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办公室，楚然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董事长，总部的人事批复下来了。”
小熙正对着电脑处理报表，闻言抬眼：“放这儿吧。”她的目光扫过文件顶端的“集团总部批复”字样，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
楚然把文件放在桌角，顺手递过一杯刚泡好的花茶：“行政部经理定了晴雯，跟您猜的一样。模特部那边……总部派了如秀来当经理，宋可欣任副经理。”
“如秀？”小熙拿起文件翻看，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她。”
楚然好奇地凑过来：“这位如秀是谁啊？我在公司这么久，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她看着小熙脸上复杂的表情，心里更纳闷了。
小熙端起花茶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她以前在咱们模特部待过，后来调去分公司的内衣生产工厂当副总，算是咱们家族的人。”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啊，她跟李总……有点旧交情。”
“旧交情？”楚然的眼睛亮了，凑近了些，“什么交情啊？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才能让总部特意派来当经理？”
“你这小丫头片子，好奇心倒重。”小熙被她逗笑了，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自己看吧。”
楚然凑过去一看，忍不住低呼一声：“天啊，这么漂亮！”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长发披肩，眉眼清秀得像幅水墨画，眼神却带着股韧劲，确实比办公室里的多数人都亮眼。
“她不光漂亮，还特别能干。”小熙收回手机，语气里带着点欣赏，“当年在模特部就是销冠，调去工厂后，把生产流程优化了不少，去年还拿了集团的创新奖。”她话锋一转，“不过你别瞎打听，李总那边的事，知道多了没好处。”
楚然吐了吐舌头：“我懂我懂，不多问。”她拿起文件，“那我这就去通知各部门，明天一早召开人事任命会？”
“嗯，”小熙点头，“让晴雯和宋可欣准备下就职发言，如秀那边……你亲自去车站接一下，就说我晚上请她吃饭，为她接风。”
楚然应着转身要走，又被小熙叫住：“对了，把模特部的近期报表整理一份给我，还有如秀在工厂的业绩报告，我晚上吃饭时好用。”
“好的。”楚然快步离开，心里还在琢磨那个叫如秀的女孩——能让总部越过子公司直接任命，还跟董事长、李总都有关系，看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小熙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她想起多年前在模特部见到如秀的样子，那时对方还是个怯生生的新人，没想到现在竟成了总部钦点的经理。
“有意思。”她低声笑了笑，李总把如秀派过来，到底是想平衡家族势力，还是另有安排？不管怎样，这个如秀，她得好好会会。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给办公桌上的文件镀上了一层金边。小熙拿起那份人事批复，在如秀的名字上轻轻画了个圈——这场管理层改革，看来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
她拿起内线电话：“宝玉，晚上订个包间，要安静点的。”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不管来的是谁，子公司的控制权，她绝不会放手。
分公司的办公室里还飘着新装修的木料味，雅思端着咖啡走到如秀面前，眼里闪着打趣的光：“恭喜啊如秀副总，这才多久，就被总部惦记上了。”
如秀刚收拾好的办公桌还堆着半箱文件，闻言回头笑了笑，修身的职业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什么惦记，不过是调去子公司干活罢了。”她指尖划过刚收到的调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那个没良心的，总算没把她忘了。脑海里忽然闪过几年前的片段，李总在酒会上替她挡酒，深夜办公室里他教她看报表，那些藏在严谨之下的温柔，像投入心湖的石子，至今还在漾着涟漪。
“别装了。”心玲抱着文件夹走进来，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谁不知道时尚服装公司是集团的门面，让你去当经理，明摆着是要重用。”她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如秀，“倒是我们，还得在这偏僻的分公司待着。”
妍婷跟着进来，手里拿着刚打印的生产报表：“说起来，咱们三个当初来分公司，不就是为了躲开那些内斗家族吗？现在你倒好，又要回那漩涡中心去了。”她语气里带着点担忧，“小熙那帮人可不好对付，你可得当心。”
