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看出江澈不愿意搭理自己后明显变得有些着急。
“小澈，你还在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记仇吗？我真的只是无心之失。”
“你记得吗？在我们小的时候，有一年叶词他在新年专门给你送了一个布娃娃当礼物。”
“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跟一个老男人在一起吗？”
恩情这种东西和人情一样会越用越薄。
更别提叶家对孤儿院的资助，自始至终都只有谢航一个人在那里无限放大。
叶家挂着资助整个孤儿院的名声，实际上捐赠的资金只用在大病儿童的身上。
原主的确是被孤儿院养大的，但并不是被叶家养大的。
这次谢航提起的布娃娃礼物，对于原主来说也并不算是多美好的回忆。
江澈低头并不言语。
在谢航记忆里面叶词温柔的行为，对于原主来说却像是插入他心底的一把刀。
原主不会说话，叶词送给他的却是一个可以重复人说话的娃娃。
当时叶词还当着很多人的面给原主示范，娃娃重复出来的声音非常滑稽。
这种逗人开怀的礼物放在新年里确实很合适。
当然，前提是收到礼物的人不是个哑巴。
等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后，江澈才开始跟谢航比划。
【我没有记仇，那件事情我也原谅你了】
【很抱歉，你说的那件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没办法干涉裴先生的决定】
【想把叶词送给老男人的是他父亲，你应该找他父亲去制止这件事】
谢航死死盯着江澈的脸看。
他并没有从江澈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看笑话的痕迹。
江澈是真心认为他应该去找叶词的父亲。
谢航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他只是不忍心看见叶词为难。
“小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谢航的每一次指责，都让江澈的心冷了一分。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道理江澈心里面都清楚，单纯不想让谢航称心如意。
舔狗也是人，也会有人类的情绪。
在被逼急之后的发作，并不算是违背人设。
他想方设法在卡任务的bug，在不违背人设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反抗。
总不能真帮着谢航努力去说服裴渡，心甘情愿给他们俩当垫脚石吧？
江澈可太了解裴渡那个人了，在这些事情上不管嘴上说的有多狠，实际上没有任何原则。
但凡自己演的投入点，裴渡肯定会顺着他的意来。
谢航看向江澈的眼神里多了些失望，低声问道：
“小澈，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吗？”
这话可不能接！
江澈脑袋转的很快，继续用手语和谢航沟通。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真的帮不了你】
【就算我真的帮你，你能拦下来一次，那下次怎么办，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又去找谁呢】
【根本的原因出现在叶词父亲身上，你去找他才能彻底解决】
江澈的双眼十分清澈，他很真诚的在给谢航建议。
只可惜这种建议，谢航压根就不需要。
他需要江澈帮他说服裴先生投资这个项目，最好以后也继续跟他合作。
希望裴先生能看在江澈的面子上，给他最大程度的自由。
如果可以的话，裴先生愿意当他背后的靠山那就再好不过。
谢航想要落到自己手上真切的好处，而并不是这几句轻飘飘的话。
“小澈，你不要再逼我了，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叶词他的亲生父亲，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是我执意要喜欢叶词，是我不忍心看见他伤心，是我想要为他遮风挡雨。”
“你应该怪我，而不是迁怒到叶词身上，甚至这么一件小事情都不愿意伸手帮帮忙。”
在谢航最后一句话说完，江澈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轻。
困扰了原主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在这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江澈也觉得谢航说的很有道理。
这种事情，不应该只怪叶词，谢航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江澈很听话，原主的执念也很听话。
所以，他们都不再爱谢航了。
这件事情验证了江澈心底的猜想。
舔狗人设并非要一直遵循下去，毁掉舔的对象在原主心中形象同样能结束。
江澈并不认为自己卡bug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之处。
毕竟他不是导致谢航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他只是随手把谢航掩藏起的真面目揭露而已。
谢航把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全都说出来后，干脆就借着这次的机会说个痛快。
“江澈，你该不会以为像是裴总那样的人真的会喜欢你吧？顶多就是觉得你一时新鲜而已。”
“就裴总这种地位，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优秀的人。”
“你很特别吗？你有什么地方比别人更强吗？”
“等裴总厌弃你的那一天，你就会回到最初一无所有的境地。”
“我跟裴总不一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谢航恼羞成怒说出来的这些话，就算是原主站在这里都不会信他。
换做是其他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说不准会被谢航pua成功。
明明是谢航为了合作把他送到了裴渡面前。
不心存感激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试图通过贬低的方式，来让江澈继续给他当狗。
江澈静静坐在那里盯着谢航看。
等谢航说完后，江澈才用手语比划。
【不管裴先生喜不喜欢我，那都是我和裴先生之间的事情，不需要您过多关注】
江澈闲着无聊想跟裴渡玩点带有强迫性质的而已。
但凡那个人不是裴渡，就算要将舔狗人设贯穿人生，他也照样有几百种破局的办法。
他耗费心血修炼成仙，可不是为了无聊过来出卖自尊的。
【你是跟裴先生不一样，你人品比他低劣得多】
就算江澈确实嫌弃裴渡某些事情上太过分，但这并不代表谢航就有资格跟裴渡相提并论。
谢航听见江澈这贬低的话，气的手握紧成了拳头，手臂上青筋直跳。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谢先生比我本人要更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