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裳猛的看过去，然后心凛。
商凉玥看着她，一双琉璃眼没有笑，也没有害怕，更没有柔弱。
全是冰寒！
商云裳掐着手帕的指甲瞬间断裂。
商凉玥，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碧云看见商凉玥，整个人反应过来，她立刻跪到商琮文面前，大声说：“老爷，九小姐真的不是好人啊！”
抓着商琮文的衣袍不放手。
商琮文怒的一脚踢开她。
碧云摔在地上，流衣吓的脸惨白。
而商云裳整个人直接软在南戚霖怀里。
爹爹，那是她的贴身婢女……
“你个贱婢，说，今日在樱山到底如何，你若不说清楚，小心我让人把你乱棍打死！”
商琮文指着碧云怒吼。
碧云跌在地上，整个人怔愣着，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
为什么老爷要发这么大的火？
明明是九小姐不对，为何要对她们发火？
她不懂，不明白！
商凉玥看着碧云，整个人都淡淡的。
没有一点温度。
更没有一点感情。
她就像无情的石头，冷眼看着这一切。
“爹爹，莫要为难碧云和流衣了，她们是姐姐的贴身婢女，服侍姐姐向来尽心尽力。”
商琮文听见她说，顿时看向商云裳。
而商云裳看着碧云，整个人脸煞白，眼里隐隐带着怒火。
商琮文沉声，“送裳儿回去。”
然后看着南戚苓，“你也是。”
眼里已然是沉沉的警告。
南戚苓指甲早已嵌进掌心，听见商琮文的话，心里翻滚的怒火便要爆发。
可这怒火在看见商琮文的眼睛时，她压了下去。
“裳儿，咱们走！”
今日之事，她们定会找商凉玥算账，但不是现在！
商云裳看着碧云流衣，整个人都像失去了魂魄一样，被南戚苓踉跄的扶走。
走的时候，她看向商凉玥，那坐在椅子上始终淡漠的人。
一张丑陋的脸，在月夜下像恶鬼。
商——凉——玥——！
商云裳和南戚苓走了，院子里顿时清净了许多。
似乎有些事也好做了。
商琮文指着碧云，“你说还是不说？”
脸上已然是风暴之色。
都是这个贱婢，以致玥儿现下对他这个父亲死心。
他今夜定要把玥儿的心挽回。
十九皇叔。
那可是帝临极为尊贵的人！
碧云落在地面上的手握紧，看着商凉玥，大声说：“老爷，碧云今日说的就是事实！”
“九小姐的婢女不顾众官家小姐的面子，离开凉亭，要去找九小姐，把三小姐的面儿往哪搁？”
“把尚书府嫡女的面儿往哪搁！”
“我们小姐好心劝说，她还把我们小姐给推到地上，这若不是九小姐指使，一小婢能这么做？”
碧云看向商凉玥，眼里已然有了不管不顾的疯狂。
“九小姐，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待我们家小姐的吗？”
商凉玥坐在椅子上，碧云跪在地上。
她眼睛睥睨着她，像是无情的判官。
“你问我我是不是真心待三姐姐，那我问你，三姐姐是真心待我吗？”
碧云顿时哑然。
商凉玥继续说：“三姐姐心仪太子殿下，和五姐姐一起找家丁侮辱我，算计我，以此让太子殿下误会我，我九死一生，却依旧想着姐妹，既往不咎。”
“然而，没多久，大夫人的婢女便向我投毒，还企图栽赃到小夫人头上，我依然没有追究。”
“前些日子，宁安公主来府里，爹爹不在府中，姐姐特意去招待宁安公主，随后我也去了，然后在宁安公主面前表明自己会把太子殿下让给姐姐，你还要让我如何呢？”
碧云眼神闪躲，“那些……那些是……”
“昨日十九皇叔遇刺，我救下十九皇叔便回了雅苑，但随后没多久便听见皇上下旨，要纳戚丞相的孙女戚澜婼为太子妃。”
“我和太子两情相悦，奈何我身份低微，知道我们没有可能，强行在一起只会毁了太子殿下的大好前程，所以，即便我爱着太子殿下，我也从未想过要那个正妃之位，甚至是嫁给太子。”
“我身边的两个小婢知我不说，却是心情郁结，便带我来樱山，说看看樱花，让我开心。”
说着，商凉玥脸上有了点笑，但这笑却很快消失。
“哪里想，樱山上正举办花会，凉亭里坐了许多官家小姐。”
“而本来我是不晓得的，我让粟细去买布袋来，把那些樱花花瓣带点回去，粟细走后，太子妃的婢女便来了，说烈日炎炎，让我去凉亭躲躲凉。”
“我这才知道今日官家小姐们举办了花会，我知晓自己的身份不配去，便婉拒了，没曾想姐姐来了，说我不去便是丢姐姐的脸。”
“我无可奈何，去到了凉亭。”
看着碧云，“我这些说的可是事实？”
商琮文厉眼看着碧云。
碧云脸上已然是慌乱。
“是事实，但……但……”
“但是我的身份是庶女，免不得要被各官家小姐嘲笑，连带着姐姐也被嘲笑了，我心里难受，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可姐姐却吼我，让我不准哭，我心里难受至极，却也不想待下去，跑走了。”
“不曾想，遇见了十九皇叔，十九皇叔见我心情郁结，脚步虚浮，让我跟着他走，他替我把脉。”
“他说我救了他，他会帮我治好我的旧疾，我心里很是感激，便和十九皇叔去了樱山尽头的凉亭。到那时，粟细还未回来。”
“而等我想到粟细的时候，我回到官家小姐们所在的凉亭，便看见粟细在那挨板子，在粟细挨板子前，我确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是……今夜粟细醒了，我问了她，她说，众官家小姐说我去了长盛赌坊，说我不知廉耻，就连姐姐也在问她，我是不是去了长盛赌坊。”
“粟细着急，知道自己一人难敌四嘴，便要离开，却被抓住，说粟细就这么走了，不是驳各小姐的面？姐姐也去了，强行让粟细留下，粟细着急便推了你们。”
“这事情便是这样，所以不管事情如何，粟细推了姐姐便是推了，今日这责罚玥儿是定要受的。”
看向商琮文。