成衣线。”
“有点意思。”李浩然指尖敲了敲桌面，“青禾的设计我看过，偏新中式，跟星芒的刺绣风格有点像，但更硬朗些。”他忽然想起什么，“你说她跟欣禾长得像？”
“何止像。”程婧拿出手机，翻出之前行业峰会的合影，“您看，这是青禾，这是欣禾，眉眼鼻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青禾气质更冷点，欣禾爱笑。”
照片里，青禾穿着一身墨色旗袍，站在角落微微颔首；而另一张照片里的欣禾，穿着白色连衣裙，正对着镜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两张脸并排放在一起，确实像一对姐妹。
“巧了。”李浩然挑眉，“欣禾在时尚服装负责设计组，要是这俩人真有关系，倒能搭个桥。”
程婧点头：“我让天爱约了明天见面，地点定在集团楼下的咖啡馆，到时候让欣禾也去？”
“先别声张。”李浩然想了想，“让天爱先探探底，问问青禾有没有姐妹。”他忽然笑了，“说不定真是亲戚，那以后合作起来更方便。”
正说着，天爱拿着记事本走进来，听见这话愣了愣：“程婧姐也觉得像啊？我上次去参加面料展，远远看见青禾，还以为是欣禾换了发型。”
“她具体想怎么合作？”李浩然问。
天爱翻开本子：“青禾说可以跟咱们共享面料供应商，她认识几个做古法织锦的老匠人，星芒的刺绣要是配上那种锦缎，肯定更出彩。另外，她还想借用咱们的海外渠道，把定制款推到欧洲去。”
“条件倒是实在。”李浩然沉吟道，“但她得拿出点诚意——比如，让她跟星芒合作出个联名款，先试试水。”
程婧在一旁记着：“我回头跟李婉说一声？”
“不急。”李浩然摆手，“等天爱见过青禾再说。对了，让欣禾明天也去咖啡馆附近的展厅看看样品，就说有新款需要她提意见，别让她知道青禾也在。”
天爱眼睛一亮：“您是想看看她们见了面的反应？”
“看看缘分。”李浩然笑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要是真有渊源，总能看出点端倪。”
第二天下午，咖啡馆里，天爱刚跟青禾聊到面料合作，就见欣禾抱着设计稿走进来。欣禾抬头时正好对上青禾的目光，手里的稿子“啪嗒”掉在地上。
“你……”欣禾指着青禾，眼睛瞪得溜圆。
青禾也愣住了，端着咖啡的手微微发颤：“小禾？”
天爱和随后赶来的程婧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姐？你不是在英国读博吗？”欣禾捡起稿子，声音都在抖，“爸妈说你专攻古籍修复，怎么……”
青禾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欣禾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去年就回来了，想给你们个惊喜，没来得及说。”她看向天爱，眼里带了点歉意，“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双胞胎妹妹，欣禾。”
咖啡馆外，程婧给李浩然发消息：“董事长，真是双胞胎，青禾是姐姐。”
李浩然看着消息，笑着对身边的小黄说：“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说巧不巧，俩姐妹一个在咱们子公司，一个带着公司想合作，这缘分，挡都挡不住。”
小黄凑过来看了眼消息，白色包臀裙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正好，让她们姐妹俩牵头，青禾的定制+星芒的刺绣+时尚服装的渠道，说不定能折腾出个新品牌。”
李浩然点头，望着窗外的阳光，忽然觉得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服装圈的这些姑娘们，各有各的灵气，像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看似不相干，却在不经意间连成了线。
而此刻的咖啡馆里，欣禾正抱着青禾的胳膊叽叽喳喳，青禾脸上的冷意早没了，眼里满是温柔。天爱看着这场景，忽然觉得，今天这趟差事，比谈成合作还让人高兴。
天爱端起咖啡杯，热气模糊了镜片：“原来公司是阿姨创立的，难怪底子这么扎实。”她看向青禾，“你才二十一就接手公司，够厉害的。”
青禾笑了笑，指尖划过杯沿：“我妈身体不好，去年把公司交我时，账本上还亏着钱呢。”她瞥了眼身边正低头玩手机的欣禾，“这丫头那时候刚进时尚服装，天天给我发消息说‘姐你别慌，我帮你打听门路’，结果自己先在模特队混熟了。”
欣禾抬头瞪她：“那不是怕你压力大嘛。”她晃了晃手机，“刚收到通知，下周广东赛区五十强比赛，要穿咱们自己设计的衣服走秀。”
“穿星芒的刺绣款？”天爱想起李婉昨天送来的样衣，“我看她们新出的那款凤凰刺绣旗袍，配你的气质正好。”
“我想穿姐姐设计的。”欣禾拉着青禾的胳膊撒娇，“你上次给客户做的那件银线镶边的，借我穿穿呗？”