如秀走到她们身边坐下，裙摆随着动作轻轻铺开：“躲也不是办法。再说，总部既然调我去，肯定有安排。”她想起李总昨晚打来的电话，只说“好好干，有我在”，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正说着，雅思的秘书小艾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的文件都差点掉在地上：“雅思总经理，刚接到子公司通知……”
“别急，慢慢说。”雅思接过文件，眉头渐渐皱起，“小熙让我们三个……陪如秀一起回时尚服装公司？”
心玲和妍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妍婷拿起文件细看：“除了如秀任模特部经理，我们三个的职位……到了再安排？”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明摆着是要把她们也纳入掌控范围吗？
“这小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玲站起身，语气里带着点烦躁，“咱们在分公司安安稳稳的，她凭什么说调就调？”
如秀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她大概是想看看，我带过去的人到底站在哪边。”她看向雅思，“去就去，正好我一个人过去也孤单，有你们在，还能互相照应。”
雅思点点头，很快镇定下来：“也好。分公司的业务也理顺了，回去看看也好。”她拍了拍小艾的肩膀，“通知人事部，把我们的档案整理好，明天一早就出发。”
小艾应声离开后，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妍婷看着如秀，忽然低声问：“你说……这是不是李总的意思？”
如秀的脸颊微微发烫，避开她们的目光：“不管是谁的意思，去了就知道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我先去收拾东西，你们也准备准备，明天咱们一起去闯闯那时尚服装公司。”
心玲看着她的背影，对雅思笑道：“我怎么觉得，如秀这趟回去，不光是当经理那么简单。”
雅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咱们啊，跟着她好好干就是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给办公桌上的文件镀上了一层金边。如秀望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勇气——不管前方有多少风浪，只要想起那个在电话里说“有我在”的人，她就敢往前闯。
第二天清晨，四辆轿车驶出分公司大门，朝着时尚服装公司的方向驶去。车里的如秀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轻轻攥紧了手里的调令——这场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子公司总部的玻璃门无声滑开，前台文员天情踩着细高跟走在前面，黑色小短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领着雅思、如秀一行人穿过亮堂的走廊。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小熙董事长，雅思总经理她们到了。”
“进来吧。”小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惯有的温和。
推门而入时，小熙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文件，米白色的丝绸衬衫衬得她气色很好。见她们进来，她放下笔起身，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打趣：“几个月没见，你们倒是越来越会保养了，个个跟刚从画报上走下来似的。”
如秀往前站了半步，修身的职业裙勾勒出匀称的曲线，她笑着回敬：“哪有董事长您风采照人，这丝绸衬衫穿在您身上，比模特还好看。”
“就你嘴甜。”小熙拍了拍她的胳膊，视线转向雅思，“总部刚发了新的任命，你去客户服务部当经理。”
雅思愣了一下：“客户服务部？我记得碧景一直是那儿的经理啊。”
“碧景调去品牌管理部了，也是总部的意思。”小熙走到沙发旁坐下，示意她们也坐，“李总说，客户服务部直接对接终端消费者，得找个有全局观的人来带，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心玲和妍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妍婷忍不住问：“那我们俩……”
“你们当副经理，协助雅思。”小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客户服务部事情杂，光靠雅思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三个以前在分公司就配合默契，到了这儿也能尽快上手。”
