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宫不甘心而已。”
暗七凝神，望着她，眼眸颤动，似乎要记下面前她这强壮委屈的模样。
脑海中那个胆大包天的想法愈来愈深。
并且再也挥散不去。
暗七再度开口：“公主，下属救您。”
如果可以，他愿意做公主的驸马，带着她远离皇宫，带她去往塞外。
他心悦公主，爱她娇媚的一面，爱她大义幡然跳城楼的决绝，也爱她此刻镇定的模样。
沈晚姝面无表情，“你如何帮本宫？”
可却在心中轻嗤一笑。
不要怪本宫利用你。
本宫只为了自保，你坐拥偌大军权，本就该牺牲一些什么。
暗七久久无言，却掏出一块符递到了她手中。
“公主等我。”
此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
沈晚姝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如若他靠不住，她还有后者。
她还能再用性命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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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裴府气氛一片寂静，空气中蔓延着浓郁的血腥味。
遍地都是尸骸。
穿着一身黑衣的赤与眉头紧锁，脸上和手上都是血迹，甚至握着剑的那只手在轻微颤抖。
“这是第几轮了。”
身后，乍然响起低沉晦暗的声音。
下属们回头看。
他们平日里威严矜贵的丞相，如今坐在轮椅上，眉眼犀利冷厉，一身冷沉的墨衣都染着鲜血，姿容清贵俊美。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好似要将人吞并。
赤与低头抱拳道：“主子，先前是江鹤雪的人，如今是沈少帝的，没有一个活着离开。”
裴应衍眯着眼，“江鹤雪喜欢趁人之危，我倒是从未得知。”
为了稳定他的势力，为了他身后庞大的江府，他借着公主部署下这完美的棋局，而自己自愿入局，就是不知道，公主究竟知不知情。
不过，就算知情，也不妨碍他的念头。
恨他还是爱他都没关系。
赤与又道：“公主已经被囚多日，沈少帝他......”
“我们派去的人，全被沈少帝解决了，一个没留下。”
他说着，表情有些难堪。
可男人似觉得在意料之中，只是手中染血的剑被他轻轻扔了出去。
落在地上，发出“吭——”一声。
“沈慕危他越界了。”
裴应衍直呼其名，语气冷冽：“弱肉强食，自相残杀，为得都只有一个目标。”
——国昭长公主。
他似笑非笑，白皙修长的指节握紧了轮椅扶手。
“就算皇权再次颠覆，国昭公主也是我的。”
他不图皇位，只图一女。
那要囚禁，也本该在他金屋中娇柔生长的公主。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起了寒颤。
赤与完全相信他的主子有这个能力。
即便现在朝堂上江鹤雪权威最重，可真正斗起来，谁斗得过裴应衍？
——他手中甚至握着大魏开朝帝王赐予他的一半兵力。
“去给江鹤雪派些女人。”
裴应衍阖眸，意味不明道：“杀手挡不住他，就看他是否有那狠心杀了女子。”
消息传到皇宫沈晚姝耳中，也能知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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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姚姚原本是想拿自己的利益来与沈慕危交易，所以她利用系统做出了迷你的火药，在金銮殿门口直接拿火石炸开，才能吸引来她想要的人。
她原以为沈慕危见到这番场景会很惊讶，重新获得系统的帮忙，也是因为她攻略下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才得到的。
可沈慕危匆匆赶来的时候，眼神却毫无波澜，甚至对她手中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可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啊，若是能发明更多更广，就能利用这个征战获得别国领土，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
至少她现在比沈晚姝有利用价值了。
沈慕危眉目淡淡：“然后呢，你想要从朕这边获得什么?”
陈姚姚心一动，她只要有新帝妃子头衔，也能获得不少的积分。
“奴别无所求，只想伴在陛下身边，求得一名分，做您的左右手。”
沈慕危轻笑一声，走近看她，手指直接攥住了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她的眉眼与神情。
陈姚姚觉得有希望，也就不觉得这算羞辱。
更何况她听说最近沈晚姝被囚的不能出宫殿，她心想一定是沈晚姝做了什么，惹恼了他。
皇帝都喜新厌旧，不过如此，沈晚姝的美貌也是到了头。
“陈姚姚，你做了朕皇兄的妃子，如今还要入朕的后宫？”
陈姚姚的出神被打断，耳畔浓浓的嘲讽她不是听不出来。
她只是很惊讶。
“......为什么？”
脑内的系统也发出失望的叹声，好似对陈姚姚的希望已经濒临末端。
沈慕危道：“你以为朕很傻吗，朕一开始就知道你稀奇古怪的花招，都仰仗着那朕看不见的东西。”
“你用这些勾引朕，迫害朕的皇姐，偷袭了权臣们，还让朕皇兄为你色令智昏。”
“你需要从朕身上得到什么，爱慕，权势地位？”
他轻笑一声，松开手，“陈姚姚，在朕这里，你什么都拿不到。”
陈姚姚却慌忙道：“你不想要火药配方吗，我身上还有更多。”
沈慕危睨她，“朕是皇帝，朕可以用刑，生死存亡面前，你是说，还是不说？”
陈姚姚眼中闪过惊恐与害怕，很快，秦年带着几个太监架住了她。
她嘶声裂肺：“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明明还有用，你怎么能......！”
沈慕危看了秦年一眼，“看着点，别让陈姚姚死了，应该会有事。”
秦年连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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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朝，江鹤雪也缺了席，四大世家缺了两，众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这朝堂暗潮流涌。
特别是帝师也好似因病深居在寝殿中，并不外出。
谢如殃眉目清浅冰冷，隔着人群望了眼位列在最前，正与帝王交谈着的小侯爷。
除了江大人，小侯爷便最得帝王信任。
下朝时，陆秋辞神情并不轻松，与新帝交谈都算步步为营，走错一步，都容易惹怒他。
他挂念公主，却并不能表现出来。
而这几日公主没下的毒，谢如殃都在帮着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