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你和它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只是几句简单的利比亚话。”他嘴角微微一扬,“狮子中有一头是从利比亚而来,我想也许就是这头。”
“怪不得,所以你一说利比亚话,它就有了反应,原来是想家了。”我的心情顿时一阵释然。
“我一直都是用埃及话和它交谈,怪不得说的得我嘴干舌燥,和它沟通了半天,它扫都不扫我一眼。”我忿忿道。
拉美西斯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似乎又说了几句,接着又说了几句埃及话,交替着说了几句,点点的精神忽然振奋起来,一扫以前恹恹的样子。
我瞥了一眼拉美西斯,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正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我还来不及收回视线,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的暗色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深黑,仿佛旋涡一般吸住了我的目光,虽然仅仅是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我还是感到有些诧异。他的眼睛,好像有种说不清的蛊惑。
“隐,”他忽然开口道,“过几天各国使节们会前来孟斐斯进贡,我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你也要出席。”
“可不可以不去?”我想也没想就脱口道。
他眉毛一掀,眼睛一瞪,“你是我埃及猫神的使者,怎么能不出席!”
算了,算了,再说下去,他可能又要发飙了……
使节前来进贡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刚沐浴完,立刻就有五六个侍女拿着一大堆东西进到我的房间,按手的按手,梳头的梳头,我的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这是要干啥?
“隐小姐,王吩咐了要让你好好打扮一下再出席宴会。”为首一位年纪略大的侍女上下打量着我道。
“不,不用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那怎么可以,这是王的命令!”她脸色一敛,冲着周围的几个侍女道:“开始!”啊,不要啊……
在一番折腾和折磨之后,终于有人拿了一面象牙柄,倒梨形,双面抛光的青铜镜子放在我面前,“隐小姐,请看看吧。”
我一睁眼,什么啊,眼前一片模糊,赶紧掏出我随身的化妆镜,照了一下,不觉大吃一惊。
想不到,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尼罗河三角洲出产的指甲花和莴苣子油混合的软膏染红了我的嘴唇,眼睛内缘用方铅粉画出了黑色清晰的眼线,眼际边轻轻扫上了孔雀石粉制成的绿色眼影,脸颊边淡淡抹上了一层粉红色的赭石粉,由绿松石、孔雀石雕刻成莲花形状的的黄金头饰在鬓边闪耀着光泽,乌黑柔亮的发丝上隐隐飘来一阵阵如今最为流行的来自希腊与克里特岛的劳丹脂的香味。
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好美啊,隐小姐,您的皮肤好白。”
“您的身体,比风中摇曳的纸莎草杆还要柔软呢。”
侍女们纷纷赞美起来,我更是美滋滋,毫不客气、毫不惭愧地把这些赞美造单全收,谁不爱听好话呢。
最后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莎丽长裙,我就晕乎乎地被侍女们带到了宴会的大厅里。
刚到宴会厅门口,一见大厅里这气势,我忽然又想逃回去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放置了许多高大气派的植物,地上铺着华丽昂贵的波斯地毯,两边坐着许多服装各异的外国使节,桌前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佳肴。体态丰满,身着透明白色纱裙的乐女正风情万种地弹奏着古埃及特有的乐器——西斯特鲁姆、贝尼琴、纳菲尔琴和双管玛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