青禾挑眉：“你要穿得下再说。”她转向天爱，“我做的都是定制款，欣禾这丫头天天吃甜品，腰围比去年宽了两寸。”
“哪有！”欣禾气鼓鼓地挺了挺胸，“我那是练形体练出来的肌肉！”
天爱被姐妹俩逗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青禾，你刚才说想扩成衣线，其实可以跟星芒联名试试。李婉她们的刺绣工艺，配你的新中式剪裁，肯定出彩。”
青禾眼睛亮了亮：“我看过星芒的设计，刺绣确实活，就是版型偏柔和。要是加些硬挺的线条，说不定能中和出新鲜感。”她看向欣禾，“你在时尚服装待了半年，熟悉集团的流程，回头帮我们牵个线？”
“包在我身上！”欣禾拍着胸脯，“李婉姐人超好，上次我借她们的绣娘用了半天，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你们谈合作时别说是我撮合的，我现在还是生活秘书，掺和业务显得不专业。”
青禾戳了戳她的额头：“知道你好面子。”
正说着，欣禾的手机响了，是时尚服装的同事打来的，催她回去拿比赛用的高跟鞋。她抓起包站起来：“我先回公司了，姐你跟天爱姐慢慢聊，回头我给你送奶茶！”
看着欣禾跑远的背影，青禾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但看着亲。”天爱笑着说，“刚才她一提你设计的衣服，眼睛都在放光。”
青禾端起咖啡，目光柔和了些：“我们俩从小就这样，她抢我的画笔，我偷她的零食，吵吵闹闹到现在。”她忽然话锋一转，“说真的，要是能跟集团合作，我想把妈妈留下的织锦手艺融进去。她以前总说，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得让年轻人喜欢才行。”
天爱点头：“董事长也常说，传统手艺得跟时尚结合才有生命力。星芒的刺绣是这样，你的织锦也一样。”她拿出手机，“我现在跟李婉约个时间？你们当面聊更清楚。”
青禾笑着应下，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墨色旗袍的盘扣闪着细碎的光。天爱忽然觉得，这对双胞胎姐妹就像两块互补的料子——青禾是挺括的锦缎，欣禾是柔软的丝绸，合在一起，正好能织出段精彩的故事。
离开咖啡馆时，天爱给程婧发消息：“青禾有意跟星芒联名，而且……她俩果然是亲姐妹。”
程婧很快回了个“棒”的表情，附带一句：“董事长说，晚上加个班，把合作框架搭出来。”
天爱抬头看了看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阳光在上面折射出耀眼的光。她忽然觉得，最近的好事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多，而这一切的起点，或许就是那天李总决定控股星芒时，眼里闪过的那束期待的光。
程婧正对着电脑改合作框架，听见天爱的声音回头，手里的马克笔在纸上画了个圈：“真一模一样？连痣的位置都一样？”
天爱凑过去看屏幕，笑着推了她一把：“你这关注点够偏的。青禾左眼角有颗小痣，欣禾是右眼角，就这点不一样。”
“那也够像的了。”程婧摸着下巴，“说不定是双胞胎，出生时分开了？”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天爱抢过她手里的马克笔，“青禾说了，她俩就差半小时出生，爸妈给取的名字都带‘禾’字，哪来的分开戏码。”
两人正说笑，李浩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外套：“还在忙？文件明天再弄，先吃饭。”
程婧眼睛一亮：“真去会所酒店吃西餐？”
“你啊。”李浩然点了点她的额头，“就惦记那的惠灵顿牛排。”他揉了揉腰，“不过说好了，吃完就得回家休息，我这老腰经不起折腾。”
程婧立刻做了个鬼脸：“知道您最近‘累’，我们保证乖乖吃饭，不闹您。”她说着故意往天爱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再说了，您要是累垮了，我们这些美女秘书可没人疼了。”
天爱“噗嗤”笑出声：“程婧现在是越来越敢说了，以前见董事长跟老鼠见猫似的。”
“那是以前不懂事。”程婧挽住李浩然的胳膊，半开玩笑半认真，“现在知道董事长最疼我们了，对吧？”
李浩然被她缠得没法，无奈地摇摇头：“就你嘴甜。走吧，再不去牛排该凉了。”
会所酒店的西餐厅灯光柔和，钢琴声在角落里流淌。程婧刚坐下就点了惠灵顿牛排，又加了份奶油蘑菇汤，天爱笑着说她：“你这饭量，再吃下去该胖了。”
“胖了才可爱。”程婧叉起块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再说董事长不嫌弃。”
李浩然正拿着菜单看，闻言抬头：“我可没说，胖了扣你奖金。”
“小气。”程婧冲他吐舌头，转头跟天爱说，“你看他，现在学会威胁人了。”