天情在一旁添茶，忍不住插了句嘴：“客户服务部最近刚上了新的cRm系统，正缺懂技术又懂业务的人呢，你们来真是太及时了。”
雅思摩挲着茶杯边缘，心里快速盘算着——客户服务部看似不如业务部风光，却握着最直接的客户反馈，要是能把数据梳理好，说不定能为公司决策提供不少参考。她抬头笑道：“既然是总部的安排，我们肯定好好干。只是……得麻烦董事长多指点。”
“这话说的。”小熙笑了，“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下午我让楚然把客户服务部的资料送过去，你们先熟悉熟悉情况，下周一正式上任。”她看向如秀，“你呢，模特部那边都安排好了？”
“差不多了，宋可欣副经理很配合。”如秀答道，“昨天我去转了转，模特们状态都不错，下周的新品发布会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小熙点点头，“模特部是公司的脸面，你多上点心。对了，晚上我安排了饭局，算是给你们接风，也让客户服务部和模特部的人跟你们认识认识。”
心玲笑着应下：“谢谢董事长费心。”她心里清楚，这场饭局说是接风，其实是让她们认认门路，知道哪些人是自己人，哪些人需要提防。
离开办公室时，天情悄悄对她们说：“碧景经理调去品牌管理部，好多人都觉得意外呢，听说她自己也不太情愿。”
雅思脚步顿了顿，随即笑了笑：“职场调动很正常，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走廊里的风带着空调的凉意，如秀看着雅思沉稳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次回来或许是对的——有熟悉的伙伴在身边，哪怕前路有再多复杂的关系，她们也能一起扛过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四人挺拔的身影。雅思忽然握紧拳头：“咱们加把劲，让他们看看，从分公司回来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心玲和妍婷相视一笑，用力点头。如秀望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这场新的挑战，她们接下了。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帘缝隙，给雅思的出租屋镀上了一层暖橙。她穿着宽松的棉麻睡裙，正弯腰整理行李箱，裙摆被绷出圆润的弧度。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她回头笑道：“你们可算来了，我这刚收拾出个落脚地。”
心玲一进门就瞅见她弯腰的模样，夸张地捂住眼睛：“哎哟喂，雅思你这身材管理也太到位了，这臀线，比模特部的姑娘还标准！”
“死丫头，就知道取笑我。”雅思直起身捶了她一下，睡裙滑落肩头，露出半截白皙的后背，“快进来坐，我刚泡了果茶。”
如秀和妍婷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把零食和水果往茶几上一放。如秀看着满屋子的纸箱，笑着打趣：“看来咱们要在这儿当‘邻居’了——我住对门，心玲和妍婷在楼下，以后串门可方便了。”
四人围坐在沙发上，果茶的甜香弥漫开来。妍婷咬着草莓，忽然叹了口气：“说真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李总突然把咱们调回子公司，到底是为什么？”她眼神闪烁，“我总担心，他是不是知道咱们以前帮内斗家族做过那些事……”
“别瞎想。”雅思打断她，指尖摩挲着杯壁，“那些事都是被小熙逼的，咱们也是没办法。再说都过去三年了，真要追究早追究了。”
心玲往沙发里缩了缩，语气发沉：“可小熙这人心眼多，咱们回来她指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又想逼着咱们做这做那，上次为了帮她家族抢订单，咱们差点背了黑锅。”
如秀沉默片刻，轻声道：“要不……找机会跟李总坦白吧？他对咱们一直挺照顾的，上次分公司资金链断了，是他偷偷批了笔款子救急。我觉得他不是那种揪着过去不放的人。”
“不行。”雅思立刻摇头，“过去的事就该让它过去。现在咱们刚站稳脚跟，万一坦白了被他记在心上，以后怎么抬头？先好好工作，看看情况再说。”
正说着，心玲忽然被果茶呛了一下，妍婷拍着她的背笑：“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心玲顺过气，忽然压低声音：“对了，我听楚然说，总部在争董事长接班人呢。小熙的表姐，就是人力资源部的小露总监，是李总女儿，几大家族都在给她铺路。你们说，调咱们回来，会不会是想让咱们也帮着助力？”
“就咱们？”妍婷笑了，“子公司的几个小经理，能帮上什么忙？总部那些大佬，哪看得上咱们这点力气。”
“不好说。”雅思若有所思，“客户服务部握着全公司的客户数据，模特部是公司的门面，真要做些什么，咱们这两个部门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她摆摆手，“算了，不想这些头疼事。心玲，你这身材最近看着丰润不少，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诀？”
