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三哥哥再过两个月就要办婚礼了，然后就是三姐姐的亲事要议起来，议了三姐姐的才能决定关二哥到底娶六妹妹还是七妹妹。这样看来，时间就很紧。
“杨家表哥的亲事，他的意见固然重要，可表姨甚至表姐一定是也有决定权的。我是这样想的，不若三姐姐与白姨娘商量一下，直接去寻太太，把想法说了，叫太太去问表姨，岂不比三姐姐在这里猜要好的多？”
“我倒是这样想，可我姨娘是怕表姨不想为表哥娶庶女，万一一口回绝了，余下的话便不好开口。但若是表哥自己喜欢，再由表姨提，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如菲想着杨轩对自己与其他姐妹差不多的态度，不冷也不热，礼貌周到，心中着急，她实是看不透杨轩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
沈如蕙则在想，前世，杨轩的病就是过了正月里被京里人知道了，这也导致过年期间杨太太走动那些家里有意向的都没了声音，也正是因为这个，二太太提起沈如菲，杨太太才答应的。
她记得，他们两人的亲事被议起时，是自己与刘昭定下来之后的事了。
“姐姐信我的，先与二太太通个气，叫二太太心里有数，等过了正月再去探表姨的意思，一准有信，你信不？”
“你怎么知道？我发现你现在怎么有时候神神叨叨的呢？”
“我会做梦呀，我说过你是状元夫人对吧？刚说完没多久，表哥就入了京，而你也是对表哥一眼定终身。”
“死丫头，你又胡说，封你的嘴。”沈如菲扑过来又要捂沈如蕙的嘴。
“没事，屋子里就咱们几个，再说都是咱自己的丫头。这话我只说与姐姐听，其他人我可是半个风都没透过。”
沈如菲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裙，沉声道：“表姨与表姐那里我一点都不担心，我感觉得到她们很喜欢我。就是表哥那里，让人摸不透心思，今天瞧他对着你笑，也不晓得你说了什么叫他那样高兴，他从来没对我那样笑过。”
沈如蕙愣了下，杨轩对自己笑了吗？没有呀，两人聊天的内容哪个能被逗笑的？
“姐姐看错了吧，我们聊我姨娘的事，怎么可能笑呢？”
沈如菲认真盯着沈如蕙的表情，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许是我看错了吧。对了，你打算哪天去祭拜你姨娘？去哪个寺？”
“时间还没定下来，准备去清净寺，关二哥说那里很好，他每年都是去那里的。”
沈如菲点点头，“我瞧着关二少爷对你也很好，你真的不考虑他？”
“我？”沈如蕙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摇摇头，“我若是有那样的想法，张姨娘与金姨娘不得撕了我。再说了，我瞧着关二哥今天与六妹妹和七妹妹聊天时也是极高兴的样子的。”
两人又不痛不痒地聊了一会，沈如菲告辞。
“姑娘，奴婢瞧着春红出去了，往左边转了。”
金喜走到沈如蕙身边小声地道。
出了沉香阁往左，一是去大房，另一个就是去清雅苑。
沈如蕙闭了闭眼睛，她不相信王氏的死会与白氏有关，虽然第二个想害王氏的人，她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可今天沈如菲明显是来套自己为王氏祈福的事的，这关她沈如菲与白氏什么事呢？这娘俩为何这么关心呢？
沈如蕙沉思起来。
第二天傍晚，杨家刚用完饭，雪柳来报，说是五姑娘来了。
还没等杨太太说话，杨轩“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其他三个人唬了一跳。
杨轩也发现自己有些激动，连忙问：“是五姑娘一个人还是有别人？”
“是与三姑娘一起来的。”
杨轩听到沈如菲也来的，有些失望，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杨太太瞧着儿子的样子，心中不解，转身吩咐快请。
没一会，沈如菲与沈如蕙进得屋来，大家互相见礼。
沈如蕙也不待杨太太问，笑着道：“昨儿白天求表哥的那件事，晚上我就准备好了，本想着一早上来的，但今天去大嫂娘家，白天没时间来，还想着这会子不晓得表哥在不在，就来碰碰运气。不知道表哥有没有时间？”
沈如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杨轩，杨轩明显感觉到她的眼神中有其他意思。
杨轩本能地想维护沈如蕙，他猜到她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些什么。
“自然有时间，既答应你了便一定会办的。你都准备好了？”
杨轩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只能顺着沈如蕙说，希望自己不要给她添麻烦。
杨太太看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一脸不解。
沈如蕙转过头笑着把昨天对沈如菲的那套说词又搬了出来。
杨轩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没多说什么。
“这有什么，你信得过你表哥就成。阿轩，快去写给五姑娘。”
杨轩点头，伸手接过沈如蕙手里拿的几张纸，“具体的信息我都写在纸上了，只有些却是想要自己知道的。”沈如蕙对着杨轩道。
杨太太明白沈如蕙的意思，写悼文，总有一些私密话要补充在里面的。
“既不想叫别人知道，那你表哥写的话......”
“没关系，只要表哥把那几处空出来，我回头自己填上就可以，想来，我姨娘也不会怪我的字写的不好。”
杨太太心里叹口气，五姑娘着实是个可怜的，刚才还说，自己姨娘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上山为她祈福。
杨轩听沈如蕙这样说，笑道：“那我就在这里写好了，哪里需要空着五表妹只管告诉我就成。”
虽然杨轩十分想把沈如蕙带到自己房里去，但他知道那不可能，而杨轩也为自己刚刚冒出的想法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