天爱笑得肩膀直抖：“谁让你总气他。上次把他的黑咖啡换成卡布奇诺，害他下午开会犯困，忘了？”
“那不是怕他喝太多苦的伤胃嘛。”程婧不服气地辩解，“再说他后来不也没生气？”
李浩然放下菜单，看着俩姑娘斗嘴，眼底带着笑意。以前总觉得办公室太安静，自从程婧和天爱来了，空气里都多了些活气。他忽然想起小黄下午说的话，女儿李娅在子公司跟着学做报表，天天吐槽Excel太难，那股较真的劲儿，倒跟程婧有点像。
“对了董事长，”天爱忽然想起正事，“青禾和星芒的联名款，定在下月的设计周发布怎么样？正好借那个平台造势。”
“可以。”李浩然点头，“让市场部配合着做预热，把青禾和欣禾是姐妹这事放出去，肯定能引起关注。”
程婧眼睛一亮：“我就说嘛，双胞胎设计师联名，这话题性绝了！”她忽然压低声音，“要不要让欣禾也走个秀？她当模特时可是拿过最佳气质奖的。”
“你这脑子转得够快。”李浩然笑着摇头，“先让她们姐妹俩磨合设计稿，走秀的事不急。”
牛排端上来时，程婧立刻忘了工作，专注地切割着焦脆的酥皮，黄油香气漫开来，天爱忍不住也跟着叉了一块。李浩然看着她们吃得香甜，自己面前的沙拉倒显得清淡了。
“董事长，您也尝尝啊。”程婧叉了块牛排递过去，“这家的菲力嫩得很，不用费牙。”
“你这丫头，合着我真成老头子了？”李浩然接过叉子，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窗外的夜色渐浓，餐厅里的钢琴声换成了轻快的调子。程婧和天爱还在叽叽喳喳说着设计周的细节，李浩然靠在椅背上听着，忽然觉得，所谓的“累”，在这样的热闹里，好像也悄悄散了。
或许，比起独自一人处理文件，这样有人陪着说说话、斗斗嘴，才是缓解疲惫最好的方式。他看着眼前两张年轻的笑脸，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刚创业时，也和伙伴们这样围在一起吃饭，聊未来，聊梦想，那股劲儿，好像从未变过。
李总笑着，这牛肉真嫩，比程婧的还嫩，程婧笑着，坏李总，天爱笑着，来，喝酒，程婧眯着眼睛坏笑着，天爱，等会吃饭后在整李总，看他还坏不坏，天爱笑着，上次咱们在这他都求饶了，
饭后，李总笑着，今晚还住这吧，程婧笑着，你这老骨头折腾的了，李总笑着，有本事你先，，
李浩然放下刀叉，看着程婧泛红的耳根，故意逗她：“怎么，这就害羞了？刚才说要‘整我’的劲儿呢？”
程婧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谁害羞了？我是在想，今晚该让你尝尝什么新花样。”她说着冲天爱眨眨眼，天爱立刻心领神会，笑着举杯：“先喝酒，喝完才有劲儿‘折腾’。”
红酒入喉带着微涩的甜，程婧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像熟透的苹果。李浩然看着她这副模样，想起上次在这里，她和天爱联手把自己灌得晕乎乎，最后还是程婧扶着他回的房间，嘴里还嘟囔着“让你总欺负我们”。
“别喝太多。”李浩然伸手按住程婧的酒杯，“明天还要上班，别耽误事。”
“知道您疼我们。”程婧趁机靠过来，胳膊轻轻蹭着他的手臂，“那今晚住这？我刚看了，顶楼的套房视野特别好。”
天爱在一旁帮腔：“是啊董事长，反正回去也得开半小时车，在这休息多方便。”
李浩然拗不过她们，只好点头：“就一晚，明天早上九点的会不能迟到。”
“保证准时！”程婧立刻欢呼一声，拉着天爱就去前台办入住。
套房的落地窗正对着城市的夜景，霓虹灯像打翻的星河，在玻璃上流淌。程婧趴在窗边数星星，天爱则在摆弄房间里的音响，放起轻快的爵士乐。
李浩然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个精力旺盛的姑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年轻了几岁。程婧回头看见他放松的样子，偷偷对天爱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董事长，累不累？”程婧伸手想帮他按肩，却被他抓住手腕，“别闹，我这老骨头经不起你们折腾。”
“谁折腾您了。”天爱笑着递过一杯温水，“就是想跟您聊聊，青禾和星芒的联名款，要不要加个公益环节？比如每卖出一件，捐一部分钱给非遗保护基金，这样既能宣传，又能做善事。”
李浩然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回头让市场部细化一下。”他看着眼前认真的两个姑娘，忽然觉得，她们虽然爱闹，关键时刻总能想出靠谱的点子。
程婧见话题转到工作上，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我觉得还可以请苏绣老艺人来设计周现场展示，让大家看看刺绣是怎么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肯定能打动不少人。”