话题一转，气氛立刻轻松起来。心玲得意地挺了挺胸：“那是，我最近在练普拉提，不光塑形，还能缓解久坐的腰疼。回头我把教练推给你们。”
“真的？那可得教教我。”如秀凑过去，“模特部天天穿高跟鞋走台步，我这小腿都快成肌肉块了。”
雅思笑着拿出手机：“别光说不练，咱们建个群，以后一起打卡健身。等站稳脚跟，再在附近办张健身卡。”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屋里的笑声却越来越亮。果茶的甜香混着女孩们的嬉闹声，暂时冲淡了职场的紧绷和过往的阴霾。或许前路还有不少波折，但此刻能和熟悉的伙伴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像再难的坎，也能一起迈过去。
心玲忽然举起杯子：“敬咱们‘重出江湖’！”
“敬以后越来越好！”三人笑着碰杯，果茶的甜意在舌尖蔓延，像给这充满未知的重逢，添了点温暖的底色。
夜色像一张细密的网，笼罩着城市的喧嚣。小熙靠在卧室的飘窗上，手机贴在耳边，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冰凉的玻璃。“姑妈，您说李总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把雅思她们调回子公司，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听筒那头传来阿梅沉稳的笑声：“你啊，就是太敏感。雅思以前给李总当过秘书，说不定是念旧情，觉得她工作能力强，调回来能帮你分担点。”阿梅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深意，“再说，她们在你眼皮子底下，总比在外面让人放心，不是吗？”
小熙蜷起腿，丝绸睡裙的裙摆滑落膝头：“话是这么说，可雅思那几个丫头，以前帮咱们家族做过事，万一被李总看出破绽……”
“放心，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阿梅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把她们安排在客户服务部，正好能盯着终端数据，这不是好事吗？”
提到工作，小熙的语气松快了些：“也是。雅思今天接手客户服务部时，看报表的眼神比在分公司时锐利多了，确实是把好手。”
阿梅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老公小琏还没回家？这都几点了。”
小熙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语气里难免带了点烦躁：“说是业务部天天招待客户，谁知道真的假的。”她懒得再提，转而问道，“姑妈刚才说什么？业务部有几个女孩您以前栽培过？”
“嗯，小鸳、小鸯、小袭、小戏这四个。”阿梅的声音柔和了些，“我当子公司董事长那会儿，她们还是实习生，机灵得很，尤其是小鸳，酒量好还会来事，上次帮公司签下一个大单，就是她陪着客户喝出来的。”
小熙笑了：“您说的这几个我有印象，确实长得漂亮，业务能力也强。前阵子业务部评选先进，小鸯还拿了第一呢。”
“那就好。”阿梅道，“你有空多提点提点她们，业务部是公司的钱袋子，得有自己人盯着。她们几个跟雅思不一样，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踏实。”
小熙应着：“我知道了，明天我让楚然把她们的资料整理过来，看看能不能给她们争取个副主管的位置。”
挂了电话，小熙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发呆。雅思她们回来，小鸳几个被提拔，李总那边看似风平浪静，可她总觉得这平静底下藏着暗流。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小琏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领带歪在一边：“还没睡？”
“等你啊。”小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业务部最近很忙？”
“可不是嘛，天天陪客户，累死了。”小琏脱着外套，随口道，“对了，今天听说雅思她们调回来了？还是你厉害，把分公司的人都挖来了。”
小熙没接话，只是起身给他倒了杯醒酒茶：“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开会。”
小琏接过茶杯，没注意到她眼底的复杂。卧室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小熙望着天花板，心里清楚，不管李总是什么用意，她都得把这盘棋下好——雅思她们要稳住，小鸳几个要提拔，子公司的控制权，绝不能旁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像给这场无声的布局，悄悄划下了一道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