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花甲的李靖一听到朝廷将远征吐谷浑的消息,顿时精神抖擞,他顾不上足疾与年事已高,主动找到房玄龄,请求挂帅远征。
李二大喜过望,当即任命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又赐给李靖灵寿木手杖,以助腿脚不方便的李靖使用。
李二又分别任命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李道宗、凉州都督李大亮、右卫将军李道彦、利州刺史高甑生等五人为各道行军总管,统一由李靖指挥。
于是一场大规模的反击吐谷浑的战争序幕拉开了。
此时的特种兵、百骑、各特战队的选拔已经结束。
不出所料,薛仁贵的各项成绩俱是第一,王远将他任命为小队长,这个小队全是武艺高强之人,各项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综合素质绝对吊打任何一个小队。
王远站在校场队列前面说道:“本将军先恭喜新来的士兵,你们经过层层选拔进入特种部队,说明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真汉子!有个坏消息,本将军将进宫面圣,向圣人请战,带着你们上战场,打仗就会死人,你们可要想好了,愿意退出的,交出武器,出去即可,我绝不拦着!”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士兵们大声连喊三遍,声音铿锵有力,眼神中都带着兴奋。
王远大声说道:“好!各队轮流放假三日,三日后,全部归队!解散!”
士兵们看着王远出了军营,带着护卫骑车而去,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随后喧闹起来,议论纷纷。
苏定方说道:“行了,该放假的放假,回去和家里人道个别,这一出征恐怕没几个月回不来。”
士兵们这才解散。
王远来到皇宫,于御书房见到李二,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高士廉等几个李二的心腹都在。
见礼之后,李二问道:“朕听闻你的士兵选拔完毕了?”
“是的,陛下。微臣准备三日之后出征,对于慕容伏允和他的天柱王,陛下要死的活的?”
“死活不论,别再像抓捕颉利一样,发生意外,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喏!”
李二又问道:“朕与诸卿正在商议吐谷浑打下来之后该如何处置,你怎么看?”
王远说道:“据不良人传来的消息,当初慕容伏允将儿子慕容顺送到前隋做质子,大唐入主长安之后,太上皇将其放了回去。伏允本应立顺为太子,却应他的天柱王立了尊王为太子,慕容顺自然心生不满。微臣以为可以从中入手。”
李二笑道:“这与朕所想不谋而合,你尽管去做,一定要注意安全,朕等你凯旋归来!”
王远正要告退,忽然房玄龄问道:“贤侄,此去吐谷浑路途遥远,多处大雪覆盖,我大唐虽然骡马、粮草充足,但遇到雪地行走缓慢,怕补给不及时,你可有办法?”
王远沉思片刻,让王有德取来一张纸,拿起铅笔画了张图纸,说道:“陛下、各位叔伯请看。”
众人围拢过来,王远指着图纸说道:“各位知道车轮易陷入雪地之中,但是雪地也非常滑,我所画的这个其实就是一块两头翘起来的木板,我称之为雪撬,遇到雪地只需将车轮换上雪撬,马车即可滑行,骡马还比较省力,出了雪地再换上车轮即可。”
众人全都是聪明人,王远稍微一讲解,便感觉恍然大悟、霍然开朗。
“妙啊!”房玄龄说道:“这雪撬结构简单且不易损坏,即便是普通士兵也能做出来。”
王远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哪怕遇到沼泽地也能穿行。”
李二当即诏令,工部、匠作监、少府监所有工匠全力制作雪撬,至少保证一车一套。
最后李二问道:“王爱卿,那几百人是否够用?不如将程处默与尉迟宝琳两队也带去?或者右武卫也调拔给你?”
王远摆手说道:“陛下还不知道微臣?其实我一个人足矣,人多反而影响微臣发挥。”
“不可鲁莽!朕不求你立功,只要这次你能安全回来,朕便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丽质下嫁于你!”
“谢陛下,要不微臣顺手将离昌国也给灭了?那里可是非常适合种植棉花,特别是从美州带回来的那种长绒棉,正是我大唐急缺之物。”
李二笑骂道:“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种植棉花之事自有司农寺负责!”
“成,那微臣告退!”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一大早,王远在家眷们哭哭啼啼声中带着士兵出征。
后面传来李松的喊声:“许大郎、二郎,这次少爷再出什么事,别怪兄弟们无情!”
许大栓上马,转头喊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寒风凛冽,战马嘶鸣。
一路上遇到数队运送补给的车队,队伍风餐露宿,十日之后超过了李靖。
从李靖处得到消息,党项的内属羌和洮州羌二部杀了大唐刺史归附吐谷浑,可见军情已经非常严重。
转眼之间,进入了贞观九年。
王远带着队伍抵达凉州,此时的凉州经过战火的洗劫已经破败不堪,城中居民早已逃去躲避,只剩下一些回来探查情况的十几个人。
城中早已经没有了任何食物,王远只好将队伍中的食物分发给那些居民,让士兵留下三天的干粮。
飞鸽传书传给朝廷,将情况描述一下,并催促赈济粮。
留下的食物不多,听到情况的居民从四面八方陆续返回城中。
带队刚离开的王远无奈摇头苦笑,这些居民青壮也有上千,若是当初和守城士兵一同抵抗,凉州城也不一定会被攻破。
王远又一道飞鸽传书直达李二,没过几日,李二诏告天下:
地不分东南西北,人不分男女老幼,皆有守土御敌之责。凡杀敌有功者,将与士兵一样享有同等奖赏,其所在户颁发光荣之家称号,享受朝廷一切优待!
三日之后,士兵们的干粮已经吃完,在前方侦查的士兵回来报告,前方发现反叛的党项羌族部落,人数不足五千,能够作战的大约三千人,马匹大约两千,牛羊牲畜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