“行，都记下来。”李浩然拿出手机备忘录，“明天让程婧整理成方案，发给各部门。”
爵士乐还在轻轻流淌，窗外的夜景温柔得像块丝绒。程婧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说着说着就困了……”
天爱也揉了揉眼睛：“我也是，可能红酒喝多了。”
李浩然看着她们困倦的样子，笑着起身：“睡吧，套房有两间卧室，你们俩一间，我一间。”
“才不要。”程婧迷迷糊糊地说，“我要睡中间……”话没说完，就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天爱笑着摇摇头，和李浩然一起把程婧扶到床上。李浩然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眼里满是无奈又温柔的笑意。
回到自己的卧室，李浩然靠在床头，想起刚才程婧说的公益环节，忽然觉得这趟“被折腾”来得值。或许，年轻的意义就在于此——总有源源不断的新鲜想法，像星星一样，照亮原本平淡的日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温柔地落在地板上。李浩然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明天又是热闹的一天，真好。
天爱悄悄的来到李总房间，李浩然的吻带着淡淡的红酒香，天爱笑着推他：“小心点，程婧那丫头睡觉浅。”话音刚落，就被他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他鬓角的白发上镀了层银辉，天爱伸手抚过那抹白，指尖被他捉住，按在枕侧。
“还说我老骨头。”李浩然的呼吸拂在她耳畔，“现在信了？”
天爱刚要笑骂，就听见门口传来轻响。程婧抱着枕头站在阴影里，故意拖着长音：“啧啧，我就说怎么没人管我，合着俩人手拉手‘密谋’呢？”
天爱慌忙拉过被子遮脸，李浩然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进来吧，门没锁。”
程婧颠颠地跑到床左侧躺下，还故意往中间挤了挤，害得李浩然往天爱那边挪了挪。“天爱姐，刚才是不是特开心？”程婧凑到天爱耳边，声音像蚊子哼，“我就听见你笑了。”
“死丫头！”天爱伸手捏她的脸，指尖却被程婧咬住，俩人闹作一团，被子都踢到了地上。
李浩然捡起床单盖住她们，语气带着纵容：“再闹明天起不来，设计周的方案谁做？”
程婧立刻消停了，却还不死心，用脚轻轻蹭李浩然的小腿：“董事长，你说青禾和欣禾的联名款，要不要加个情侣款？男款用暗纹刺绣，女款用亮片，肯定卖得好。”
“你这脑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天爱笑着敲她的腿，“人家做的是高端定制，情侣款太俗气了。”
“不俗！”程婧据理力争，“上次我在巴黎看秀，有个牌子就做了中式情侣装，男的穿改良唐装，女的穿刺绣旗袍，台下掌声可响了。”她忽然坐起来，“要不咱们试试？让欣禾当女模，再找个男模……”
“找男模的事明天再说。”李浩然把她按回床上，“现在是睡觉时间。”
程婧吐了吐舌头，乖乖躺下，却把脚伸进天爱的被窝里，冰凉的脚趾吓得天爱一哆嗦。“别动！”天爱按住她的脚，“再闹我把你扔出去。”
“我冷嘛。”程婧耍赖，“董事长的被窝肯定暖和，我也要钻。”说着就往中间拱，脑袋差点撞到李浩然的下巴。
李浩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老实点，再动我让你睡沙发。”
程婧这才安分了，却还在小声嘀咕：“就知道疼天爱姐，偏心。”
天爱被她逗笑，往程婧那边挪了挪，把一半被子分给她：“行了，给你暖着。”她转头看李浩然，见他正望着天花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心里忽然软乎乎的。
月光在地板上画着银线，程婧的呼吸渐渐均匀，想来是睡着了。天爱看着她的睡颜，忽然想起刚入职时，程婧还是个怯生生的实习生，打印文件都会紧张，现在却能跟董事长“讨价还价”了。
“她长大了。”天爱轻声说。
李浩然“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你们都长大了。”他想起程婧和天爱还是跟着前辈跑腿的小姑娘，如今都能独当一面，连提的方案都带着锐气。
天爱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蹭着他的衬衫：“那你以后别总说自己老，我们还等着跟着你干大事呢。”
“好。”李浩然收紧手臂，把她和熟睡的程婧都圈在怀里，“等设计周成功了，带你们去意大利看秀。”
天爱笑着点头，眼皮却越来越沉。窗外的霓虹灯不知何时暗了，只有月光静静流淌，像一层薄纱，盖在三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